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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的少年少女老成了太多,看著他們,總覺得在看晚輩一樣。 “程表妹,你已經(jīng)理解了我的意思,再多的我不想多說。我要溫書了,勞煩出去?!?/br> 程慧真這些年時常跑來噓寒問暖,她的心思直白到一眼就可以看穿。蕭景鐸不知道程慧真到底想圖謀什么,但顯然不是為了他這個人,而蕭景鐸對程慧真也實在沒有這方面的意思,既然如此,早點捅破了也好。 蕭景鐸說完,程慧真臉上立刻露出不甘的神色,她還想再說些什么,可是蕭景鐸的神色卻冷靜的可怕,她知道蕭景鐸向來說一不二,她再待下去也于事無補(bǔ),說不定適得其反。程慧真只好憂愁地嘆了口氣,扭頭出去了。 走到門口時,程慧真頓住腳步,回頭對蕭景鐸說:“表兄,我不知道是誰和你說了我的壞話,才讓你對我有這么深的成見。可是我會用我自己的行動向你證明,我的價值遠(yuǎn)不止如此。” 說完后,程慧真略有期待地盯著蕭景鐸,可是蕭景鐸卻依舊平靜從容,只是低頭看書。初秋的陽光透過窗紙,映照在他的臉上,愈發(fā)顯得他面容如玉,眉眼清雋。 那一瞬間程慧真有些失神,她仿佛回到了前世,再一次看到那個穿著黑色官服的人從府中走出來。他的身后是富麗堂皇的承羲侯府,再遠(yuǎn)是濃麗壯闊的晚霞,斜陽打在他的身上,仿佛連陽光都不能奪走他的光輝。 大街上許多人都在既敬畏又好奇地偷看他,他卻置若未聞,只是側(cè)過臉和屬下交待事情。片刻后,他的身后走出一個戴著紫色幕籬的女子,他執(zhí)刀護(hù)送女子上馬,然后迅速跨馬離開。 當(dāng)時程慧真正坐在馬車?yán)?,她本是出來逛街散心,卻沒想到看到了這樣一幕。她心中大受震撼,從此再也難以忘懷。許是她的不甘和怨念太過執(zhí)著,竟然讓她重回幼年,見到了少年時代的蕭景鐸。十六歲的蕭景鐸雖然還沒有日后那樣凌厲的氣質(zhì),但舉手投足間已經(jīng)能看到未來的影子,而且心思堅定,說一不二。 這兩人,都是一樣的遙不可及啊。 程慧真暗下決心,這一次她占據(jù)了天時地利,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再失良機(jī)。 無論用什么方式,她都不會再放過這條大魚了。 程慧真走后,屋里恢復(fù)平靜,唯有浮塵靜靜地在陽光中飄蕩。蕭景鐸卷起手里的書軸,放好之后,將秋菊喚了進(jìn)來。 片刻后,清澤院許多人都接到了一條指令,秋菊將蕭景鐸的話轉(zhuǎn)達(dá)給眾人:“大郎君說了,他這幾個月要備考春闈,不想被其他人打擾,無論是什么人?!?/br> 惜琴幾個丫鬟在心里咂了咂味,很快就明白過來。 大郎君這是怪罪她們將表小姐放進(jìn)來,所以才特意說給她們聽的吧? 琴棋書畫幾個丫頭臉色都悻悻,這時候又傳來敲門聲,她們回頭,就看到蕭林站在院門邊。 “郎君呢?” 秋菊回答:“在書房。” 蕭林沖著秋菊點了點頭,就舉步往屋里走。得到蕭景鐸的應(yīng)聲后,蕭林推開門,對蕭景鐸說:“郎君,國子監(jiān)的通知出來了,郎君畢業(yè)考又是上等?!?/br> 蕭景鐸對此絲毫不意外,他點了點頭后就將視線移回書本上,片刻后,他抬起頭,挑眉問道:“還有何事?” “老夫人有請?!?/br> 祖母突然傳喚,蕭景鐸心中有了不太好的猜想。他靜默了幾瞬,問:“高壽堂的人可有說這次是為了什么?” “不曾?!?/br> “我明白了?!笔捑拌I暗暗嘆了口氣,然后從書案后站了起來,“我去去就回,你去轉(zhuǎn)告秋菊,讓她好生看著我的書房,不要放人進(jìn)來?!?