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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呢?” 崔母聲音里含著掩飾不住的開心,崔裊都能想象到,對面她媽抿著唇笑的模樣。 “沒呢,在改卷子,有什么事么?” 崔裊放下筆,面前是羅昀送過來的兩張試卷,悄悄夾在了她門縫里,都沒跟她見面。 “裊裊,明天你請個假,我讓司機去育林接你,mama帶你去吃個飯?!贝扪U笑道。 “你來慶省了?”崔裊吃驚的站了起來。 “對啊,有個演出,明天就結(jié)束了,我們明天市里見?!眒ama在電話里親了她一口。 “好......”崔裊睫毛輕顫,吞吞吐吐道。 沒有理由拒絕,畢竟好久沒和mama見面了。 可是她知道,絕對不是什么單純的吃飯,他媽攢了這個飯局,大概有什么目的,而她只需要安靜的給她媽撐門面就好。 第二天崔裊起了個大早,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端著水盆去打水,冰涼的水拍在臉上,才多少清醒了。 她望著鏡子里的人,掛著淡淡的黑眼圈,止不住的倦意,長發(fā)亂蓬蓬的,眉毛也好久沒修了,真是越來越不修邊幅了。 昨天晚上熬了一夜,看著羅昀的得分,對比著尚華的文科排榜,崔裊長嘆了一口氣。 走向T大的路還有很長,可惜她也不知道,能夠陪他走多久。 她頭一次看男神的更新都沒有了興致,翻了兩頁就睡過去了,她覺得男神最近的故事里,多少透著股傷感,要開虐了,還是養(yǎng)肥一口氣看吧。 她精心給自己修了眉,劃上了修長的眉線,然后對著鏡子細細描繪眼睛的輪廓,在臉上打上粉底,給鼻翼和臉側(cè)輕輕擦上些陰影,相比于那天,這算是她的濃妝了。 化妝品遮蓋下的皮膚,精致,美麗,一絲不茍,卻單單少了分煙火氣,但是她今天是去表演的,可不是約會的。 上次穿過的裙子已經(jīng)曬干,她又套在了身上,帶著股陽光的淡淡的香味兒。 司機準時到達,一輛黑色奧迪停在了學(xué)校門口,靜靜地,又高傲的接受學(xué)生們稀奇的目光。 崔裊皺了皺眉,在育林來說,這樣的車太顯眼了些,早知道應(yīng)該讓他停在校外,自己走出去。 她踩著高跟鞋往車邊走,腰間挎著淡黃色的小皮包,細長的小腿被陽光照得微微泛光,濃密的黑發(fā)被編成了花樣,垂在脖頸。 不遠處有目光盯著她看,赤-裸,深沉,讓人無法忽視。 她斜眼望去,羅昀靠著墻,手插在兜里,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看,校服也無法遮蓋他修長挺拔的身姿,還是那么好看。 上課鈴響了。 崔裊別過眼,開門邁進了車里,清涼的空調(diào)霎時間吹散了燥熱,皮質(zhì)的座椅味道混合著空調(diào)潮濕氣,可比毒雞湯面包車好聞多了。 “姑娘,你睡一會兒,我們得開四個小時呢。”司機對著后視鏡道。 崔裊笑:“好?!?/br> 慶省到底還是有繁華的地方,四個多小時之后,崔裊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車窗外已經(jīng)高樓林立,街上行色匆匆的都是穿著精致裙裝的小白領(lǐng),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帝都,回到了T大。 就連在育林的生活都有一種恍惚感,她真的來過么,她真的存在過么。 司機帶她到劇場去看舞臺劇,她媽提前給她留了票,還是挺靠前的位置,視線極好。 