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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娘娘還是如常人無異的?!贝簳郧娜豢拷~秋嬗,右手伸進袖中…… “那你為何哭訴妍嬪時常虐打下人?”葉秋嬗蹲下身來,指腹撫過桌角,上頭的裂痕錯亂交叉,好似利器所致,可見是在妍嬪癔癥時留下來的。 春曉回首望望偏房,莊公公還在里頭沒什么動靜,再看向葉秋嬗時已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來,雪光淬亮,如奪命無常。 “奴婢沒有說謊,冷宮里的內(nèi)侍都知曉的,奴婢還差點被娘娘打死呢……”她氣息如常,雪亮的刀尖卻已近在咫尺,就在要下手之時,前頭的葉秋嬗卻忽的起身走開。 “嗯?這是什么?”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走到案幾靠墻處,蹲下查看。 這面墻上遍布斑駁,是由利器刻出的痕跡,仔細辨認才可看清。這滿墻刻的是一‘死’字,一筆一劃深入墻體,可見刻字之人是如何的怨恨滔天。 葉秋嬗將案幾推開想看清楚些,沒料到那桌案背后還夾著幾本冊子,就這么掉在了她面前。她眼角掃到身后的人,面沉如水將冊子撿了起來,一一翻看。 “怎么此處會有圣上為先皇太后抄送的經(jīng)書?”她訝然問道,將幾本冊子擺了出來,竟然都是圣上親筆。手上還剩一本封皮沒有署名的冊子,剛準(zhǔn)備翻開,春曉卻已欺身上前。 “大人不如親自去問問妍嬪娘娘?”她身形如鬼魅,低低在葉秋嬗耳畔道,聲音喑啞,絲毫沒有平日的清脆動聽。 白光驟現(xiàn),那鋒利的刀刃已擱在了葉秋嬗脖頸之上。 “你……”葉秋嬗正欲開口,那刀子便又欺近幾分,嚇得她立即噤聲。 “多說一字,我便讓你人頭分家?!贝簳猿谅曂{,眼睛盯住偏房處,緩慢挪動腳步往門口走去。 此時殿內(nèi)空無一人,她若不驚動莊公公還有機會逃脫。 眼見著已移到大門處,剛欲下手將葉秋了結(jié),卻有一只手從她身后伸來,指尖快如閃電,眨眼便將她手中刀刃奪了過去。 在她驚愕之時,葉秋嬗也靈活地掙脫桎梏。轉(zhuǎn)瞬之間春曉便從優(yōu)勢變?yōu)榱觿荨?/br> “你是誰?!”刀抵在喉間,春曉不敢動分毫,煞白著臉怒問。 “這句話應(yīng)當(dāng)我們問你才對?!鄙砗笕寺暼羟迦?,卻是十足的冷意,正是謝芝。 實際上,打從進門開始,他便埋伏在上面,等的便是這個時機,今晚的搜證之行,不過是試探春曉的計策而已。只是沒想到她這么沉不住氣,沒多久功夫便露出馬腳來。 “我是春曉啊,謝大人?!贝簳赃€不死心,攜著假笑道。 謝芝與葉秋嬗正要開口揭穿,便聽偏房的人走了出來,“師妹,你失蹤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跑來宮里干了這些勾當(dāng)。”他說著,將手中包袱扔出,霎時間,金銀珠寶散落一地…… 來人一身內(nèi)侍官服,抬手將臉上假面一揭,露出一張清秀雅致的面容來,正是那扮作莊公公的千面郎君玉非生。 “師兄……”春曉怔然,難以置信,“你怎么會入朝廷?” 玉生門屬江湖邪門歪道,向來不為正義之事,玉非生當(dāng)年也是被應(yīng)大人招安才入了正道,不然如今也會是個為非作歹的飛賊流寇。