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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他一次考中,怕是考上五六年都是可能的。 對此,蕭英心中并沒什么觸動,他甚至覺得讓長子多耽擱幾年也是好事,讓年輕氣盛的蕭景鐸好好看一看,沒有他蕭英,蕭景鐸根本不可能出人頭地。而且蕭英也覺得,這幾年他對蕭景鐸放縱太過,養(yǎng)得蕭景鐸越發(fā)膽大妄為,也是時候挫一挫長子的銳氣了。 蕭景鐸先是去清源寺住了三年,整整三年不曾歸家,之后緊接著就去了國子監(jiān),除了過年,基本見不著人影。長子六年不回家,而次子蕭景業(yè)卻在蕭英眼皮子底下長大,人心都是rou長的,相比之下,蕭英自然會偏疼次子,對長子的感情也就越發(fā)淡了。 可是感情冷淡并不代表蕭英就會任蕭景鐸自由發(fā)展,蕭英習(xí)慣將一切都掌控在手心,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這些年隨著蕭景鐸逐漸長大,鋒芒漸盛,蕭英心中不詳?shù)念A(yù)感也越來越重,他始終記得當(dāng)年和尚的批語,蕭景鐸命理太重,日后會妨礙父親兄弟的仕途。 所以,蕭英打算做些什么,來彌補自己之前的疏忽,好讓已有些超出掌控的長子重新回到軌道之中,而其中最需要拿捏的,自然是長子的前程和官途。 因為大師當(dāng)年的話,蕭英打算防患于未然,從一開始就掐斷蕭景鐸飛黃騰達、步步青云的機會。如果蕭景鐸想要靠蔭庇做官,那少不得要求到他這個父親名下,蕭英也好做一些安排,可是蕭景鐸卻一門心思想考科舉,蕭英意外之余,也覺得頗為好笑。 科舉雖然是一條不需要求人就能做官的通天路,可是那也得看有沒有命走。每年光來長安參加禮部省試的學(xué)生就有上千人,但最終錄取不過二十余,這二十人中還有皇室子弟、丞相子孫等人,所以普通學(xué)生想考中進士,難度無異于登天。蕭英并不覺得蕭景鐸能考中,所以蕭英并不攔著蕭景鐸參加科舉,甚至蕭英有心讓蕭景鐸碰幾次壁,好好晾長子幾年。等蕭景鐸落考幾次之后,就能明白家族和父親的重要性了。到時候蕭景鐸仕途失意,再讓人從旁規(guī)勸幾次,蕭景鐸少不得要乖乖聽話。 而這個規(guī)勸的人顯然非常關(guān)鍵。蕭景鐸也到了婚娶的年齡,還有什么人比他的妻子更合適當(dāng)說客呢? 蕭英本來尋思著給蕭景鐸尋一個聽話的妻子,直到某天吳君茹和他隱晦地提了一下,蕭英恍然大悟,最合適的人,不正在眼前么! 蕭英覺得合適,和蕭素一拍即合,兩人這就說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一聽就樂了,這簡直好極,她本來還不舍得外孫女程慧真嫁到外面,如今留在府里親上加親,做長孫媳婦豈不是一舉兩得! 蕭素也覺得這門親事還不錯,她本來看好吳君茹的兒子,但是架不住程慧真天天說,慢慢地蕭素也覺得蕭景鐸這個孩子還算有前途。她雖然帶著女兒住在兄長家,而且程慧真的一應(yīng)用度和侯府姑娘一樣,但是蕭素自己也知道,程慧真的身份遠(yuǎn)遠(yuǎn)不及蕭玉芳等人,若想說個權(quán)貴人家,對于她們實在是難上加難。既然如此,不如應(yīng)了程慧真的話,和蕭家結(jié)個表親。蕭景鐸好歹是侯府的嫡長子,就算以后不能承襲爵位,但日后有他弟弟幫襯,想必也差不到哪兒。而且程慧真訂給蕭景鐸的話,娘家成了夫家,非但不用住到外面,蕭素還能天天見到程慧真,這樣多好! 蕭素越想越覺得這門親事好極,此刻她再看蕭景鐸,竟然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個侄子比她想象的還要出色,看看這長相,再看看這渾身氣度,實在無可挑剔。 蕭素心中暗自滿意,已經(jīng)把蕭景鐸當(dāng)女婿看了。