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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流年誰與共孤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不要丟下我!”

    我在夢里低聲哭泣起來。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的。我會努力的!求求你不要扔掉我!”

    “蔣嫣!蔣嫣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夢。

    我慢慢睜開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眼,黎洛擔憂的表情映入眼簾。

    我生怕他就這樣從我眼前消失,于是下意識地緊緊摟住他的腰。

    “哭什么?”黎洛撫著我的腦袋溫柔開口:“做噩夢了?”

    我驚魂未定,睜眼看了看熟悉的環(huán)境,又盯著黎洛看了好半天,確定他沒有生氣,才緩慢點了點頭。

    他低頭,笑著安慰我:“沒事。我去倒杯水,一會兒來聽你講講你的夢?!?/br>
    說著,他從床邊起身離開。

    別走……我慌忙爬起身扯住他,情急之下激動開口:“……黎…洛。”

    他高大頎長的背影霎時僵在原地。

    幾秒后,他緩緩轉(zhuǎn)身,目光里洋溢著欣喜的光芒,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次給我聽?!?/br>
    我看著他黑曜石般漆黑的瞳仁,聲音沙啞地張口,一字字頓道:“……黎洛…別…走。”

    黎洛重新坐回床邊,回應我的聲音里透著欣慰:“蔣嫣,你能說話了,你終于能說話了?!?/br>
    半年多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黎洛似乎比我本人還要開心。

    我長呼一口氣,不知該不該感謝這場夢。這一關總算有驚無險平安渡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嗷!這章我們來幫男主一起給蘿莉治病。

    ☆、小白兔離家出走

    開口說話的第三天,我還是向黎洛詢問了那個讓我十分不安的問題--

    如果我沒有像醫(yī)生說的那樣,在兩周里完全恢復,他會不會就把我遣送回福利院了呢?又或者直接丟掉?

    黎洛正坐在書房的皮質(zhì)轉(zhuǎn)椅上整理手頭的案卷文件。陽光透過白色紗簾的縫隙灑進屋子,輕薄如水霧般籠罩在他周身,柔和了他整個輪廓。

    聽到我的話,黎洛皺皺眉不禁失笑:“這就是你前幾天一直失眠的原因?”

    我故作鎮(zhèn)定地搖頭,看了看黎洛唇角淺淺的笑容,壯著膽子伸出手去抓他的胳膊,來來回回晃了幾下:“那到底會還是不會?。俊?/br>
    黎洛放下筆:“如果真的治不好,那我可能不得不去學手語了。”

    我:“……”

    為什么一定要去學手語呢?我的聽力明明沒有什么問題。

    后來黎洛解釋說,是為了讓我有種叫做“心理歸屬感”的東西。

    我以為自己將情緒掩藏的天衣無縫,殊不知,細心如他。早已在日復一日的朝夕相處中將我整個人透視。

    那一天黎洛佇立在落地窗玻璃前,和我一起欣賞園中的花花草草。

    他低頭注視著我語重心長地開口:“每個人都需要一份心理的歸屬與認同,這關乎我們是誰,以及我們會成為誰。任何人長期處在一種不能完全釋放自己潛力或者被另眼相待的環(huán)境里都會產(chǎn)生負面的東西,這樣的生活充滿壓抑和痛苦。”

    “蔣嫣。”黎洛看著我一知半解的疑惑表情,索性蹲下身子與我平視耐心道:“如果我可以學會用你最熟悉的方式和你溝通,那至少證明一件事?!?/br>
    “什么?”我眨著眼睛問。

    “你是值得被愛的。”

    黎洛的目光變得愈發(fā)柔和:“很多像你一樣有著坎坷經(jīng)歷的孩子會因為自己與環(huán)境的格格不入或者生理缺陷而自卑。你的過去我無力改變,但我會盡我所能,將這種潛在的傷害降到最低。”

    聽著他的話,我心里涌起小小的感動。那是一個人的需求被重視的感覺。十二年里,我總是渾渾噩噩的活著,學著看別人的臉色說話辦事,學著順從,學著在夾縫中求生存。

    黎洛是第一個關注我個人需求的人,他的每句話都說到了我的心坎里。

    我伸出雙臂輕輕環(huán)上他的脖子,默不作聲抱住了他,很久都沒有松開。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存在,黎洛一定會是其中之一。他是這樣溫暖而美好的一個人,僅僅幾句話便可以輕而易舉地觸及到我內(nèi)心最敏感最脆弱的部分。

    那以后,生活逐漸回歸正軌??粗业臓顟B(tài)一天天好轉(zhuǎn),黎洛也放心許多,注意力也就慢慢轉(zhuǎn)移回忙碌的工作中。

    我和他商量好,休息一年就去學校繼續(xù)上學。于是在今年僅剩不多的日子里,黎洛為我找來一位輔導老師提前在家補課。

    而他前幾個月早出晚歸根本見不到面,后來索性直接出差,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

    沒有了黎洛的家里略顯冷清,保姆阿姨做事的態(tài)度也漸漸松懈下去。

    黎洛剛走的一周,我還是四菜一湯的待遇,不消幾天,她已經(jīng)開始拿我當兔子養(yǎng)了。

    我一臉怨念地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臉上才被黎洛養(yǎng)出來的嬰兒肥又瘦了回去??墒羌幢闶沁@樣,我卻不敢過分要求什么。

    黎洛不在身邊的日子里,我好像一下子沒了底氣。無奈之下,我學著清潔阿姨的樣子搖頭晃腦地長長嘆了口氣。

    每晚入睡前,黎洛都會給我撥來電話道晚安。今天的時鐘指向22:00,我握著手機,卻遲遲沒有等來他的電話。

    他究竟在干什么呢?

    我咬了咬唇,決定打給黎洛。

    三聲忙音過后,黎洛低沉柔和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還沒睡么?”

    我吸吸鼻子小聲道:“要睡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明天去G市辦完事情以后就可以回去?!崩杪灏参康馈?/br>
    “那到底是什么時候回來?”得不到確切答案,我繼續(xù)不依不饒地問。

    “三周后?!?/br>
    我:“……”

    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件可怕的事情,我想我也許還有耐心繼續(xù)等著黎洛回家。

    入冬以后,天氣漸漸寒冷。

    早上起床接連打了四五個噴嚏,我感覺自己可能感冒了。

    我披上粉紅色的毛絨睡衣準備下床,掀開被子的那一刻卻被床單上鮮紅的血跡嚇得驚叫出聲。

    這是什么時候弄的?!為什么我會這樣?!

    下意識的直覺告訴我,我可能染上什么不知名的病癥。

    偌大的房子里空無一人,我盯著那灘凝結的血跡越想越后怕,不由得心慌起來。

    怕被打掃房間的阿姨看到,慌忙中我胡亂地把潔白的床單一卷,鞋也顧不上穿,躡手躡腳朝洗衣房走去。

    癌癥?白血病?可是我又不覺得自己有哪里痛。

    要不要告訴黎洛,他一定有辦法的吧。

    拿起電話的瞬間我又猶豫起來,這要我怎么說好呢?

    思慮再三,我還是撥通了他的號碼。

    我想,如果黎洛那天接起了那通電話,我也還是會耐心等著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