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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風聲?” “王總,那邊放出話來,說您前腳借他們的刀除掉萬木春,后腳就招來警察害他們,以后跟您不共戴天?!?/br> 王九勝:“放屁,警察他媽跟我有什么關……” 他說到這,話音突然一頓,王九勝抬起頭:“你剛才說什么?這是許家人的原話?說我借刀……除掉了萬木春?” “是啊。” 王九勝聽完,長久地沉默下來,他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拂開窗簾,遠遠地望向海邊。 安全起見,他知道自己應該再謹慎一點,不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回國露面——他一輩子都講究個謹慎為上,一擊必殺。 可是…… 張美珍是前任北舵主,遠離是非三十年,幫派內(nèi)也還有老不死認她。王九勝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到的人越來越少,這次為了把萬木春斬草除根,倉促行動,又招了許家人那幫攪屎棍不滿……難道他就孤立無援地在這個小破島上,鞭長莫及地睜眼看著別人撬走他的心血? 電話里的手下跟他一起沉默了一會,期期艾艾地說:“王總,不瞞您說……福通達天天有經(jīng)偵的警察來,我這兩天也都不敢回公司了,到底該怎么辦?都等著您的話呢……” 王九勝閉上眼。 就算他一輩子不回國,把那些東西都拱手讓給張美珍,以他的境外資產(chǎn),也夠他吃穿不愁地平安養(yǎng)老了。 何必呢? 這次鬧這么大,行腳幫這個有今天沒明日的破玩意以后還不定怎么樣呢,也許他大方一回,正好能及時脫身了。 他想:人活一輩子,輝煌過、呼風喚雨過,還要怎么沒夠呢? 王九勝猛地睜開眼:“給我訂機票,我回去。” 可是,貪婪也是一種藥石罔效的絕癥啊。 燕寧近郊一處民居的小二樓里,許林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了——他的同伙都在樓下睡得人事不知,可他不敢叫一聲。 月光掃進窗戶,隱形的魚線纏纏繞繞地把他圈在一小塊地方,最兇險的一根就橫在他的咽喉前,仿佛咽一口口水,那玩意就會割斷他的喉管。 除此以外,他頸側還架著一把剃須刀。 “你以為‘庖丁解牛’就是拿著小刀畫弧線嗎?誰教你的?殺手的入行門檻可沒有這么低啊,大哥?!蹦笾∶娜嗽谒砩下劻寺?,從他手里抽走手機,“你自己真的聞不到這股味嗎?” 許林驚懼地轉著眼珠,不敢吭聲。 “不過還是謝謝你‘除掉’了我。”甘卿想了想,緩緩地抬起了剃須刀,“本來就是行腳幫的王九勝利用你們,咱們把他騙回來,我替你們出氣,好不好?” 許林剛要松一口氣:“你……” 話音沒落,他后頸一痛,眼前一黑,就朝著魚線栽了下去。 “完了,”許林最后一個念頭閃過,“我要被大卸八塊了!” 然而那些魚線只是虛虛地搭著,許林砸下去的瞬間,就軟塌塌地裹在了他身上,把他纏成了一個紡錘。 樓下想起撞門聲:“警察!有人舉報你們窩藏通緝犯!” “嚇死你?!备是漭p巧地從窗口鉆了出去。 第一百零九章 在各方人士的蠢蠢欲動中,“月底”就要到了。 三中組織高一高二春游,不想?yún)⒓拥闹灰玫郊议L簽字就可以不去,一般這種情況,喻蘭川都會提前簽好,讓劉仲齊自己決定交不交。 “哥,”劉仲齊端著牛奶杯,追著喻蘭川問,“今天報名截止了,你不給我簽名了嗎?” 正在整理領帶的喻蘭川頓了頓,若無其事地說:“我建議你去,高二春游差不多是你中學階段最后一次集體活動了,等明年再想去也沒機會了?!?/br> 劉仲齊:“倒不是,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哥,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去外面住兩天?” 喻蘭川的目光從穿衣鏡里偏出來,看了劉仲齊一眼。 “哦,是我想多了嗎……最近總覺得咱們院氣氛怪怪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高中生抓了抓頭發(fā),半帶自言自語地說,“也可能是楊爺爺生病的緣故,晨練隊沒人組織,天天稀稀拉拉的,我覺得院里都不熱鬧了。隔壁也沒人……對,那個大騙子是出門了嗎?我上次沒帶鑰匙去敲門都沒人開?!?/br> 喻蘭川眼皮一垂:“過兩天我換個指紋開的電子鎖?!?/br> 劉仲齊有些吃驚,他們搬過來的時候,喻蘭川就是一副不打算常住的樣子,家里家具用的都是以前的,添的少數(shù)幾件幾乎都是網(wǎng)紅租房神器。 “還有什么需要換的,一起列成清單給我,等你放暑假,我把這房子收拾收拾?!庇魈m川拎起包,像往常一樣準備出門上班,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腳步忽然一頓,問劉仲齊,“你還想學劍嗎?” 劉仲齊眼睛一亮:“想啊!” 喻蘭川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端詳了他片刻,問他:“學劍有什么用?以后沒有劍給你用了?!?/br> 當年喻懷德老人也是這樣問他的。 少年喻蘭川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沒有劍,我可以用棍代替,沒有棍,還可以用拳頭,練好劍,以后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事,都不會再有無能為力的感覺了。” 喻懷德老人聽完一笑,告訴他:“哪有這種好事啊,小子?!?/br> 劉仲齊愣了愣,很實在地嘀咕說:“就是……想學啊,為什么要有用?三角函數(shù)跟完形填空又有什么用啊,不還是要來回來去地考?自己學了劍,以后聽武俠故事更帶感……這算理由嗎?” 讀遍書山,也不一定能過好一生。 練到神功蓋世不行,攢出家財萬貫不行,握緊權勢地位也不行。 “算,這用處不小了,”喻蘭川沖他擺了一下手,“等你明年高考完的,我去上班了?!?/br> 去年冬天,武林大會辦成了集體相親,來參加的人們一個個歡天喜地地頂著“湊熱鬧”仨字,自帶花生瓜子礦泉水,前來圍觀老喻盟主的孫子。提前好幾天就有人專程從外地趕來,前后一個禮拜,楊老幫主家里有絡繹不絕的客人。 誰知道不到一年的光景,燕寧剛從一片肅殺里緩過來,春暖花才開,人事就已經(jīng)翻天覆地代謝了好幾回。 這一次,一百一的小院悄無聲息,到了月底最后一天,人們卻都像從地里鉆出來的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占滿了場地,對于喻蘭川來說,來得幾乎都是生面孔,沒幾個年輕人。 老幫主楊清踩著點入場,手里已經(jīng)沒有了打狗棒,他坐在輪椅上,被張美珍推進來的。 喻蘭川過去打招呼,老楊就努力扒開越發(fā)明顯的老年斑,掀起沉重的眼皮,疲憊地沖他笑了笑。 閆皓給他發(fā)微信:“我們在最后一排。” 喻蘭川一回頭,閆皓就沖他招了招手,悄悄坐在他身邊,戴著個棒球帽,大概是二進宮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