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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臣妾今日有些不適,不如明日再學(xué)?” 夜殤舟應(yīng)聲,“嗯。” 馬太傅告辭。 喬真跪坐在蒲團上,她皺眉看著論語書籍,心情復(fù)雜。她以為讓夜殤舟去接觸這些,便可以將他幼時缺失的觀念彌補回來,但是事實證明,有時候思想根深蒂固,真的沒有那么容易掰回來。 夜殤舟只是覺得那宮婢因他有腿疾而怠慢他,所以才那么堅決的要處死,再者,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要條人命也沒有去看別人臉色的地步。 但他覺得這個決定可能錯了。 因為喬真的頹然模樣。 喬真扶額閉眼,呼出綿長的一口氣,許久,等她將心里的郁氣都散出來,然后才睜開眼睛。 夜殤舟有些心虛,但轉(zhuǎn)念一想,他是九五,他有什么好心虛的?一瞬間又理直氣壯起來,他垂著眼眸,沒有半點情緒。 小零:【穩(wěn)住啊qaq時間還很充裕,咱們爭取不翻車?!?/br> 喬真:【放心吧,夜殤舟只是作妖兩天,我就是做樣子給他看一下?!?/br> 小零:【你頹然是假的?。俊?/br> 喬真:【昂。我明天還要表演一個失望給他瞧瞧,對付熊孩子嘛,不能只有明確的肯定,還要有明確的否定。你得給他一個從肯定到否定的落差?!?/br> 小零:【好的,是我多管閑事了,我滾了,拜拜?Bye~】 這個系統(tǒng)比喬真在里認(rèn)識的,實在是正經(jīng)太多了。 喬真收斂好情緒,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照顧夜殤舟,走哪兒都是她抱著,但是很明顯的,她的話很少,臉上面無表情。 夜殤舟又氣又怒,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小委屈,他明明已經(jīng)為喬真收斂很多了,她卻還是不滿意。 晚上,喬真抱著夜殤舟伺候他沐浴的時候,無意間看見夜殤舟衣角上的腳印,那腳印她認(rèn)得,是宮女的鞋底。只是一瞬間,她便恍然大悟,得知夜殤舟堅持要斬了那個宮女的原因。 那個宮女,該斬。 她吩咐宮婢去請馬太傅在明日上朝前半個時辰來趟易水軒。 翌日,馬太傅按時而來,喬真也候在偏廳,她將夜殤舟昨日穿的衣裳拿出來,“還請馬太傅親自瞧瞧衣角?!?/br> 馬太傅并未多問,只是拱手示禮,然后便將衣袍拿起來仔細(xì)看,等他看見鞋印的時候,枯瘦的手指指著那處,“這是?” 喬真面色有些凝重,“如您所見,昨日君上處死那宮女,便是這緣由?!?/br> 馬太傅卻覺得此事荒唐,他極力壓低著聲音說道:“且不說這腳印是真是假,便說君上因此而處死一個宮婢,實在是殘暴,難道夫人覺得君上做的對?” 喬真冷笑一聲,“難道不對?” 馬太傅面色凝重。 喬真徐徐道來,“您不必急著反駁本夫人。君上殘暴,伺候在他身邊的宮婢都是精挑細(xì)選的,怎會做出如此粗心大意的事情?您昨日教導(dǎo)君上君子之道,偏偏那宮婢踩上君上的衣角,本夫人明人不說暗話,君上腿疾多年,心里那疙瘩看不見,大人們難不成以為當(dāng)真沒有?” “您是公子今的人,這到底是有人在利用君上的傷處挑撥君上與公子今的關(guān)系,還是想利用公子今起兵,從中謀得三分利,便不得而知了。