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說了以后每天打給她問答案，小河是不會用這個跟我做交易滴?！崩畛膳紶柍鳂I(yè)，不耐煩也就算了，抄一回借一回游戲機。明明自己有還不他的好美其名曰禮尚往來。呸！這下他解放啦！

    “你抄李河的？數(shù)學你敢抄嗎？”

    “我怎么不敢啦，抄你的還得故意錯，抄她的就不用怎么改啦?！?/br>
    “好了，拜拜，我要去告訴李河了。”

    “你這個小人?。?！”

    宋明天勾唇笑，不管他怎么嚎。

    還敢每天打電話。

    宋明天想了想沒有李河家電話只好打給李成要。

    “把你游戲機借我玩兩天?！?/br>
    “行?！?/br>
    “這么痛快！好！”

    宋明天把電話號碼記在腦子里，打過去。嘟，嘟，嘟三聲，李河接起。

    “喂？”

    “是我。”

    “啊。?！?/br>
    “怎么打電話給李成沒打給我？”宋明天翻著腿上的書。

    “我沒你電話啊?！睂Ψ嚼碇睔鈮?。

    宋明天合上書，坐直，“問問李成不就知道了?！?/br>
    “我懶得問嘛?！?/br>
    “...”

    對方不說話李河又說：“我想年后我們就要見面啦，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啊?！?/br>
    宋明天彎下身子，“嗯?！?/br>
    “那個。。今天晚上除夕，你要不要來我家放煙花。李成王玥他們都來?！?/br>
    “你告訴他們了嗎？”

    “還沒呢?！?/br>
    宋明天摸著嘴唇，嘴角上揚。

    “他們每年吃了飯都來?！崩詈咏忉尅?/br>
    “這樣啊?！?/br>
    看樣子是不想來？

    “你不想來？”

    “不是！”宋明天沒聽她說完就開口回答。

    “那好吧。再見?！?/br>
    “再見。”

    李河喜歡說再見而不是拜拜。

    李成提著個塑料袋，一大包火炮。王秀瓊添了碗筷讓他坐下吃飯，李成又吃了一會兒。

    “王玥怎么還沒來？”

    “等一會吧。”

    沒等著王玥，宋明天先來了，也提了個塑料袋，裝著仙女棒。

    “我去看看王玥?！彼蚊魈靹偞蛲暾泻?，李成拉著他去找王玥。

    李河草草吃完飯，把自己的煙花爆竹也拿出來和他們的一起放到院子里。沒一會兒三個人破門而入。

    “小成啊，以后叔叔門壞了，你可要出錢給叔叔買新的啊?！?/br>
    “成！我給您買，就當我送小河的嫁妝了?！?/br>
    背后飛來冷箭。

    “我是說我這個哥哥肯定要給meimei一點陪嫁咯。”

    “成，叔叔可記住了啊?！贝蛉ね?，李爸爸搬個小凳子坐到門邊看幾個孩子玩鬧。

    “你們買這么多這個干嘛？”李成嫌棄的指著地上一堆仙女棒。

    沒人理他，王玥從中間點燃。火光飛濺，滋滋滋地響。

    李河就著她的點燃，王玥在院子中間轉(zhuǎn)圈圈，劃出兩道光。

    李河站在原地畫圈圈，光線扁扁圓圓。宋明天眼睛被刺的不敢多看。黑蒙蒙的天色是最好的掩蓋。宋明天望著她的臉，小女孩笑靨如花，比仙女棒還要閃耀。朦朧美啊……朦朧美......

    “李成！那里面有魚，不許扔！”

    “哈哈哈哈哈。”

    “李叔，我給您弄成烤魚，哈哈哈?！?/br>
    “不行，里面有我的烏龜?！崩詈記_過去。

    “哈哈哈，你把李河烏龜炸了，她把你打成烏龜。”

    ...

    “宋明天再給我一個。”

    宋明天遞給王玥順帶給李河一個。

    宋明天點燃一個仙女棒，左手抱著右手胳膊，等著它燃盡。

    “宋明天你這么少女啊?！崩詈有λ?。

    “給你?！?/br>
    “我還要一個?！?/br>
    “哦，好?！?/br>
    濕漉漉的院子，濕漉漉的眼鏡。

    ☆、第 14 章

    時間到了李河遲遲沒有起來，李爸爸敲第三次門，李河打開門轉(zhuǎn)身繼續(xù)收拾書，一臉不情愿。他知道女兒在不高興，因為補課的事。

    “小河啊，爸爸不是想讓你成績提高多少，只是你既然答應(yīng)了，不是應(yīng)該完成嗎?！?/br>
    他沒幾天又要走了。雖然舍不得但是他希望女兒明白人都有各自的路。

    “小河，爸爸有自己的工作。?！?/br>
    李河舔舔嘴唇不說話，吞口水都不敢。淚要砸下來。

    “你可以每天給爸爸打電話?！崩畎职终驹陔x她一米遠的地方，不遠不近，卻無法走近，她渾身透著冷氣。

    李河把書包拎起來，眼鏡還是沒有看他，說：“爸。其實你并不適合結(jié)婚的?！?/br>
    李爸爸沒有料到一向溫順聽話的女兒會說出這樣一針見血的話。

    “我希望你能來北京念大學，那時候你mama也來?！?/br>
    “我會去北京念書，只是因為我喜歡那個地方。”剩下的不愿說出口。

    李爸爸無言以對，看起來深情的人會說出來如此絕情的話。

    李河把小時候的玩具，小衣服，都留了下來，朋友送的小東西也會留起來，甚至是一些小紙條也都收得好好的。李爸爸總以為她是個長情又溫柔的女孩，沒想到如此拎得清。

    只希望這樣矛盾的她不會傷了自己。

    李河今天一句廢話都沒說，房間里安靜得只有唰唰唰寫字，翻騰試卷的聲音。

    眼角剩了一小截淚痕，迎著光看得清清楚楚。

    宋明天潤濕一張紙，和一張干的輕輕放在桌角，用中指挪到她眼鏡下面，說：“我去給你倒杯檸檬茶。”

    宋明天把檸檬茶推給她，坐到她面前，李河瞥一眼，不抬頭。淚痕不見了，鼻子發(fā)紅，垃圾桶沒有該有的東西。這個姑娘連擦眼淚的垃圾都不留下。

    李河翻一頁書，沒有停下的意思，宋明天把茶遞到她手里，替她合上書，“歇一會，喝茶?！?/br>
    李河握著杯子手放到桌子下面，肩膀垮下來。

    檸檬茶酸澀帶苦，舌根發(fā)酸冒出唾沫來。

    宋明天一只手放床上，身子靠過去。

    李河把他拿過來的抱枕擠在懷里，像要壓死它，下巴擱在膝蓋上。

    “好酸吶。我去拿點冰糖。”

    冰糖掉進杯子，磕到杯壁，落底，涌出泡泡。李河盯著看。突然說：“人一個人來，一個人走。如果一直都是一個人倒好了?！?/br>
    “你希望這樣嗎？”

    李河摩挲杯壁，發(fā)牢sao而已?！安幌Ｍ?。”說完看著他笑，釋然的。

    “嗯。人生短短幾十載總要什么都嘗過?！?/br>
    李河伸直手臂要和他碰杯，宋明天向她傾身，兩個杯子碰到一起。早晨的疑慮，迷惘消失殆盡。

    沉默了半晌，兩人各自喝著暖暖的檸檬茶。

    宋明天視線從窗外移到她臉上， “明天我去找你?！?/br>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