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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怪罪,強(qiáng)行壓下此事,倒也不無可能?!?/br> 太子想的卻要更周全一點,他搖頭道:“不行,這一切只是基于猜測,若最終證實是我們冤枉了江州府官,那可就難辦了。” “這好說,我們不派東宮的人不就成了?”容珂直起身,說道,“前兩天三表舅剛遭了外祖父的罵,半個長安的人都知道三表舅最喜歡游山玩水,我們讓表舅去江州一探究竟,既不會打草驚蛇,也不會牽連到我們。若此事是假的,就當(dāng)東宮出錢讓表舅出去玩了一趟,若此事是真的……” 容珂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太子卻已經(jīng)懂了。 “若此事是真的,那江州眾人,簡直膽大包天!”太子走了兩步,心里已經(jīng)敲定了主意,“我明日就派人去安排。珂珂,近幾日你母親心情不太好,你明日隨你母親去夏家散散心吧。” 容珂口中的三表舅是太子妃娘家的人,他自小養(yǎng)在夏家,排行也隨了夏家的公子,行三。夏三郎不喜歡仕途,唯獨熱愛游山玩水,夏老爺子可謂對這個孫子cao碎了心,每隔幾日就要生一場氣。若是夏三郎心血來潮去江州游玩,倒還挺符合他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 容珂對著太子眨眨眼,笑道:“阿父,我明白的?!?/br> 太子說完,這才笑著看向容珂,道:“說吧,你原來想說什么?” 知女莫若父,太子怎么會看不出來容珂臨時換了話題。容珂尷尬地笑了下,說道:“阿父,依我看,這三個考生都留著好了??婆e漏題,僅是處罰兩個學(xué)生太兒戲了,誰能保證沒有其他漏網(wǎng)之魚?既然是雜文和策論漏題,那不如,讓全部考生再考一遍好了?!?/br> 太子皺眉:“全部重考?” “對!給他們這個機(jī)會,讓他們自己來證明,到底誰是清白的,誰又走了捷徑。而且,其他考生不是埋怨雜文題目出的偏嗎,呵,那就再給他們一次機(jī)會,讓這些考生看看,到底是我們出的題偏,還是他們本身水平不夠?!?/br> 這個辦法有理,雖然麻煩些,但卻公允。反正禮部年年舉辦科舉,倒也不怕再來一次。只是,太子看向容珂,無奈地點了點女兒的額頭:“記仇?!?/br> 萬眾矚目的科舉考試結(jié)束后沒多久,舉子們正翹首期待放榜,然而另一條消息卻把他們驚得跳了起來。 禮部張貼了榜文,這次科舉進(jìn)士科有人舞弊,經(jīng)商討后,禮部決定作廢進(jìn)士科雜文和策論的成績,全部學(xué)生重考。 第49章 放榜 “……經(jīng)禮部核查,考前確有部分學(xué)子拿到進(jìn)士科題目, 尚書及侍郎對此大為失望, 下令此次進(jìn)士科雜文、策論成績作廢, 全部學(xué)生重考。念在作弊的學(xué)生是初犯, 禮部暫不追究, 望諸位舉子端肅心態(tài), 再出現(xiàn)舞弊之事,無論是何身份因何緣由, 一律取消考試資格, 終生不得再參加科舉?!?/br> 禮部的這張榜文, 宛如一顆丟入沸水中的石子, 頃刻引起千斤浪來。 不提董鵬、吳泰二人如何惶恐, 蕭景鐸看到這張榜文,心里卻大感安定。 蕭景鐸本來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沒想到最終結(jié)果卻比他想象的要好上許多。僅是重考而已,這有何難, 他會用自己的實力證明, 他根本不需要作弊。 其他舉子也在熱議此事, 他們對舞弊一事大感好奇, 所有人都在猜測作弊之人是誰, 又是通過什么手段作弊。雖然許多人對禮部輕拿輕放不滿,但是能重考一次, 大部分人還是喜聞樂見的。 開玩笑,那個鬼一樣的雜文題目, 他們巴不得再考一遍好嗎! 然而補(bǔ)考當(dāng)天,當(dāng)試卷發(fā)到各位學(xué)子手中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蕭景鐸也意外地挑了挑眉。 雜文科考題,居然還是。 一模一樣的片段,一模一樣的主題,甚至連問法都一樣,這簡直是原封不動搬過來的。 蕭景鐸看著這道題目,忍不住搖頭笑了。出題人倒是自信,簡直可以說狂妄,竟然大膽到兩場考試用一樣的題目。許多學(xué)子都埋怨雜文科考試偏題,而且考前還鬧出了漏題的事情,出題人倒好,直接將題目原封不動地拿來,讓所有人再考一遍,看看還有誰能說閑話。 官方漏題,最為致命。 考場中一片哀嚎,許多考生后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們就好好研究一下原來的題目了,誰能想到,補(bǔ)考居然考一樣的題? 而場上還有極少一部分人,或冷靜或狂喜,但都迅速地拿起了筆。 上次考試結(jié)束之后,許多學(xué)生驟然放松,立刻出去尋歡作樂,只有極少一撮人愿意繼續(xù)鉆研考題,現(xiàn)在這一部分人自然得了大便宜。朝廷此舉雖然匪夷所思,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辦法聰明極了。 考試結(jié)束后還愿意研究考題的人,必然是極刻苦極勤勉的人,朝廷當(dāng)然歡迎這樣的人進(jìn)入官場。如果舉子不幸沒有看題,那么想要在眾多勤奮人中脫穎而出,只有足夠聰明足夠有才,在官方漏題的情況下還能力壓群雄的奇人才可以辦到了。要么足夠勤勉,要么足夠聰明,這就是此次的選人準(zhǔn)則。 非常不巧,蕭景鐸就正好研究了題目。所以蕭景鐸下筆飛快,文章水平比上一次進(jìn)步許多。 然而等到下午的策論時,蕭景鐸的好運(yùn)氣就到頭了。 因為上次漏題,這次的策論難度增大不少,凈是些生僻難寫的論題。蕭景鐸嘆氣,他就知道重考不會這么簡單。 等到考試結(jié)束后,蕭景鐸親眼看到一個小童走來,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試卷糊名。許是看出了蕭景鐸的驚訝,童子解釋道:“上次泄題影響惡劣,為了公允,這次所有試卷糊名,能不能考中全看自己能耐?!?/br> 聽到童子的解釋,寒門學(xué)生立刻喜上眉梢,出身比較好的學(xué)生就很愁苦了。 糊名閱卷,家世的影響幾乎被完全屏蔽,這實在是……大膽至極。 出來之后,白嘉逸特地找到蕭景鐸,詢問道:“蕭景鐸,你這次有把握嗎?” 聽到這樣的問題,蕭景鐸好笑地抬眉,頗有些揶揄地看向白嘉逸:“怎么,你擔(dān)心了?” 如果說原來白嘉逸還有六成把握,但是現(xiàn)在砍去了白這個姓氏的加成,他倒真有些虛。白嘉逸長嘆一口氣,道:“沒什么可說的,這樣也好,以真能耐定英雄,我心服口服?!?/br> 蕭景鐸沒說話,重重拍了拍白嘉逸的肩膀,白嘉逸也回了一拳。 一切盡在不言中。 和白嘉逸告別后,蕭景鐸往定勇侯府走,上馬時,他看到董鵬和吳泰從路邊一閃而過。 蕭景鐸騎在馬上,一邊整理韁繩,一邊不動神色地觀察這兩人。 重考這個安排對蕭景鐸大為有利,而且所有人都被允許考試,這樣一來,舞弊之人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