君上不講道理,幾位太傅也不講嗎?” 第二百零三章 :別再杖責(zé)我,好嗎?(17) 喬真索性一語道破,“一條人命換一個王朝的動蕩,似乎怎么瞧也很值得吧?何止是值得,簡直是賺個盆滿缽溢?!?/br> 馬太傅也沒有想到,只是很簡單的一個事情,會牽扯出這么多。 而喬真也不是真的在意馬太傅怎么看待這件事情,她只是需要馬太傅,將這些事情轉(zhuǎn)告給夜懷今和郇殷。 沒有文官在朝堂上是支持夜殤舟的,武官也不是全都偏向他,局勢對他很不好,如果夜懷今也放棄他,那么夜殤舟則是真的孤立無援了。 喬真擺擺手,也不在意馬太傅的回復(fù),“您先回去吧?!?/br> 馬太傅不理解其中的勾心斗角,但夜懷今卻是一清二楚的,否則對不起他有勇有謀、胸懷天下的人設(shè)。 喬真回寢屋的時候,夜殤舟已經(jīng)躺在床頭,周身彌漫著低靡的氣息,他垂眸沉默的樣子,莫名讓喬真心疼。她將夜殤舟扶著坐好,“您怎么不再睡上一會兒?” 夜殤舟抱著喬真蹭了蹭。 仿佛是極其依賴她。 但事實也是如此,喬真對夜殤舟有多好,夜殤舟便有多依賴她。偏偏夜殤舟又能拿捏住她的性子,每每在她動怒的時候,他便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還是那句話,夜殤舟扮可憐的時候,喬真連命都心甘情愿的給他。 今日的穿堂風(fēng)有些清涼,還帶著些濕意,窗口的迷迭香上凝著淺淡的露珠,讓人瞧著便雙眼清亮。 “睡不著?!币箽懼凼钦娴乃恢?,他生怕昨天的事情讓喬真對他失望。 潛移默化,他夜里做的那些夢,讓他的思維還有習(xí)慣都不知不覺的在偏向祁易鄄。嚴(yán)格意義上,喬真在作弊。 “時候還早呢,您再歇會兒?!眴陶鎸⒈”焕兜揭箽懼鄣纳砩?。天氣愈發(fā)冷,近來還有幾場雨,只怕到時候夜殤舟的腿會發(fā)痛,又要多幾場血腥。 夜殤舟痛恨自己的腿啊,如果不是有一雙這樣的腿,他也不至于整日里去哪兒都要依靠旁人,那些老匹夫又怎么敢有異心?可除了痛恨,他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喬真看見夜殤舟這副落寞的模樣,湊上去抱抱他,“您怎么了?” “無事?!?/br> 他是堅不可摧的人。 喬真見他的確沒有再歇會兒的意思,便伺候他起身,“今日是金太傅過來,興許沒有前兩位太傅那般枯燥,您好好學(xué),可以嗎?臣妾陪著您?!?/br> 夜殤舟挑起喬真的下顎,面色不改,“你圖個什么?” 喬真的臉上暈開笑容,“圖大夜朝繁榮昌盛,臣妾便能長長久久的做個夫人,這榮華富貴啊,臣妾還沒享夠?!?/br> 夜殤舟湊上去,狠狠親了喬真,目光有些暗沉,“小傻子?!?/br> 可不就是傻嗎?他雙腿有疾,若非手握兵權(quán),生性殘暴,他早就被那些豺狼虎豹啃的只剩下一把枯骨了。偏偏只有喬真,還存滿心思讓他當(dāng)個明君。 喬真沒再說什么。 早朝過后,金太傅帶著夜殤舟與喬真出宮,明面上只有金太傅、夜殤舟、喬真、小尋子還有車夫五人,四面八方卻蟄伏著警惕敏銳的暗衛(wèi)。 馬車?yán)镞€有大串的葡萄、糕點、一些堅果,還有幾壇果子酒。 金太傅將幾個人帶到京城的某個村子里,金黃色的田野,看著便覺得沉甸甸的稻谷,穿著褂子的男人們都在埋頭收割。 “公子,夫人,今日咱們便在這里歇息幾個時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