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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珂實在熟悉的很了,隨意擺擺手就示意容珂起來。但是太子的意思非常明白,容珂并沒有起身,而是繼續(xù)維持著行禮的姿勢,道:“諸位要和阿父商議朝事,事關(guān)重大,陽信不便打擾,先行告退?!?/br> 把容珂打發(fā)走后,太子才和禮部侍郎談入正題。 “泄題一事事茲重大,諸位怎么看?” 禮部侍郎說:“依臣看,此事必須嚴懲。策論題是我們幾人反復(fù)推敲后才訂下的,雜文題目更是圣人親自選的,我不知他們從何處拿到題目,但是這事牽涉甚廣,皆不可姑息,若不然,日后科舉必然舞弊行賄成風。” “這話有理。我看,不如把這兩個舉子的行為公諸于眾,并剝奪他們科考的資格,好警醒其他想走歪門邪道的學(xué)生?!?/br> “可?!倍Y部的人紛紛點頭,然而,另一個難題卻不得不提,“取消董、吳二人的成績不難,可是另一個學(xué)生蕭景鐸,該如何處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蕭景鐸冷著臉去找程慧真,丫鬟說:大郎君這于禮不合! 容珂把玉佩遞給蕭景鐸,蕭景鐸自己說:郡主,這是不是于禮不合? #蒼天饒過誰,點煙# 第48章 處置 “取消董、吳二人的成績不難,可是另一個學(xué)生蕭景鐸, 該如何處理?” 這倒確實是個棘手的難題。 宮殿里的幾個人一時都陷入沉默, 禮部的一個官員沉吟片刻, 開口說道:“雖說蕭景鐸的文章看起來像是自己寫的, 可是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過這張紙條?舞弊是大事, 一個處理不好, 會引起天下學(xué)子公憤。依我看,不如將他的考試資格也一并取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這確實是一個簡單且方便的辦法, 禮部官員說完后, 其他幾人都沒有接話, 顯然心里是認可的。國子監(jiān)祭酒也參與閱卷, 見此情形,他忍不住皺起了眉。 “諸位,雖說這有舉人唯親之嫌,但是我還是得多說幾句。蕭景鐸這個學(xué)生我也有印象, 國子監(jiān)期間, 他讀書勤勉, 自規(guī)自律, 從不和其他學(xué)生出去尋歡作樂, 是個難得的好苗子。若是幾位還不信,我可以將蕭景鐸在國子監(jiān)內(nèi)的文章存檔拿來, 眾位一觀就知,科考試卷上就是他的一貫風格?!?/br> 能讓國子監(jiān)祭酒主動說好話, 可見這個學(xué)生還是很有些出眾之處的。祭酒的話讓禮部官員陷入沉默,斟酌片刻后,還是有人覺得不妥:“可是,這張紙條畢竟是從他的手中流傳出來的,我們?nèi)羰翘幚砹肆韮蓚€學(xué)生,卻對始作俑者不聞不問,這恐怕,難以服眾?!?/br> “若他真的想要舞弊,為何還會主動檢舉此事?說句不好聽的,若是蕭景鐸真有此心,他手里的這張紙根本不會落到另兩人手中。我看,他多半不知此事,等后來知曉也晚了,只能急急忙忙前來舉報?!?/br> “縱然蕭景鐸是無辜的,可是舞弊不是小事,他既然是泄題源頭,就由不得他全身而退。朝堂鄉(xiāng)野有多少人盯著科舉,只要稍微處置不當,民間就會掀起驚濤駭浪。以如今的局勢,只有處置了他,才能最快、最好地平息舞弊風波?!?/br> 這話雖然絕情,但確實是正理。東宮中幾位官員對此各持己見,爭論不休,太子坐在上首,并不在意臣子的失儀,他反而在想另一件事。 蕭景鐸,是如何拿到這張泄露天機的紙條的呢? 距離東宮不遠的一個小巧別院內(nèi),容珂也揮出了最關(guān)鍵的一刀。 “你老實告訴我,這張紙條,到底是怎么來的?” 蕭景鐸站在臺下,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果然,這個話題終究還是避不過。 “這本是家事,我無意用侯府里的事煩擾郡主,可是現(xiàn)在看來,我不解釋清楚,郡主恐怕信不過我?!笔捑拌I頓了頓,說,“我懷疑,我的表妹,能預(yù)言未來?!?/br> 容珂的眼神陡然尖銳起來,她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牢牢地鎖定著蕭景鐸。 蕭景鐸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情,從多年前就有預(yù)兆了。啟元五年長安大疫,我那時剛從清源寺回來,每日在城南奔波,想要找出疫病的源頭。一日入夜,我正在翻看醫(yī)術(shù),表妹卻突然造訪,并且?guī)砹艘粋€香囊,說是佩戴此物可以預(yù)防鬼手印。表妹她完全不通醫(yī)術(shù),我自然不信,可是等我拿到香囊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藥草頗為特殊,組合起來,正好是外祖父醫(yī)書里記載的一個偏方。我從沒將這本書給他人看過,對此頗感奇怪,于是徹夜研究,最后偶然發(fā)現(xiàn),外祖父記載的這個藥方,似乎可以克制長安的瘟疫。后來,我改動了那個藥方,調(diào)換增減了幾味藥材,就是郡主和太子殿下所看到的赤熱方。” “赤熱方竟然是這樣來的……”容珂感慨,她只知蕭景鐸拿出了一張藥方,現(xiàn)在才知,原來這個方子是在他表妹的刺激下發(fā)現(xiàn)的??墒沁@樣并不能說明什么,容珂道:“世間偏方的傳播最是不講道理,萬一你的表妹,真的是誤打誤撞聽過赤熱散呢?” “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于是并沒有放在心上??墒呛髞?,她的行為越來越怪異,有一次,表妹急沖沖去找祖母,哭著說我二弟不好了,不慎在假山上磕了頭,去的晚了就沒救了。祖母被駭了一大跳,連忙帶著人朝表妹所說的地方走去,去了之后,果然蕭景虎在假山上玩,被祖母等人一嚇,竟然真的摔了下來,磕到了頭。后來還有幾次,表妹所說的話每一個都應(yīng)驗了,旁人詢問緣由,表妹只是推說夢中所感,祖母說這是菩薩點化,因此愈加寵愛表妹。自然,這些并不重要?!笔捑拌I無意用后宅這些瑣事煩擾容珂,很快就轉(zhuǎn)入另一個話題,“這次舞弊事情也是一樣,表妹趁我不備,將寫了文章的字條塞到我的書籠中,我搬到外面后,無意被董鵬發(fā)現(xiàn)紙條,并悄悄拿走??荚嚱Y(jié)束后董鵬和吳泰說了些醉話,我這才意識到不對,立刻回去質(zhì)問表妹,果然,她說她在夢中受菩薩點化,提前看到了今年科舉的題目,并默了下來,偷偷塞給了我。” “怪不得,我就覺得紙條上的文章前言不搭后語,并不像出自一人之手。照你的說法,倒也解釋的通?!比葭纥c頭,她抬眼掃了蕭景鐸一眼,突然笑了,“你表妹對你倒是上心,若你真的有心,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考中進士,甚至得個狀元也不是什么難事?!?/br> 容珂這話帶著些調(diào)侃,但是蕭景鐸卻肅起臉色,嚴肅地說:“郡主說笑。我自幼喪母,從小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需要實現(xiàn)的東西有太多,哪里有時間玩耍享樂?我每走一步都慎之又慎,又怎么會為了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去拿我的仕途冒險?” 容珂沒想到一句玩笑話,蕭景鐸居然有怎么大的反應(yīng)。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