在她心里,從來沒想過這門親事會被拒絕,她主動替女兒提了出來,蕭景鐸這個無依無靠的孩子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拒絕呢? 老夫人笑吟吟地看著蕭景鐸,開口將此事提了出來:“鐸兒,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你看先把親事定下來如何?你和你表妹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知根知底,用雪蘭的話說,這叫青梅竹馬!你們表兄妹成了夫妻,親上加親,豈不是美事一樁!” 蕭景鐸一時沒有說話。他沒想到老夫人和蕭英等人竟然打著這種主意,蕭景鐸本來以為程慧真只是少女懷春才會對他抱有幻想,若是如此他拒絕了程慧真就算完了。然而現(xiàn)在看來,事態(tài)比他想象的要嚴(yán)重許多。 見蕭景鐸沒有說話,老夫人以為這是默許,于是喜氣洋洋地說道:“既然鐸兒你也愿意,那我們……” “祖母。”蕭景鐸突兀地打斷了老夫人的話,他抬起頭,一雙眼睛直直望向坐在上首的幾個人,“科舉開科在即,我卻在這段時間定了親事,這叫什么事?傳出去未免太荒唐了?!?/br> “也不是現(xiàn)在就要走六禮,只是將親事訂下,等你考完了我們再慢慢來?!?/br> “不妥。我已向禮部報名進士科,這段時間本該潛心讀書,又怎么能為一些雜務(wù)分散心神?” “定親怎么能叫雜務(wù)?”老夫人不悅了,“親上加親,這是多好的事情啊,你怎么能這樣說?” 老夫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蕭英卻聽懂了。他微微笑了笑,突然出聲問道:“你似乎很抗拒這門親事?”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蕭景鐸怎么可能接受這種荒唐的親事。且不說他對程慧真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就從他日后的利益來說,他也絕不可能娶蕭英的外甥女。他對妻子沒什么要求,但至少,心要向著他自己才行吧! 蕭景鐸心里說不出的抗拒,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為子女在婚姻大事上的話語權(quán)實在小得可憐,尤其蕭景鐸還沒有外家,若他有舅舅的話,好歹還能在此事上說道一二。 可惜蕭景鐸沒有,他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蕭景鐸知道現(xiàn)在不能沖動,只能暫且穩(wěn)住蕭英和老夫人,最不濟,也要拖到他科考放榜之后。 于是蕭景鐸放緩了口氣,盡量露出一副無害的模樣:“聽同門說,明年的進士科定在了正月末,距今不過四個月而已。于公,這幾個月我要準(zhǔn)備科考,除此之外還去禮部疏名列到,元日覲見天子,拜謁孔像,實在沒有時間cao心其他事情;于私,婚姻大事不可馬虎,既然祖母認(rèn)定這是良緣,那為什么非要搶奪著幾個月的時間?還是說……” 蕭景鐸抬起頭,似有似無地朝蕭素瞥了一眼:“姑母連這區(qū)區(qū)幾個月都等不得?” 蕭素果然被這一眼刺激到了,她冷笑了一聲,也端起臉色:“我們阿真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難道還愁嫁不成?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敢耽誤了大侄子的功夫,且等你考試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哪來怎么大的口氣!” 結(jié)親時女方總是要矜持一些的,蕭素受不了女兒的癡纏,這才主動提出定親,可是蕭景鐸這樣說倒也讓蕭素拉不下面子來。笑話,程慧真難道還非他不可?蕭素并沒有意識道自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