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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莫藍鳶卻仿佛沒注意到她憤然的目光,薄唇微微上揚,強硬地把她往身邊用力拉了一把,徐九微毫無準備,整個人都跌入了他懷中。 勉強站穩(wěn)的時候,徐九微的視線剛好落在魏謹言露在寬袖外的指尖上。 那里沾染了一點墨痕,看樣子是仔細用水洗過,卻還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她又是一愣,卻聽到魏謹言倏然開口。 “是很巧。五皇弟?!?/br> 明明對她來說才過去十多日而已,在聽到他微微暗啞的聲音時,她突然也有了一種已經過去很久很久的蒼涼與傷感。 她急切地想要說什么,就因為莫藍鳶接下來的話,所有思緒都停滯住了,見鬼一樣瞪著他。 莫藍鳶低頭看向她,話卻是對魏謹言說的:“三皇兄看到她應當很意外吧,她與那個蠢女人長得幾乎一樣。她是沐錦,我的……未婚妻子?!弊詈笏膫€字咬得格外重。 莫藍鳶這是…… 徐九微呆滯了一瞬,旋即抬起頭,去看魏謹言的反應。 她沒看到那時他的眼神是什么樣的,卻清楚地看到他的唇微微抖了一下。 仿佛有種無言的悲切。 她心中一窒。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兩章合起來超過萬字了。 啊,我自己都寫得快精分了,兩個人真的就是一個是朱砂痣,一個是白月光了。 TAT 感謝三位小天使投地雷~~~~筆芯芯~ 第72章 “魏施主, 小僧先行告辭?!?/br> 察覺到這里不容外人介入的特殊氣氛,與魏謹言同行而來的小和尚善意地笑了笑, 沖徐九微他們點頭致意。 “有勞。” 魏謹言回了一禮,語落的同時以拳頭抵在唇邊咳嗽兩聲。 眸光自他的臉上移至抬起的左手上, 節(jié)骨分明的修長手指十分好看,除了食指上殘留著一處淺淡的墨痕,手背上橫亙著的那道猙獰的疤痕煞是顯眼, 生生破壞了所有美感。 那是他曾經為了保護她留下的。 她的眼神慢慢的黯了下來, 滿目憂傷。 還有那白如霜雪的發(fā)…… 這個人,在她不在的三年里,他到底是怎樣過來的,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張口欲問他, 卻被魏謹言接下來的話打斷了:“沐錦……” 他輕輕重復著她的名字, 目光似乎在她身上緩慢地徘徊過,最后定格在她的臉上,說出的話語帶著幾分恍惚:“的確, 長得和阿九很像?!?/br> 說這話的時候,那層薄薄的白紗帶阻隔了她看到他的眼睛, 所以她只能瞧見他纖薄的唇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似乎想笑,卻因為太過震動的心情無法成形,于是,那張俊美的面容上便呈現(xiàn)出似喜還悲的奇怪表情。 但很快,他就將那些情緒斂去, 輕聲嘆息著側過頭,看上去并不想讓人見到他如此失態(tài)的一面。 少頃,魏謹言自言自語道:“……像到……我都差點以為是一個人了?!?/br> 心頭一陣窒痛,愧疚與自責,心痛與悔恨,無數(shù)的復雜情緒在剎那間交織著一起涌上來,讓徐九微難受得無法自持,眼眶里氤氳出濕潤的霧氣。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一下子掙脫莫藍鳶的束縛,抬頭凝望著那個一頭白發(fā)的人。 莫藍鳶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眸光一寒,胸中升騰起熊熊怒火,薄唇抿了抿,卻終是什么也沒做,也什么都沒說,靜靜看著她朝另一個人走去。 “我……” 豈料,徐九微還沒能說下去,就被魏謹言下一句話徹底堵了回去。 “雖然長得很像,但是……到底是不同的。” 靜默著垂下眼簾,魏謹言咳嗽了一聲后方才說道:“前兩日我曾去過侯府拜訪,曾聽府上下人提過郡主已經醒來的事,但走得匆忙,沒有和郡主打招呼,真是失禮了?!?/br> 悠然轉過身來,他面上那最后一絲的恍惚也終于褪去,很快就恢復成平靜淡然的姿態(tài),魏謹言對著她微微點頭,溫雅地道:“第一次見面,讓郡主笑話了??ぶ饔卸Y?!?/br> 就如同從未遇到過的陌生人。 不止是徐九微呆住了,莫藍鳶微不可察地攏了攏眉,欲言又止。 “五皇弟與……郡主前來天龍寺,是為祈福?”對兩人的異樣置若罔聞,魏謹言問道。 鳳眸斜睨著徐九微,莫藍鳶冷聲道:“受沐夫人所托,帶郡主前來還愿罷了?!?/br> 魏謹言聞言神色一恍,然后笑了:“原來是這樣啊?!?/br> 正巧有名僧人從殿內走出,看到魏謹言后快步走過來:“阿彌陀佛,魏施主,老衲總算尋到你了,方丈大師已等候你多時?!?/br> “抱歉,遇到了相識的人所以耽擱了。我這就去見大師?!蔽褐斞詮娜莸馈?/br> 徐九微不甘心就這么淪為陌路,忍不住伸手捉住魏謹言在風中振動的衣袖,想留住他。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到魏謹言的手臂微微一僵,下一刻,卻又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側首,他朝她勾了勾唇,臉上便有了一絲仿若雪蓮悄然綻放的淡雅笑意。 美得炫目,卻冷得讓她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郡主,可是有什么事?” 他輕聲問道,話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淡漠與疏離。 心中繃緊得那根弦狠狠一顫,爾后,決絕斷裂,她定定凝望著他,所有想說的話都被封死在口中。 寒風瑟瑟。 那人白衣白發(fā)靜立在那里,明明就近在眼前,卻仿佛隔了千重山,萬里路。 咫尺天涯。 拂上緊緊攥著他袖口的手,在無意中碰到她僵硬的手指時停頓了下,然后,他動作輕柔卻不失冷漠地把衣袖扯了回去。 看了看冷冷注視著這一幕的莫藍鳶,魏謹言拱手道:“五皇弟,郡主,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br> 莫藍鳶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頭,沒作聲。 嗡—— 晨間的鐘聲敲響,上山來祈福的香客逐漸變多,或三五成群,或單獨而行,殿門口很快就聚集了大批人潮。 自魏謹言走后,徐九微就沒有動過,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甚至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否則,魏謹言怎會這樣冷淡的對待她。 她不走,莫藍鳶同樣沒有動過。 “怎么?郡主是覺得我這個未婚夫不夠體面,還是準備另覓高枝,這般想要引起我那三皇兄的注意?!币魂嚦聊^后,莫藍鳶突兀地道,眼中一片森森冷意,薄唇微微翹起,語氣似在自嘲,又似在嘲諷著她。 她咬了咬唇,垂下頭沒有看他。 耳邊聞得他的腳步聲,視野里出現(xiàn)他燦烈如血的紅衣時她才發(fā)覺,他就站在她面前,與她僅有半臂的距離,近到只要他一傾身就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