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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算便宜他了?!?/br> 漢子原本還是半信不疑的,可現(xiàn)在確實信了十成,誰不知道警察局局長的女兒新從國外回來,這位大小姐還有一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警察局局長將女兒要結(jié)婚的事傳的整個縣城都知道,并且結(jié)婚當(dāng)天他們這些人也可以去吃一杯流水席,白飯誰不想吃,漢子也不例外,他前頭還跟人商量著要去了,現(xiàn)在怎么就把這正主得罪了。這回不但白飯沒得吃了,說不定還要吃槍·子呢! 他忙躬身道:“劉小姐,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得罪了您的貴客真是該死。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家里母親重病急著用錢才出了這種餿主意貪了這位先生的錢,我馬上把錢還給這位先生,求你放了小人一碼?!?/br> 漢子用他那碩大的手掌往自己臉上一拍,還真響,安如都替他痛。 這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做著這般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還真有些說不出的滑稽,安如忍住不笑出聲,她裝著猶豫不絕的樣子問辛楣,“達令,他也挺可憐的,只要他還了錢我們就放過他吧!” 漢子眼睛里劃過一絲竊喜和輕松,他暗道果然不經(jīng)人事的大小姐就是好騙。 辛楣冷哼道:“未免太便宜他了?!?/br> 李梅亭握著他的那枚大洋,放在耳邊吹了口氣,清亮的聲音久久回想,他笑的嘴巴都快咧到后腦勺去了,又假裝大肚地擺擺手道:“辛楣,算了,同這種小人有什么好計較的?!?/br> 仿佛剛剛還在同人破口大罵的不是他一般。如此辛楣才松了口。 待他們走后,安如方才松了辛楣的手,她朝兩人比了個V,以示勝利。 辛楣感受著尚還留有她余溫的手癌,心中莫名有些空蕩蕩得難受。 李梅亭大笑出聲,他說:“好啊,安如,我到是不知道你還有個做警察局局長的爸爸了,失敬失敬?!?/br> 他朝安如做了個揖,稱呼已由許小姐自覺成了安如,他繼續(xù)道:“這么妙的辦法你是如何想出來的?” 吃醋 安如將撒落在額前的頭發(fā)扣在耳朵后,笑瞇瞇地道:“今天早晨,那時候你們還沒醒,我和柔嘉下面吃早點的時候,聽人提起了警察局局長女兒的一些事兒。當(dāng)時只當(dāng)聽個趣兒,也沒認(rèn)真。李先生你錢被人貪了之后,我在旁邊觀察了半天,覺得這事可利用,才下定決心賭一把。若是被拆穿了,李先生你的錢怕是要不回來了?!?/br> 安如專對辛楣說:“辛楣,真是抱歉,沒經(jīng)過你同意便強拉著你陪我演了場戲。” 辛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安如被看得發(fā)毛,心漸次往下沉,她怎么覺得辛楣在生氣,正待她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辛楣道:“時間不早了,趕緊去買票了,多耽擱一會票說不定就被別人買走了?!?/br> 李梅亭得了錢,正開心,此時什么話聽在他耳朵里都是動聽,他連忙說:“是是是,我們趕緊走?!?/br> 這回輪到辛楣走到前面了,安如和李梅亭緊跟了上去,他走的不太快,但也不算慢,恰好和后頭人隔了一定距離,但又不會讓身后的人跟丟了去。 安如不太能摸透辛楣的心思,但既然她的行為惹了人家的生氣,想著沒人的時候在同他道歉以征求原諒,現(xiàn)在得先把這事給壓下來,以李梅亭的大嘴巴,若是不提前同他打聲招呼,怕是要被他傳的沸沸揚揚,名聲不好聽。 她道:“李先生,今天的事你別傳出去,若是被辛楣女朋友聽見了影響不好。” 辛楣腳步頓了下,然后聽他嗡聲提及,“我沒有女朋友?!?/br> 安如尷尬擺手道:“未來女朋友也算?!?/br> 李梅亭賊兮兮地笑出聲,安如被他笑地頭皮發(fā)麻,她偏頭問:“李先生,你還好吧!” 李梅亭臉色一僵,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jīng)地道:“放心,我一定保密?!?/br> 李梅亭的話是不能信的,他說了保密,結(jié)果回去的時候,這事給他傳得大家都知道了。安如倒覺得沒什么,反正大家清清白白的,只是演一場戲做給外人看而已,她唯一擔(dān)心辛楣會因為這事心里不爽快。 柔嘉嘁了一聲,說她想多了,趙辛楣雖然嘴巴毒辣了些,但肚量還是有的,而且這事他本來就不算吃虧,柔嘉還有一句沒說出口的話是指不定他心里多高興呢! 好在中間雖然生出了這許多波瀾,但汽車票是順利買到了,是分明后兩天,明天兩張,后天四張,大家相約讓李顧二人先走,其他四人隨后很上。 送走了李顧二人后,這天下午她停在辛楣和鴻漸房門前良久。她心里有個結(jié),若是不解開心中總不會舒服。最終她還是敲響了門,來開門的是鴻漸,想是睡了午覺剛起來,他頭發(fā)還亂糟糟一團。 鴻漸見安如,訝異地道:“安如,有事嗎” 安如問:“辛楣在嗎我找他有些事。” 鴻漸說在,要引她進去,安如擺手說不用,她在外面等著就成。鴻漸也不糾纏,他朝坐在桌前的辛楣翻了個白眼,人都指名道姓地找他了,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得穩(wěn)如泰山,這才幾步路的距離,又不是聽不見。 “辛楣,安如找你?!?/br> 辛楣手抖了一下,惱羞成怒道:“你聲音那么大干什么,我又不是聽不見?!?/br> 鴻漸眨眨眼,心道就是怕你聽不見。他見辛楣走過來,趕忙把門口的位置讓出來。 辛楣的身形高峻,連影子都是很具侵略性的。兩相站立的時候,安如是全然籠罩在陰影之下的。辛楣望著她保持緘默,這沉默是要有人來打破的,而安如就是那個打破沉默的人。 她原本是想趁有鴻漸在將話一并說出來的,可話到嘴邊,她又望了眼鴻漸,鴻漸原是開動五感全集中在他們這邊的,他見安如望過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怎么沒水了,我去打壺水上來。辛楣安如你們也別在門口傻站著,有什么話進里面來說?!?/br> 說著鴻漸提著水壺就待要走,他在門口道:“來,都讓讓,我出去了?!?/br> 直到鴻漸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安如才回過神,此時辛楣正雙手環(huán)胸用一種莫名其妙地眼神望著她。 安如不欲做深入探究,朝他微微一笑道:“辛楣,我是為了昨天的事向你正式道歉?!?/br> 辛楣愣了一下道:“昨天的事,我并不在乎,所以你沒必要道歉?!?/br> “你不生氣嗎” 辛楣反問道:“我為什么要生氣,能幫到李先生的忙,我相信我反而會更高興?!?/br> 安如拍掌而笑道:“那我便放心了。辛楣,謝謝你的體諒。我沒其他事,不打擾你了。”安如后退一步,朝辛楣鞠了一躬,然后飛快地跑開了。 至于昨天感受到辛楣的怒氣,她寧愿相信那是她的錯覺,或是辛楣正為其他的事情發(fā)愁。 辛楣在門口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