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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一塊伊朗手織地氈。夜半的時候我和之行可以一起吃溫暖柔軟的糯沙湯圓。我對生命的要求很簡樸。 想著我便買了一束花回房,我想和之行聚一聚。下午的女生宿舍非常安靜。 我們的房門掛了一條領(lǐng)帶,我拿著一束太陽菊,立在門口不知進退。之行行的是英式的老規(guī)矩,那是說,我們房中有男客了。這怎可以?那是我和之行的地方呀,他們甚至?xí)谖掖采蟴uoai,還要我洗床單。這樣我一生都不可能再睡那床了,我常覺得男子的jingye是最胡混的東西,比洗潔清、鼻涕、痰等等更令人惡心。之行你怎么可以這樣呢? 對面房間那宿生會會長正好回來,問我:“怎的?忘了帶鎖匙,要不要替你開?”"不用了?!蔽壹奔闭f,掏出鎖匙來。 之行和一個男人,果真在我的床上,正在翻滾入港。我量覺手中的太陽菊搖搖欲墮,就怕這花瓣會散了一地。之行還在半閉雙眼,不為所動,倒是那男的停了動作,也不懂遮掩。此人一臉疙瘩,蓬發(fā),有三十上下年紀。我直視他:“先生,這是女生宿舍,請你穿好衣服?!敝行笨粗?,說:“別理她?!蔽野岩坏氐囊律褦S向這雙男女,喝道:“快穿衣服!我不和動物談話?!?/br> 那男的果真趕緊穿衣,之行翻身吸煙,舒一口氣,不言語。我拾起地下散落的避孕袋,跟他說:“先生,還你,請你放莊重些?!?/br> “對不起?!彼Σ坏匕驯茉写M褲袋,我替他開門。我說:“先生,我和之行的關(guān)系不比常人,請你尊重我們,不要來這個。”他一時間沒有表情,停了好一會,才怵然一驚,低呼:“你們!變態(tài)!” 我一把刮他的臉,砰上門。 之行灼灼望我,一面泛紅,香煙快燒到她手指了,她還一動不動地看我。我靠著門,也是一動不動。時間是什么呢,當一切都毀壞殆盡,我們還要計算什么時間。我不知我們僵持了多久,只是她的煙也滅了。冬色甚隆。 天色暗了,夜沉沉。之行忽然輕輕一笑,隨而流下兩滴淚。我說:“無論如何,我們可以和從前一樣?!?/br> 她說:“不一樣了。不一樣了。你太天真了。你將來必敗在我手下。”我掩面:“我沒有要和你爭呀,為何你要四出討便宜?!?/br> 她說:“他可以幫我,上雜志,或許成為一個IsabelRossellini,你可以嗎?” 我說:“你何苦要在男人身上討好處,我們又不是妓女?!彼穑骸澳銢]有在男人身上討過便宜嗎?在這方面讀過書與沒有讀書沒有分別。” 我緩緩跌坐。我想起一些人,與我吃早餐,與我吃晚餐,與我吃酒的人。想起那一個人,因為他在我醉灑的時候有一塊手帕,我險些托以終生。 每人都有每人的弱點。"我餓了?!敝衅饋?,裸著身,隨便抓一件衣服,跟我說:“借一借,我要出去?!蔽易岄_,她的腳步撻撻遠去。太陽菊在黑暗中靜靜枯萎,我閉上眼,忽然明白什么叫“身外物”。從今事事都是身外物。 這天晚上我睡得早,翌晨醒來見之行抱著兔,熟睡如嬰。我留下字條,說我晚上在飯?zhí)玫人燥?,便出去上課。我沒有想到她會來。 我坐在近落地門的桌子等她,冬日之暮垂落如死。之行走來,一把長發(fā)半束起,毛衣長褲,披著圍巾,帶著明藍彩石耳環(huán)。她見到我,輕輕笑,我發(fā)覺她已長大成一個女人,連笑容也很有分寸??梢姷眠@些書也沒有白讀。 我們點了菜,喝一點啤酒。之行吃得很少,但喝得很多,飯未吃完已是雙頰泛紅。我們講起了教社會學(xué)的老師,他猝然被校方勸喻提早退休,二人額手稱慶,大家齊齊干杯。她說她得了一張模特兒合約。我們都說好。我告訴她我了寫好了論文大綱,又申請了去英國的獎學(xué)金,而且約見了,大家都很高興,笑得一團,我有點打酒顫,之行給我披她的圍巾。風很大,我緊緊地貼著之行,說:“冷?!彼銚е遥恢痹谛@走。夜很碧藍,極美,我說:“讓我們畢業(yè)后搬去一個這樣的地方。你出外工作,我在家做功課。”她靜一下,然后說:“怕你不安于室?!蔽倚Γ骸拔野灿谑业难?,你看我這樣瘦,有條件不安于室嗎?”她又按一下胸口,說:“這樣,我怕我不安于室呢?!?/br> 大家靜了好一陣,之行忽然緊緊地擁我一下,我為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她放開我,便說:“晚了,你快到圖書館收拾吧,我先回了?!?/br> 我揚一揚手,轉(zhuǎn)身便去。她給我揮手說再見,我罵她發(fā)神經(jīng),又不是生死離別,我頭也不回地去了。 回到宿舍,在大廈碰到宿生會會長,見到我,如釋重負地拉我:“舍監(jiān)找你?!蔽艺f先放下書嘛,急什么。她說是急事,死拖活拉地推我。 我在舍監(jiān)家的沙發(fā)坐下,手中無聊,翻看,有讀者問:“明心,我很煩,不知應(yīng)該怎辦,他離開了我...."舍監(jiān)給我泡了一杯極熱的烏龍茶,她是臺灣人,cao一口極重鼻音的廣東話。我雙手捂著杯,待她開口。 電視開著,光有畫面沒有聲音,舍監(jiān)的臉一光一暗,一藍一白,很可怕。她在光影中耽了一陣,才一字一句地說:“我接到投訴,說你和許之行有不正常的關(guān)系?!?/br> 烏龍茶極滾熱,灼痛了我的舌尖。我揚起臉看她,不知怎的,我微微地掛一個笑。 “大學(xué)生不但要有知識,還得品格高尚──” “我不覺得這是低下的事情,許多男女比我們更低下?!蔽铱礈仕难?。她沒有避開,也望著我。 “你們這樣──是不正常的,這有礙人類文明的發(fā)展。社會之所以維系而成一個穩(wěn)定的制度,全賴自然的人類關(guān)系...."斷斷續(xù)續(xù)的我聽不清她的話,我便不再看她,自顧自翻。明心答:“玲,你這樣破壞人家的感情是不對的,但全能的神會原諒你...."我嚇得忙不迭把闔上。我怔怔地看沒有聲音的電視。過了很久很久,我低聲說:“為什么要將你們的道德標準加諸我們身上呢,我們又沒有妨礙別人?!蔽也恢浪牭搅藳]有;只是自己的聲音那么低幽,好象有誰在我耳邊說這些話,我便警覺地四處張望,但沒有人。 “舍監(jiān)?!蔽曳畔虏璞?,說:“只要之行不離開我,我就不離開她?!闭f完我便徑自離去,開門。 “不過,她今天下午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遷出宿舍,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