她媽演的是個精神不好的寡婦,在舞臺上盡情表現(xiàn)了兩個多小時,牽著所有主創(chuàng)人員的手,一起鞠躬謝幕,臺下掌聲雷動,買了票來的觀眾,不管看不看得懂,都給予了熱情的掌聲,她看見她媽牽著一個瘦高的女人,攥的死死的,還時不時沖對方笑。 目的來了。 崔裊輕輕翹起唇角。 晚餐訂在香皚居,是一家江浙菜高檔餐廳,包廂收拾的干干凈凈,暖黃色的桌布繡著龍紋。 “裊裊,mama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丁阿姨,丁半枝,聽說過么?”崔母臉上帶笑,眼角微微浮起魚尾紋。 丁半枝抿唇,狹長的眼睛里透著精明強干:“小姑娘哪聽說過我呀?!?/br> 崔裊甜甜一笑,趕緊站起身來,給丁半枝和她媽都倒了一杯茶:“當(dāng)然聽說過,丁阿姨那么出名的編劇,我看的好幾個熱播劇都是丁阿姨寫的呢。” 丁半枝趕緊擺了擺手,拍了拍身邊玩手機的小男孩:“小南,這是崔阿姨,這是崔阿姨的女兒,在T大讀書呢。” 小男孩抬眼看看崔裊,又看看崔母,啊了一聲,又悶頭玩起了手機。 真不討人喜歡。 崔裊心中暗暗道,但臉上表現(xiàn)出一副純良有愛的大jiejie模樣。 崔母有些尷尬:“嗨,小南都沒見過我。” 丁半枝摸摸小男孩的頭:“也是,當(dāng)年崔教授幫我忙的時候,小南才剛出生不久呢?!?/br> 眾人落座,崔母和丁半枝熱聊,開啟恭維大法,互相吹捧的天花亂墜,兩個人笑的花枝亂顫,崔裊默默吃著盤子里的東西,被問話的時候隨意答幾句,而對面的小男孩只喝了幾口海參湯,就繼續(xù)拿著手機打游戲,眼睛都不抬。 崔母用濕巾擦了擦嘴唇,笑道:“我們裊裊也一直喜歡戲劇呢,從小就跟著我在劇團跑,總想著什么時候也上劇場試試,其實她在學(xué)校都表演過好多場了?!?/br> 丁半枝會意,看向崔裊:“當(dāng)然,你姑娘形象好,人又聰明,有合適的角色肯定能拿下來。” 來了來了來了...... 總算進入正題了。 再不說她都要抓不住這次飯局的主題了。 果然女人間的交流溝通要更委婉些,她以前跟著崔教授吃飯的時候,十分鐘必入主題,三十分鐘必定拍板,然后才能好好吃飯。 她媽果然還是沒有放下想讓她演戲的執(zhí)念,多年前崔教授曾經(jīng)幫了大編劇的忙,她媽就跟人家保持了良好的關(guān)系,等她上大學(xué)了,學(xué)習(xí)不緊張了,心思就又活了。 “裊裊現(xiàn)在忙什么呢,我看他們計算機系大二好像都參加挑戰(zhàn)賽呢吧?!倍“胫ζ鋵嵰矝]有那么了解大學(xué)生活,她所有的了解都建立在劇本創(chuàng)作之上,遠高于生活。 崔母給丁半枝加了個鮑魚,黃澄澄的,泛著油光:“什么啊,被她爸逼著去做支教了?!?/br> 丁半枝顯然頗感興趣,她將目光投向崔裊,意外道:“這是好事啊,支援鄉(xiāng)村教育,為國家人才培養(yǎng)做貢獻,年紀輕輕的不容易?!?/br> 崔母謙虛,但又很樂意聽別人夸自己女兒,她也給崔裊夾了她最喜歡的羊rou卷,笑道:“什么啊,她爸爸想讓裊裊從政,哎,要我說,女孩子做個演員多好,舞臺還是有魅力的?!?/br> 丁半枝舉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隨意道:“那是當(dāng)然,裊裊在哪里支教???” 崔裊乖巧的一笑:“育林中學(xué),就在慶省涼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