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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把他抱住了。 “怎么啦?”易哲交叉手臂,把她圈在懷里。 “你一走就是半個月,也不方便聯(lián)系,沒法隨時隨地找到你?!痹及胧钦J(rèn)真半是玩笑地數(shù)落起他來,“你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孩子也不要了?都是我兩頭跑照顧著……” 她還沒念叨夠,就被他封住了話頭。 易哲從她唇上輾轉(zhuǎn)半天才松開,又移到額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我也想你?!?/br> 這個“也”字,用得真好。 袁思再多的話便沒再說。 小別勝新婚,這顯然不是一個適合長聊的時間,肢體語言勝過千言萬語。 易哲在飛機上補過眠,精力旺盛又處于饑餓狀態(tài)的男人,迷人卻危險。 袁思抓著他撐在身旁的手臂,起初還是悠閑而享受地悶哼,半瞇著朦朧的眼睛。 漸漸地她就想起了一個故事:溫水煮青蛙。易哲的牙印嵌在她肩頭上時,她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縮成一團又緊接著再被打開。 袁思在床上暈乎乎地躺了很久,恢復(fù)意識以后,側(cè)頭再看易哲,他的上臂被自己掐出一道道紅印。 易哲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跟松山的合作很順利,以后大概還是可以養(yǎng)得起你的。” “身為畫家,沒有經(jīng)歷過赤貧的日子,不會覺得人生有缺失嗎?”袁思語調(diào)輕輕地微笑,她渾身都沒什么力氣,胸腔那里空空的,說話稍微大聲點都覺得吃力。 易哲伸出手臂枕在她頸下,抱過來:“有了你,怎樣都算圓滿?!?/br> “你走了這么久,應(yīng)該不止去了日本,還去了哪里?”袁思問。 這讓易哲的動作一滯,停了停,他抱緊了她:“還去了,澳門。” 他欲言又止,袁思豎起一根食指,放在他唇上:“噓,說到這里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聽。” 全面殺青以后,袁思一邊忙著宣傳,一邊開始了新專輯的制作。 這一次與她合作的依然是于輝陽,他道:“你這張專輯,跟上一張反差很大,不過是好的反差,可以說是顛覆。” 畢竟還是心境大不一樣,前世與現(xiàn)世,她走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生。 對待這個世界的態(tài)度她早就變了。 先前客串的那部電影意外大爆,15歲的顧透迅速走紅,成為了最有潛力的少年演員。而袁思在電影中驚鴻一瞥,幾次出場的不同造型讓觀眾津津樂道,被年輕的女孩們爭相模仿。 “我本來一直沒什么底氣,”陳言安道,“現(xiàn)在想想是時候了,袁思,要不要在北京開場演唱會試試?” “我?我可以嗎?”袁思滿是期待地問。 “你都不可以,那誰還可以?”陳言安拿出自己隨身的筆記本,唰唰記下兩筆,“我去聯(lián)系幾家贊助商,估計會有人爭著搶著來辦你這場演唱會?!?/br> 確定了演唱會的舉辦日期,她又給自己的每日行程中加了一項:排練演唱曲目。 她忙易哲也忙。 有固定的畫廊合作,易哲的畫稿任務(wù)多了許多,他沒日沒夜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畫畫。不過這是好事,他一直在家里,有充足的時間陪孩子。袁思偶爾回家比較晚,他也樂意開車去接,當(dāng)作繁瑣工作之外的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年太累,把身體弄垮了。”袁思晚上縮在被子里,從脊梁骨那邊感到一陣寒冷,她體溫很高,貼著易哲嫌涼,不愿意他抱自己,“最近老是覺得虛,還怕冷。” 她過去是個冷血動物,天寒地凍的時候光著腿穿及膝靴,披了羊絨大衣,也覺得可以對付過去。現(xiàn)在稍微吹吹風(fēng),都從頭凍到腳心。 袁思某個時候也憂心忡忡,難道是得了什么病,不治之癥,她命中注定不能活過自己的二十五歲? 終于有一天,她在排練室里突然一陣暈眩,眼冒金星地坐在了地上,陳言安送她回家后,易哲黑著臉強行把她扭送進醫(yī)院。 從診室里出來后,袁思茫然地?fù)现^,易哲迎上去問:“醫(yī)生說什么?” 袁思拿著醫(yī)生開出的診斷單:“他……他讓我做個尿檢……這是什么道理?”依然沒回過神,抓著頭磨磨蹭蹭不愿意去。 易哲搶過去,推著她邊哄邊走:“乖,配合檢查,完事了就回家?!?/br> 實在是忙過了頭,再加上袁思的日子向來不很準(zhǔn),他們竟然都沒有察覺到,一個小小的生命已經(jīng)在袁思的身體靜靜發(fā)芽。 易哲看到診斷結(jié)果的那一刻,怔了又怔,旋即笑起來,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寫在臉上。他用力地親吻了她的唇,然后扛起人一路跑出醫(yī)院的長廊,開車回家。 袁思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現(xiàn)實。坐在副駕駛上,呆呆地被易哲一路握著手,沉思了半天,自己竟然就要成為一個母親。 她擁有了新生,還要再孕育新生。 命運的這一次眷顧,過于豐碩,砸得她暈頭轉(zhuǎn)向。 演唱會就這樣擱置下去,她總不能大著肚子在露天體育場里唱足幾個小時。 陳言安的反應(yīng)倒比她這個準(zhǔn)mama要來得開心:“恭喜恭喜?!?/br> “老陳,”袁思怪愧疚地說,“本來還說不會提早結(jié)婚生子呢,這下直接跳過結(jié)婚……” “只是一個演唱會,專輯還可以接著錄嘛?!标愌园埠敛辉谝?,“好好休息休息,除了錄專輯其他的我能推都幫你退掉?!?/br> 她懷了易哲的孩子,這倒讓何念那邊,破了冰。 何念提了補品登門,頭一次收起了鋒芒:“我請大師挑了個好日子,下個月幫你們把婚事辦了,你不用cao心,好好養(yǎng)好身體就好?!?/br> 袁思正是吃什么都沒食欲的時候,孕吐得厲害,坐在床上裹著被子還抱著熱水袋,虛弱道:“謝謝伯母?!?/br> 何念坐在她床邊:“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個不理智的母親,并不是針對你?!?/br> 那些事情不止是傷害了她,更牽連了想想,怎么能說原諒就原諒。袁思笑得有點苦,只能讓時間慢慢把這些怨懟沖淡: “您不要這么說?!?/br> 何念也頭一次與她推心置腹:“這段時間,我也想通了很多事,看到易哲又把他的畫筆撿起來,其實我心里也好受了不少?!?/br> “易哲如果知道您這么想,他一定很高興?!?/br> 何念也笑了笑,陪她說了會兒話,也沒等易哲回來,就離開了易宅。 自從在醫(yī)院得到確切的診斷以來,易哲整個人的生活幾乎都撲在袁思身上。 他先是打電話給了松山,請求他們允許自己暫時減緩創(chuàng)作,還軟磨硬泡讓袁思教她怎么用日語說“我太太懷孕了”,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