今日謝芝尋他,說真兇或許會易容之術(shù),他便猜測或許是自己同門,直到方才聽她以真聲說話才覺熟稔,想起是自己那失蹤多年的同門師妹,一時心中五味雜陳。 誰會料到有一天他與同門重逢,竟是以敵對的身份…… 玉非生與春曉遙遙相望,眼中隱有淚意。 “是你殺了妍嬪?”他問。 春曉卻頹然不語,好似被人抽空了靈魂一般,謝芝手中刀刃又緊了幾分,將她脖頸劃破,滲出血來。 似乎這疼痛又將她喚醒,苦笑一聲,“師兄,咱們玉生門你是知道的。我不過是拿人錢財□□,平生殺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這次不過是個冷宮妃嬪,你們作甚這般給我下套?” 她一語將人命說得輕描淡寫,仍是冥頑不靈,謝芝更是怒極反笑。 “性命自是平等的,所以你如今落網(wǎng),便要將先前的罪孽也一并償還!”他說著手中刀刃又欺近幾分,令春曉有一瞬的窒息感,“你說你拿人錢財,是受誰人指使,速速招來!” 春曉頭暈?zāi)垦#壑斜锍鲅z,但奈何她怎么也擺脫不了謝芝的桎梏。 死亡的懼意令她產(chǎn)生一絲退卻,掙了掙還是道:“我招、我招,你將我松開些?!?/br> 片刻后,謝芝微微松開手,留給她說話的空隙,才聽她啞著嗓音緩緩道:“指使我的人便是妍嬪娘娘?!?/br> 她一語如晴天霹靂,在場三人俱是怔住。謝芝最先反應(yīng)過來,質(zhì)疑道:“妍嬪娘娘會雇兇來殺害自己?死到臨頭還不坦白?看來是要將你押回刑部用酷刑才行?!?/br> 春曉卻急急辯駁:“我沒說謊,不信你們問邱葉先生!” 她也聽聞葉秋嬗能通過他人神態(tài)測謊,還當(dāng)她方才已測出她說的是否屬實,忙出聲求助。 葉秋嬗卻冷著臉搖頭。 “謝大人,此人詭詐,先前在樞密省便將我們蒙騙過去,此時再測恐怕也無用處?!?/br> 謝芝頷首答:“秋葉所言極是,我看還是將她押回刑部以酷刑審問?!?/br> 眼見他兩人不再有耐性,春曉急了,話語便像開閘一般,盡數(shù)傾吐出來:“真的是妍嬪娘娘,你們瞧那包袱里全是白家和皇后給她的。我本是混入宮內(nèi)偷盜財寶,誤入冷宮,妍嬪便以這些財寶誘我為她辦事,說成功以后便將藏財寶的地方告知我。其實這一切都是妍嬪策劃的啊……她讓我迷暈一個宮女然后去庚太妃酒中下毒……她還讓我給太妃送信引她去琉雀殿,她、她還想殺了我嫁禍給太妃……她已經(jīng)瘋了,我只能自保將她殺死,然后按計劃中嫁禍給來人,可我也沒想到長公主會誤打誤撞成了替罪羊……這一切都是妍嬪謀劃的,我只是受她雇傭而已……大人饒命啊,師兄饒命啊……” 她兀自哭求著,待抬起眼來卻見謝芝三人皆是大驚失色,怔在當(dāng)場。 “妍嬪與庚太妃有這般深仇大恨?……”葉秋嬗呆愣喃喃。 就在此時,春曉驀地伸手擒來,卻是趁她與謝芝不備之時,掐住了她的脖頸。 “放開她!”謝芝反應(yīng)過來,怒喝。 “放我走?!贝簳猿谅暤溃澳銓⑽曳砰_,我便不會傷她?!?/br> 葉秋嬗被春曉扣準(zhǔn)了喉頭,臉色霎時通紅。謝芝不敢猶豫,稍稍松手,在春曉不注意之處,朝玉非生遞去一個眼色。 玉非生心領(lǐng)神會,緩步走上前來,“師妹,外面都是侍衛(wèi),你逃不了的,回頭吧?!?/br> 他愈是往前,春曉便愈是往后退,挾持著葉秋嬗退出寢殿來到院外。 “師兄你在說笑么,我怎么可能回的了頭,要么生要么死,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