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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郎雖然并不是和蕭景鐸同年入學(xué),但是蕭景鐸的大名他還是聽過的,他本是出來隨意逛逛,沒想到竟然看到了熟人,當(dāng)時立刻熱情地和蕭景鐸攀談起來。 蕭景鐸站在門外和同窗敘舊,蕭林還在盡職盡責(zé)地搬東西,他放輕了腳步,盡量不影響門外兩人說話。 蕭林從車上搬下一個箱子,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書生摸樣的人站在門檻外,伸著頭悄悄往屋里看。 “你做什么!” 董鵬被身后突然炸響的聲音嚇了一跳,他趕緊回頭,就看到蕭林站在一旁,不悅地盯著他。 董鵬拍了拍胸口,長出一口氣道:“你為什么忽然出聲,真是無禮。” 蕭林冷哼了一聲,道:“呵,你未經(jīng)允許就偷看我們郎君的房間,這就有禮了?” “什么叫偷看!無禮至極?!倍i嫌棄地?fù)]了揮袖子,皺著眉退開,似乎不想和蕭林同處一地,“粗鄙之人,不可語耳?!?/br> 蕭林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不想再理會此人。他繼續(xù)往屋子里搬東西,董鵬站在門口,似乎還不想離開:“哎,你們竟然占了兩件房?我和吳泰兄兩人合租一間廂房,你們卻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兩件屋子,真是豈有此理!” 蕭林卻板著臉,機(jī)械又平淡地對董鵬說:“讓一讓,你擋著我放東西的路了?!?/br> 董鵬被氣得跳腳,他怒氣沖天,卻又覺得和一個書童計較太失身份。好容易等蕭林走了,董鵬沖蕭林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粗鄙?!?/br> 暗暗罵完,董鵬才覺得心里舒坦了一些。他正打算離開,突然眼睛一凝,隱約看到了什么東西:“哎,這是什么?” 蕭林回來時,正房里已經(jīng)看不到董鵬的身影了。蕭林終于松了口氣,這時他才注意到蕭景鐸的放書卷的箱籠竟然被丟到了門口,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萬分小心地把書籠抱起來,并將里面的書卷仔細(xì)理了理。 “大郎君最寶貝這幾卷書,可不能被折損了……” 蕭景鐸終于辭別了話癆的同窗,得以順利脫身。他回到正房,發(fā)現(xiàn)沒一會的功夫,他的房間里居然已經(jīng)堆了許多東西。 蕭景鐸眉心跳了跳:“怎么這么多東西?” “我也不知道,都是秋菊讓拿的?!笔捔掷蠈嵒卮稹?/br> 蕭景鐸良久沒說話,然后他揉了揉眉頭:“我應(yīng)該阻止她的。我是來考試,又不是出來游山玩水,帶這么多東西成何體統(tǒng)?” “茶具被褥就罷了,為什么連手爐、熏香這些也帶來了?”蕭景鐸無語至極,“把書留下,剩下的你都帶走,暫且放到你的屋子里去?!?/br> 蕭林默不作聲地應(yīng)下,將無用的東西搬離正房,而蕭景鐸則清理出一片利索地方,打算坐下溫書。 他手指碰了碰書籠,突然皺起眉:“蕭林,我的書籠有人動過?” “對,方才我搬書的時候整理的一下?!?/br> 原來如此,蕭景鐸點點頭,將此事放下,一心溫習(xí)起書本來。 科考近在眼前,這幾天看經(jīng)書和詩集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蕭景鐸主要看的是策論和時政。蕭景鐸這些年的積淀已經(jīng)足夠,并不需要臨陣磨槍,他拿起書本存粹習(xí)慣使然,以及不想讓自己手生罷了。