/br> “是?!?/br> 蕭景鐸很快就到了高壽堂,院子中的丫頭看到他,立刻擠出笑臉來:“大郎君來啦!郎君大喜,奴在此提前恭賀了!” 蕭景鐸神色卻淡淡:“何喜之有?” 第42章 定親 “大郎君來了?”屋里的人聽到聲音,也掀簾子出來了。雪蘭對蕭景鐸柔柔一笑, 道:“郎君可算來了, 老夫人正在里面等著呢。” 蕭景鐸走入屋內(nèi), 微微掃了一眼, 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今天是什么日子, 高壽堂竟然這般熱鬧, 除了老夫人,蕭英、吳君茹也在, 甚至連蕭素都坐在老夫人旁邊。 看到蕭景鐸, 老夫人也笑了, 對他招了招手道:“鐸兒來了啊, 快過來, 讓祖母看看你?!?/br> 蕭景鐸只好往前走,但是他停在距老夫人六七步的位置,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孫兒不敢逾越,在此見過祖母。” 見蕭景鐸守禮卻又客氣地遠(yuǎn)遠(yuǎn)站著, 老夫人雖然失望, 卻也沒有強(qiáng)求。她收回手, 上下仔細(xì)地打量了蕭景鐸一眼, 笑地瞇起了眼睛:“一沒留神, 鐸兒都長這么大了。你這個孩子也真是的,這幾年基本不著家。讀書雖然重要, 但也不能不回家??!” 蕭景鐸心里不屑,但表面上卻少不得應(yīng)和一兩句:“祖母教訓(xùn)的是?!?/br> 無論老夫人說什么, 蕭景鐸都頭也不抬地應(yīng)下,老夫人雖然滿意長孫的態(tài)度,但心里難免有些遺憾。蕭景鐸對她恭敬是恭敬,但是和能撒嬌會耍賴的虎兒比起來,蕭景鐸就顯得太過疏遠(yuǎn)了,長此以往,也不能怪她偏疼虎兒啊。 老夫人心里這樣想,臉上的笑不覺冷淡下來。她說:“聽說國子監(jiān)畢業(yè)考成績就在這幾天公布,你考過了沒有?” “已然通過?!?/br> “這就好,不用降級再補(bǔ)一年就行。”老夫人拍了拍心口,說道,“你們考過了畢業(yè)考,能有什么好處來著?” 這叫什么話!蕭景鐸暗自皺眉,但是他是晚輩,不能說長輩的不是,只能忍著不悅解釋:“通過國子監(jiān)畢業(yè)考便是生徒,可以去禮部報考科舉了?!?/br> 老夫人雖然來長安已經(jīng)七年,但是除了金銀珠寶,她的見識并沒有比當(dāng)初的農(nóng)婦增長多少,聽到蕭景鐸的解釋,老夫人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原來能考科舉了……哎,這樣說來,豈不是你還不能當(dāng)官,還得再考試?” 蕭景鐸默認(rèn),老夫人露出些失望的神色,原來離當(dāng)官還遠(yuǎn)??!蕭素看懂了老夫人的臉色,連忙笑道:“阿娘,鐸兒有這樣的志氣是好事。我聽別人說,現(xiàn)在朝中都以進(jìn)士出身為榮呢!” 聽蕭素這樣說,老夫人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原來是這樣,那就好。鐸兒你好好考,考中進(jìn)士后當(dāng)大官,好光宗耀祖!” 老夫人說完后,吳君茹輕輕笑了一聲,就連蕭英都一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如今有“三十老明經(jīng),五十少進(jìn)士”的說法,意思是只要能考中進(jìn)士,五十歲都算年輕,而朝中又以進(jìn)士科中舉為榮。蕭景鐸今年才十六,剛從國子監(jiān)畢業(yè)沒多久,沒有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