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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敢,”楊平說,“衛(wèi)驍當(dāng)年可是敗在我手上的?!?/br> “衛(wèi)驍沒有敗在你手上,”甘卿一字一頓地說,“他是敗在王九勝手上的,你只不過是受王九勝驅(qū)使,過去收了個尸——還有,上一個用你這種語氣,說我‘膽子不小’的人是衛(wèi)歡,尸骨早就被蛆舔完了。” 楊平雙手握緊了拳,隨著他雙臂充血,嶙峋的皮下暴起的血管越發(fā)猙獰,遠(yuǎn)看,那雙手有點(diǎn)發(fā)紫。他猝不及防間率先出手,這一次,甘卿沒有左躲右閃,“嗡”的一下,刀刃和伸縮棍摩擦出了讓人牙酸的動靜。 閆皓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覺得那刀光就在他眼前閃過。 生在和平年代的觀戰(zhàn)者們第一次實(shí)實(shí)在在地感受到什么叫逼人的殺機(jī)——喻蘭川和閆皓都跟甘卿動過手,知道她挺厲害,但大體來說,類似于同班上每次考試都拿“優(yōu)秀”的同學(xué)的厲害。 喻蘭川甚至一度覺得她就是個小花招比較多的“失足少女”。 直到這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當(dāng)年的少女“失足”,是因?yàn)樗谑邭q的時候手刃了衛(wèi)歡。 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貓狗,是血債累累、窮兇極惡……她的同門師兄。 甘卿沒有跟他們認(rèn)真過。 就這么一晃神的功夫,楊平和甘卿已經(jīng)錯身而過,楊平的短棍敲在了甘卿的肋骨上,與此同時,他不自然地一偏頭——眼皮上被小刀劃了一道細(xì)長的傷口,要不是他閉眼快,這一刀是要落在眼球上的。 甘卿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挨了一棍,上身略微晃了晃,因?yàn)楦忻岸赋鰩追盅难廴孟裼旨t了幾分,她沒吭聲。 她反應(yīng)慢了。 她這些年渾渾噩噩、隨波逐流,滿腦子都是下班后的烤串,刀鈍了,手也軟了。喻蘭川自以為把她從違法犯罪邊緣往回拉,幾次三番地跟著提心吊膽,其實(shí)沒有必要……真到那個關(guān)頭,她也不一定下得去刀。 纏了布條的右手不抖了,卻仍然沒有抬起來的力氣,像條假肢似的懸在她身上,挨了一棍的右肋火燒火燎的,內(nèi)臟都跟著震了幾下。 楊平緩緩地用拇指抹去眼皮上的血跡,舔了一下:“你是功夫都還給師父了吧?” 話音沒落,刀鋒已經(jīng)落到了他頸側(cè),楊平猛地將伸縮棍往上一抬,格住她的刀片,那只慘白的左手卻靈活得出乎意料,刀片迅速地從食指“游”到了小指,致命的刀鋒凝成一線,兜過短棍,轉(zhuǎn)向楊平的喉管,然而就在劃破油皮的剎那,她突然覺出不對。 楊平的手掌從底下穿出來,手腕折成了一個人骨折不到的角度,一掌打向她胸口,手掌紫得發(fā)黑。 衛(wèi)驍就是被這一掌打死的。 情急下,甘卿只來得及把右臂擋在身前,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她整個人被推出了將近十米,后背重重地撞在一根廢棄的電線桿上,垂下來的右臂讓喻蘭川懷疑她斷開的骨頭戳破了皮rou! 身材比較單薄的人是最經(jīng)不起撞擊的,甘卿幾乎眼前一黑,有那么一兩秒,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暈過去了,耳畔轟鳴作響,隨即又被劇痛強(qiáng)行拉回神智。 喻蘭川撲了過去,閆皓雙手握緊了他的棍子,緊張地瞪著楊平。 楊平看也不看他,居高臨下地睨了甘卿一眼,他好整以暇地笑了。 “萬木春,顯赫一時,”他說,“有什么用呢?時過境遷,再回頭看看,衛(wèi)驍也好,后輩也好,都是浪得虛名啊……虧我記掛了那么多年。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萬木春一門已經(jīng)淪落到了這種地步,總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喻蘭川一把攬過甘卿:“慢著,她輸了,我可沒說讓你走!” “小喻爺啊小喻爺,”楊平慢悠悠地把短棍往袖子里一收,搖頭嘆了口氣,“你見過血嗎?” 喻蘭川無言以對。 “家貓,”楊平笑了一聲,“就別在野外張牙舞爪了——乖。” 第八十八章 喻蘭川長到這么大,在練武這方面一向很佛,很少有什么求勝欲。畢竟他活得又“主流”又成功,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熟知社會上的各種明暗規(guī)則。 無論是閆皓迫于長輩期望的挑戰(zhàn),還是那些人為了“面子”起的紛爭,在他看來都幼稚可笑得很——自己把日子過得跟狗屎一樣,還急赤白臉地爭這些沒用的東西,跟沉迷網(wǎng)游的小孩有什么區(qū)別? 甚至是那一次,楊老和韓東升他們?yōu)榱藦谋=∑穫麂N窩點(diǎn)里撈人,親自打上門去,他也覺得他們這種意氣用事治標(biāo)不治本,不夠高明。 喻蘭川平生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寒江七訣作為一項(xiàng)興趣愛好,只是無足輕重的錦上添花而已,練得好不好,有什么關(guān)系?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二次,心里被nongnong的無力感擁塞,恨不能舍棄這具rou體凡胎,突然長出三頭六臂,變成他很小的時候幻想過、長大后又嗤之以鼻的大俠形象。 上一次他被無力感哽得喘不過氣來,是在十五年前的那個垃圾填埋場。 兩次竟然都是因?yàn)橥粋€人。 可沒人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哪怕喻蘭川能調(diào)動無數(shù)社會關(guān)系,橫掃燕寧的非法保健品傳銷市場,他也還是在楊平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面前束手無策。 就像當(dāng)年衛(wèi)驍繼承了萬木春的絕技,隱姓埋名,也沒能帶著他的小姑娘得一個好下場。 警察還在路上,舊案的線索已經(jīng)湮滅無痕。 他打不過楊平,就是打不過。 “萬木春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楊平好整以暇地抬腳就走,一邊走,他一邊說,“我聽說過你師祖春先生……應(yīng)該是這個輩分吧——他動手殺人的時候,哪怕對方的刀劍抵住了他的喉嚨,也會送出自己的刀,就賭誰的喉嚨裂得快。你方才要是不收,也許是你先割了我的喉,也許是我先把你打死,這都沒準(zhǔn),可你收了?!?/br> 甘卿單手試圖把自己撐起來,無意識扣緊的左手被剃須刀片割得鮮血淋漓,被喻蘭川強(qiáng)行捏開,扣住她的手腕。 “功夫姑且不論,你根本就不敢賭?!睏钇秸f到這里,正好走到甘卿面前,他低下頭,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真是你殺了衛(wèi)歡嗎?看不出來啊,不會是衛(wèi)驍那老小子干完不敢認(rèn),推你出去頂罪吧?那你可真孝順。” 甘卿緩緩地抬起眼。 “你沒有血性,”楊平略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這正常,女人都沒有血性,天生就是這玩意,平時嘴上可能比誰都狠,一到生死關(guān)頭,就全顯出來了。我走了,記著你說過的話……不過你就算食言而肥也沒事,手下敗將,哈!敢來找我,我隨時恭候?!?/br> 就在這時,一根高爾夫球棍橫在了他面前,喻蘭川冷冷地說:“慢著。” “小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