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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匆匆過來找他,“道長,我房里好像有些古怪!” 清讓當(dāng)即打算跟著去看看。 突然,墻壁上傳來幾聲叩響。清讓沒放在心上,繼續(xù)往前走。那叩聲更重了幾分,伴隨著一聲不耐的嘆氣。 那聲音分明是樂珩的。而此道墻壁,橫亙在袁家和樂家之間。 樂珩究竟是什么意思...... 清讓的腳步不由停住,看向墻壁。 只見他的影子正倒映在上面。纖長的一束,卻是孤零零的。 頓時,一股悚然襲上清讓心頭——身旁袁家小郎的影子呢? 當(dāng)下顧不得多想,迅速退開數(shù)步,拿起收妖匣,念動咒語。 袁家小郎的動作遠比他快,風(fēng)一樣地閃到他面前,陰測測笑道,“你來不及的。” 只聽一聲中氣十足的“放屁!”一個身影迅速從隔壁墻頭跳落,以手為刃,隔開袁家小郎。 清讓趁機再度念動咒語,很快有白練似的光射出,將地上的袁家小郎席卷進去。 清讓的敘述戛然而止,停在了這里,“這就是我和樂珩的相遇?!?/br> 謝茵“哇”了一聲,“很是精彩啊,原來你們是這樣相識的。那后來呢?你們就一起結(jié)伴,闖蕩天涯了?” 樂珩的眉心微微一動,仿佛憶起了什么不愿觸碰的往事,半晌才笑道,“不是,我又在當(dāng)?shù)刈×怂哪?。和清讓一起浪跡天涯,是這幾年的事?!?/br> 謝茵點點頭,好奇地問,“說起來,樂珩你怎么想到住到人堆里?。窟€置辦了一個府邸。你的錢都是打哪兒來的?你府里買了丫鬟僮仆嗎?你都跟別人說你是做什么的?” 她嘰嘰喳喳,問題很多,每一個都令樂珩想到當(dāng)年的種種細節(jié),臉色一分分地白了。 清讓見狀,以一句話回答了謝茵的所有提問,“樂珩來往人世三百年,幻化的身份之多,恐怕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br> 謝茵有些泄氣,“那豈不是很可惜。你所遇到的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在這樣漫長的生命里都成了一戳即破的泡影。” 樂珩搖頭,輕輕地說,“不是的?!?/br> 謝茵沒把他的反應(yīng)放在心上,轉(zhuǎn)頭問清讓,“道長曾與我說,我兩度被妖鬼所迷,想是出生的時辰不好。既如此,可有什么補救之法嗎?” 清讓先讓她報了生辰八字。謝茵扳著手指細細說了。清讓聞言,皺眉道,“上次我只是猜測,想不到你的命格陰寒至此。” 謝茵點點頭,“記得小時候,大哥說漏嘴告訴我,我出生三百天,常常無故啼哭,父親遍請醫(yī)師而不知何故。后來父親聽從家中老媼的建議,在我的房門、床頭懸滿了刻有符咒的銅質(zhì)風(fēng)鈴。三天之后,所有風(fēng)鈴破碎,而我也不再哭了?!?/br> 樂珩敏銳地捕捉到了三字,問,“說漏嘴?” 謝茵點點頭,“我四五歲時,有一陣常撇下乳母丫鬟,獨自跑出房間,玩到滿身是汗才回來。父親有一天撞見了,責(zé)備乳母沒有看顧好我。乳母委屈分辨,是我頑皮,每天同她躲迷藏。我說,不是啊,是兩個小jiejie每天領(lǐng)著我一塊兒玩。父親忙問是什么樣的小jiejie。我告訴他,是比我大兩三歲的兩個女孩。一個穿著粉色的裙子,另一個穿月白的裙子。那天父親急匆匆就走了,到了第二天,他突然為我換了房間,讓我住到向陽的朝南處。而我身邊的乳母、丫鬟也全部換了一批。當(dāng)時事情鬧得很大,家里人議論紛紛,我也很不習(xí)慣,每日啼哭??蛇^不了多久,這些便忘的差不多了。后來我長大了,有一天想起此事,悄悄問大哥,他告訴我,家中宅子并非全新,乃是從別人手里得來的。而我昔年遇到的兩個小jiejie,那形容面貌,分明是前主人早逝的兩個女兒。據(jù)他所說,我長到如今,身上發(fā)生過許多異事。父親深以為不詳,命家中上下謹(jǐn)守秘密,不許叫我知道害怕。又延請了不少習(xí)道之人,常住家中坐鎮(zhèn)。我如此長到十五歲,果然不曾再遇到什么,只是較常人多夢罷了?!?/br> 清讓道,“多夢?” 謝茵道,“道長也許無法想象,我每晚都會做夢。光怪陸離,什么樣的都有?!彼屑毜鼗叵胫?,指著天空說,“我記得做的最有趣的一個夢,是去拜見哪座山上的女仙。那山極高,上面的半截都籠罩在了云霧中。在那夢里,我會法術(shù),提著裙裾,步履輕盈,幾乎是飛到那座山上...山頂上都是人,有男有女,穿著典雅??上婺磕:?,我不記得都是誰。只是隱隱有個感覺,我們彼此都相識。果然,他們看見我,紛紛朝我親切微笑。我一路輕快地走到女仙的座位下拜倒。她微微下視,做了個起來的手勢?!?/br> 樂珩聽的神往,“后來呢?之后的事你還記不記得?” “后面的經(jīng)歷,依稀記得是很飄逸的?!敝x茵搖搖頭,“可醒來之后,早已忘了夢中大概。” 樂珩有些失望,點了點頭。 幾人每日如此談天說地,不知不覺就過了五日。這一天,馬車“吁”的停下,謝茵以為到了今日要住宿的客棧,想不到清讓說,“抵達南風(fēng)郡了?!?/br> 謝茵大為驚異,“不是說十一日才能到嗎?” 清讓道,“走路的確要十一日,可如今咱們是乘車而來,時間自然就縮短了一半?!?/br> 謝茵“哦”了聲,惋惜道,“可惜還要再等六天才到至陽之日?!迸R進房門前,謝茵問了句,“從這兒到奚山遠嗎?” 清讓回答,“一個時辰就能到?!?/br> 謝茵惦記著女妖靈云,欣慰道,“那就好。十四日咱們一大早就出發(fā)吧。雖說蛇妖的同伴打不開收妖匣,可終究靈云與他非親非故,我怕她落在怪物手里,有什么不測?!彼蝗幌肫鹨皇?,“對了,道長,一直不曾問你,那靈云究竟是個什么妖物?狐貍?鬼?還是什么怪?” 清讓有些猶豫。 謝茵將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試探地問,“怎么了?道長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樂珩悄悄道,“那靈云不是什么女妖,她是一只不完整的魄?!?/br> “魄?!” 清讓解釋道,“你可知,人有三魂七魄。當(dāng)人生時,這魂魄會緊緊依附在rou身之中。而當(dāng)人走向死地,魂魄會一一離體。薛靈云...我曾私下勘探過她的靈臺,其中確有她所訴的往事種種?!?/br> 謝茵吃驚道,“看來,果如她所說,她不是什么妖物,就是薛家小姐!” 清讓蹙眉而嘆,“可好端端的一位大家閨秀,為何會魂魄離體?” 謝茵猶豫地說,“也許,她是死了?” “薛靈云的靈臺之中,沒有關(guān)于死亡的記憶。” “那或許,如今我們見到的,是她的生魂?” “我也是如此想?!鼻遄尩?,“只是不確定她自己是否知道,這樣脫離rou身多年,她的rou身有很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