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為何當(dāng)初儲夫子不提前告訴他科考經(jīng)文,科考以文取士,為的是招攬?zhí)煜掠⒉?,吸引有才之人入朝為官,而不是為了讓學(xué)生死背經(jīng)書。所以科舉重要的是積淀學(xué)識,而不是死命突擊相關(guān)的典籍。若是沉迷于后者,那實在是本末倒置了。 轉(zhuǎn)眼間,開科的時間便到了。 蕭景鐸一大早就起身,踏著報曉的鼓聲走到貢院門前。貢院前已經(jīng)聚了一波學(xué)子,這些人三五成群地守在禮部門前,正小聲地說話。 隨著日頭升高,貢院門前的學(xué)子也越來越多。不知等了多久,貢院的門終于緩緩?fù)崎_,禮部的人站在臺階上,高聲唱諾:“科舉馬上就要入場了,唱到名的學(xué)生走到前面,驗身無誤后就可入場?,F(xiàn)在全體肅靜,被喊道名字的學(xué)生趕快往前走?;茨系捞K諾……” 人群中一陣兵荒馬亂,隨著一個接一個的學(xué)生走上前去,啟元九年的科舉也正式昭告開始。 第44章 考試 沒等多久,蕭景鐸的名字就被唱到了, 他應(yīng)聲上前, 禮部官員確定了他的身份和名碟后, 就讓他去旁邊搜身。其他幾位官員仔細(xì)搜查了蕭景鐸的衣物袖口, 確定沒有紙條刀具等物后, 才點頭讓他入場。 貢院里極為寬敞, 東西兩側(cè)各有一條長廊,他們這些應(yīng)考舉子就坐在長廊下答卷??荚嚦掷m(xù)兩天, 每日考兩科, 待晚上考完后才許出門, 中午是不允許學(xué)子出入的, 而禮部偏偏還不供飯, 換言之,舉子需要自己準(zhǔn)備干糧,如果舉子自己愿意,就是將鍋碗、膏燭等烹飪之物帶來禮部也不干涉。 因為科舉開了沒幾年, 每年的考試科目和流程并不固定, 去年朝廷上吵了快半個月, 終于將今年的考試形式定了下來, 除了前幾年的詩賦、帖經(jīng)、策論, 今年還加了雜文。 雜文考試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沒有人知道具體要怎么考, 只知道要寫一篇雜文,以文辭通順、形意上等為佳。朝廷臨時的變故讓蕭景鐸這一屆的考試叫苦不迭, 突然添了一門考試,來不及準(zhǔn)備是其一,最要命的是連往年的范例都沒有,這要如何考? 但不管學(xué)子們私下如何吐槽,啟元九年的科舉還是如約而至。主持考試的禮部侍郎照例勉勵了一通,就讓禮部官員給諸位學(xué)子下發(fā)試卷。 科考共持續(xù)兩天,第一天考詩賦和帖經(jīng),第二天考雜文和策論,每天的第一門考完就會休息,以供學(xué)子調(diào)整及吃飯,或者做飯,第二門考完后就可以離場。離場后學(xué)生可以自去休息,禮部不會干涉學(xué)生的去向,只要第二日依時到場,并通過禮部的身份核查和搜身即可。 第一場的試卷已經(jīng)發(fā)到學(xué)生手中,蕭景鐸拿到試卷后先是從頭瀏覽到尾,試卷中要求作詩兩篇,賦一篇,詩賦的主題也中規(guī)中矩,具是寫景言志。 這倒不難,此時寫詩之風(fēng)大盛,就是路邊的黃口小兒也能隨口誦出幾句名詩來,蕭景鐸雖不敢說出口成章,但是寫幾篇格律工整的詩賦還是不在話下。 蕭景鐸擬好粗稿,沒怎么修改就謄到試卷上。也因得如此,蕭景鐸落筆算是極快的,等蕭景鐸放下筆后,周圍人都露出驚嚇的神色。 這么快? 蕭景鐸并不在意自己給周圍人造成的壓力,因為許多人還沒有考完,蕭景鐸并不能離場,他只好坐直了身體,腦中默默構(gòu)思明日的雜文。 詩賦是科舉的一個人篩選條件,文筆不行的人在這一關(guān)就會被刷下,若是詩賦不合格,接下來幾場的試卷都不會有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