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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一寸地在傷處逡巡了一圈。 “還好,”甘卿說,“不算傷筋動骨,腫得不厲害,沒有多余的肌rou拉傷?!?/br> 喻蘭川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搶回自己的胳膊,板起臉:“瞎摸什么!” “要錢嗎?要錢車費抵吧,不用給我報銷了?!备是鋽[擺手,她臉上不正經(jīng)的笑容還沒褪下,話音卻忽然一轉,“嘗到過楊平的厲害,怎么還敢給我擋一拳,吃一塹不長一智?。俊?/br> 她不提還好,一提這茬,喻蘭川氣都不打一處來:“我不擋,你的腦袋現(xiàn)在就不是震蕩,是爆漿了!” 甘卿聽他有理有據(jù)地對自己的腦漿成分展開了長篇攻擊,插了幾次話,未果,只好一邊聽,一邊坐在旁邊喝水,喝完剛把水杯一放,喻蘭川就像上了發(fā)條的機器人一樣,自動站起來又給她續(xù)了一杯。 水是溫水,溫度熨熨帖帖的。 喻蘭川:“……說好了只是把他先控制住,等到警察來再交差,你非得來‘江湖事江湖了’的那一套不可嗎?你知不知道‘見義勇為’和‘互相毆打’的區(qū)別?你知不知道你還有……” “案底。”甘卿接話說。 喻蘭川倏地啞了。 “怎么?”甘卿不怎么在意地抬起頭,“警察找你問話的時候應該重點問過了吧?你這么一個社會精英人士,怎么跟前任殺人犯扯上關系的。” 喻蘭川的嘴角輕輕一繃。 “我也想問啊。”甘卿沖他攤開手,“小喻爺,你不忙著出任CEO,迎娶白富美,整天跟我混在一起,不覺得跌份兒嗎?你辛辛苦苦地奮斗事業(yè),念書比誰都好,工作出類拔萃,本來就應該過一帆風順的生活,有我這么個不定時炸彈,就不怕哪天辦出點出格的事來,連累你……” “我會負責?!背聊撕靡粫挠魈m川忽然說。 “不、不不用了吧,”甘卿舌頭磕絆了一下,“咱倆還是清白的?!?/br> “我是說我會為了我的選擇負責,”喻蘭川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愿意承擔自己有眼無珠的后果,不用你指手畫腳,多管閑事!” 甘卿“哎”了一聲,輕輕地說:“友情提醒嘛……” 喻蘭川:“我想要的不是友情提醒!” 甘卿頓了頓,架在膝蓋上的左手幾根手指互相搓了幾下,從喻蘭川眼睛里的反光看見了自己——狼狽又落魄,還吊著一條不聽使喚的胳膊,像條流浪了半輩子的土狗。 甘卿短促地笑了一下:“小喻爺,你要不要先戴上眼鏡再說?” 第九十章 “行,”喻蘭川說,然后他真就從兜里摸出了眼鏡戴上,“現(xiàn)在我可以接著說了嗎?” 甘卿:“……” “你方才說那么多,是什么意思?”喻蘭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把眉挑過眼鏡框,“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沒有配備自卑功能?!?/br> “小喻爺,你好好說句人話,是不是能傷及性命?。俊备是鋰@了口氣,“我只是覺得……不搭,呃……你懂,你跟我,各種意義上的?!?/br> 喻蘭川嗤笑一聲:“前些年,全世界的時尚寫手都統(tǒng)一認為運動鞋和‘時尚’倆字不搭,誰要是膽敢在西褲底下穿一雙白球鞋,基本就跟白襯衫下露出紅秋衣一樣罪孽深重,這兩年運動風又成了時尚代言人,正裝底下不搭一雙不正經(jīng)的鞋,反而像個賣保險的。搭和不搭,到底是誰說了算?” “不知道,”甘卿想了想,一攤手,回答,“我買鞋都是去超市或者賣場,看誰家打折多去誰家買,以禁臟為挑選標準。” 喻蘭川:“……” 甘卿笑了笑:“我還沒來得及舉例子呢,你就替我舉了——你看,這就是不搭?!?/br> 恍如一個在桃花源,一個在武陵源。 在江湖舊夢里偶遇。 夢醒,總歸要橋歸橋、路歸路的。 喻蘭川看著她的眼睛,覺得她眼睛里有種很特別的寧靜,像一面波瀾不驚的鏡子,原汁原味地倒映著周圍的一切。 “你看我雖然沒錢,但是花錢如流水,每個月最精細的規(guī)劃就是提前把房租錢留出來,其他一分不剩。沒事就愛躺著,業(yè)余愛好只有擼串,脖子上面的這個器官大部分時間都在休眠,說明書超過三行就太長懶得看。我都不知道我能在燕寧待幾年?!备是漕D了頓,“……也許待不了幾年吧。” 等恩怨結清,等她徹底忘了泥塘后巷,就該走了。 因為燕寧是個熱熱鬧鬧的大城市,大城市里,都是懷揣夢想逆流向上的人,她混在這中間不怎么合群。 喻蘭川聽完,就斷言說:“像你這樣的混混,將來會晚景凄涼的?!?/br> 甘卿的左手手指互相搓了一下,心里默念流氓從業(yè)準則——不能毆打長得漂亮的異性。 “我父母就是因為性格不合分手的?!庇魈m川站直了,略微往后一仰,靠在墻上,他雙手抱在胸前,靜靜地說,“我爸不喜歡束縛,特立獨行,想起一出是一出,窮得叮當響,自己也不在乎,到處漂,饑一頓飽一頓的,他還覺得挺美。離婚后這么多年了,我媽還一直偷偷給他交著養(yǎng)老保險,過了六十就能領,怕他將來去要飯?!?/br> “感情挺好?!?/br> “一直也沒不好過。可惜……”喻蘭川說,“套用土味網(wǎng)絡流行語,就是‘愛上一匹野馬,家里沒有草原’。有了他倆當前車之鑒,我一直就覺得,被荷爾蒙影響的個人喜好是很愚蠢的,生活必須有條理。按照我的情況,我最好跟一個不太有錢、工作清閑穩(wěn)定的居家型女性在一起。居家,這樣她能通過照顧家庭改善我的生活質量;工作穩(wěn)定,她自己賺錢自己零花,短時間之內不會給我造成額外的經(jīng)濟負擔;不太有錢,自己邁不過首付的門檻,跟我在一起,她可以分享固定資產(chǎn)所有權——這樣大家都能得到好處的關系才有意義。除此之外,為了方便長期相處,我還希望她跟我有同等的精神層次和自我要求。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樣的女孩一般都不居家,所以對我來說,保持單身是最經(jīng)濟的,沒有風險,也能維持生活質量?!?/br> 甘卿作為一條頭腦空空的咸魚,聽完別人條分縷析的人生規(guī)劃,感佩得無言以對,只好贊頌道:“您可真是個善于總結經(jīng)驗教訓的偉人……” “可我心里這么清楚,”喻蘭川打斷她,“還是要重蹈覆轍?!?/br> 甘卿沉默下來,靜靜地凝視著他。 “我想試試,”喻蘭川說,“看我有沒有能力負擔得起這樣的生活……還有你。” 甘卿:“你這么說,我感覺自己就像楊總那些雖然不知道厲害在哪,但血貴血貴的‘兜子’。” “不,”喻蘭川低聲說,“你是一場冒險?!?/br> 他透過鏡片,目光細細密密的,流露出了一點濕潤的情愫,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