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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fā)一側的落地燈頂帽光潔如新,樓梯口的大花瓶里甚至還插了一束花,餐桌上桌布也是她熟悉的暗格款式,干干凈凈。 一切的一切,一如五年前,仿佛時間不曾流轉。 她莫名鼻頭一酸,眼眶發(fā)紅,喉頭有些哽咽,怔怔又貪戀地在一樓走來走去,這摸摸那看看。 林深緩緩走到她身邊,輕輕拾起她的手,五指插入指間,穩(wěn)穩(wěn)扣住,垂眸看著十指相扣的大手和小手,溫聲道:“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回來。但愿你還喜歡這里的樣子?!?/br> 林慕眼里溢出淚水順延臉頰滑落,她一手摟住他,埋在他胸前小聲哽咽:“喜歡……我喜歡的?!?/br> 他低頭在她柔軟發(fā)絲落下一吻:“喜歡就好?!?/br> 兩人花了大半天時間,終于把幾個大箱子的文件和書籍歸置好,林慕搶在他前面,先占了有相冊的箱子說她來弄這個,收拾的時候她偷偷把相冊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特意拿了些書擋住,確保從外面看不出來才放下心來。 晚上就寢,林深不打算睡從前的主臥,牽著她來隔壁睡下。 “怎么想睡這間?”林慕窩在他懷里,抬眸看他。 他摟緊了懷里的小身子,大掌往下伸,勾-弄得她嚶-嚀不已,眸子染上氤-氳濕氣,林慕喘著氣:“我……我沒帶避-孕-套?!?/br> 林深低頭親了親她:“沒事,今天是安全期?!?/br> 他往下挪了一些,頭埋入她的頸窩輕咬,嘆息:“我早就想在這間房這樣做了……” 本來被欲-望裹挾、意識有些模糊的林慕驀地驚醒,雙手揪住在脖子啃咬的臉抬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五年前,你、你就……” 林深坦然一笑,摸了摸她的臉頰:“沒錯,和你同床的日子我天天都想上你?!?/br> 他用詞太直白,林慕紅了臉,用力捶了下他:“說得真下流!” 他低頭咬了下她柔嫩的唇瓣,嘴角綻開一抹邪笑:“換個詞,占有你?” 簡直聽不下去了。 “五年前我都那樣了,你居然天天想著這事。你還是人?”林慕這回沒收力氣,狠狠捶了幾下,豈料越捶,他笑得越歡。 林深等她捶累了,才收了收嘴角的笑,低頭霸道攫住她的唇深吻一番才松開,緊緊盯著她:“林慕,我的喜歡,就是這樣的喜歡。時時刻刻都想占有你,忍五年已經(jīng)是極限?!?/br> 林慕被他灼灼似火的目光看得心尖發(fā)顫,垂下眼睫,輕聲道:“知道了?!?/br> “你又知道什么。”他從她身上翻下,躺到一邊圈緊了她,低聲笑笑,“我甚至想過強要了你?!?/br> 她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抬頭,瞠目結舌:“你你你……” “結巴了?”林深好笑地刮了刮她鼻尖,幾根手指揉捏她的下巴,溫柔地看著她,“你信不信,那時我強行要你,你也不會反抗?!?/br> 林慕愕然地張了張嘴,嘴唇蠕動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他說的是事實,于精神信念完全垮塌的她而言,身子從來不是要守護的對象。 “但我舍不得。”他捧起懷里怔怔的小臉親了親,“那時你太脆弱,像個瓷娃娃,我怕一碰你就碎了?!?/br> 林慕像失了語,一聲不吭,只靜靜地望著他。 他仍捧著她的臉,眸光晶亮:“現(xiàn)在告訴我,你在非洲三年有沒有想過我?” 她輕輕搖了搖頭,他眸光轉黯,手從她臉上滑下。 林慕捧著他的臉,側頭映上一吻,虔誠地望著他:“林深,我不用想你?!彼笳瓢聪蜃约盒目?,“你一直在這里?!?/br> 即便一年只有一條短信,他也是她的支柱,惶惶世界中最后的、唯一的安身所在。 …… 回中國后,林慕挑了個節(jié)假日,偷偷買好機票,帶林深去了成都,下了飛機到酒店休整一天,便租車帶他來到一塊墓地。 早春乍暖還寒,南方城市特有的濕氣透過風衣,仍有使人發(fā)抖的魔力。 下車前,她拿出提前備好的圍巾給林深圍上一條,又拿出另一條給自己圍上,然后下車牽著他緩步走到一塊墓碑前。 墓碑上有兩張照片,一男一女。 刻了兩個名字,林覺誠,穆晚晴。 “這是……” 她淡淡地接口:“是我的生父生母?!?/br> 林深抿著嘴不再說話,林慕以前提起這兩位向來輕描淡寫,不愿多言。 林慕低下腰放下手中一束白菊,神情寡淡,聲音更淡:“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每年暑假我都會跟爸爸mama回中國一趟。我跟你說是去中國旅游,其實,每年都來這悼念他們,爸爸mama堅持要這樣?!?/br> 她直起身,靜靜地注視墓碑上兩張照片,忽然笑了:“照片看了這么多年,我還是覺得好陌生。一想到他們是帶我來世界的人,陌生感更強?!?/br> 寂靜空曠的墓地刮來一陣風,揚起她披肩的發(fā),一些風透過圍巾縫隙灌進脖子里,她瑟縮了下,林深見狀認真把圍巾掖好,動作專注、慢條斯理。 其間,林慕一直在說話。 “我不想悼念他們,如果不是爸爸mama要求,說不定我都快忘了他們?!?/br> “可你知道,我拒絕不了爸爸mama?!?/br> “我只好不情不愿來看他們,還要裝作沉痛,一場孤女哀悼身亡雙親的戲,我演了十四年?!?/br> “你知道的,我恨他們?!?/br> “直到去年身世在網(wǎng)上被曝光,回想起很多往事,尤其是著火那天。我的生母是個懦弱的女人,她沒勇氣逃離家暴的丈夫,連女兒也保護不了,甚至被打得兇了還會拉我來擋住毆打。那時我身上就沒個清爽的時候,不是這青了就是那兒腫了。當然,她比我更慘?!?/br> 圍巾整理好,剛好聽到這里,是林慕從未講過的細節(jié)。 林深聞言心口一窒,拉她進懷里輕輕抱著。 她抵住他的胸,抬頭無謂地笑了笑:“我沒事,都過去了?!?/br> “她無能、她懦弱,但在準備放火自焚,與那個男人同歸于盡時,她放過了我。” 林慕深吸一口氣:“這是我還能記起的,她對我,唯一的溫柔和情意。” “我一次交了未來六十年的墓地管理費,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來這里?!?/br> “林深,我想通了,我不想再恨他們,也不原諒。” “愛的反面不是恨,是漠視?!?/br> 林深心頭一震,略微偏過頭。 她牽起他的手捧著,輕聲說:“林深,過去不再重要,我們一起放下好不好?” 他面頰微凹,沉沉地呼吸,不做聲。 她笑著搖晃他的手:“如果我真生了孩子,長得像你,像你的mama,難道你會不要他?” 林慕走到他跟前,伸手貼著他雙頰,抬眸認真道:“我不是讓你忘記,只是放下過去。答應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