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性子之前最感興趣的可是跟在兄長身后看他舞劍打拳，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她前幾年就算是虛度了。

    翠鳴翠羽二人只能尷尬地否認。

    “自然不是，可是……”

    “不必說了，你們累了便先出去吧?！?/br>
    翠羽還要再勸，但莫語已經(jīng)下了決定，不欲多言，便揮袖讓她二人下去。

    就這么直到傍晚，莫語也未從房里出來。期間君凼倒是有來看她，但見得她將兩個丫鬟都擋在門外，用心誦讀，也不好打攪，便只是叮囑翠鳴好生照顧著自家姑娘，就又悄悄地離去了。

    第二日莫語并未特意起早，而是與平時一般時辰到了書室，卻見得蘇柩正站在門口，旁邊還站著一位面生的女子，正當莫語奇怪時，見得從隔壁甲班走出一個熟悉的人，竟是君凼。

    聯(lián)想到昨夜翠鳴后來告知自己君jiejie曾經(jīng)來過，莫語猜測，她二人應(yīng)是作為監(jiān)考過來，而君jiejie之所以過來就是想告訴自己這事，不過因為自己專心復習，最后又默默離開罷了。

    那位面生的應(yīng)當也是某位師姐，而且極大可能就是正在與君jiejie競爭那個推試位置的席斛師姐。

    莫語與君凼視線對上，瞬時，君凼臉上露出了一個如春日回暖的微笑，她有心想和莫語說幾句話，奈何情勢不適合，也只能遠遠相望。

    “還在看什么？考試馬上便要開始，不進去？”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莫語脖子一涼，立時轉(zhuǎn)過身體，退后兩步。

    蘇柩依舊面沉如水，一雙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喜悲，見得莫語受驚，便主動微微側(cè)過身子與她拉開一段距離，“還不進去？難道要等到眾人都考過一半，你再慢吞吞地走進去，表示自己來遲？”

    男人話中諷刺意味十足，偏語調(diào)還是那般波瀾不驚，叫人只能默默生著悶氣。

    “先生掛心了。”不過好歹已經(jīng)聽了蘇柩夫子將近半旬陰陽怪氣的講學，莫語早已經(jīng)習慣了，她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便快速走過他身邊，進了書室。

    書室內(nèi)所有人的座位都被打亂，這回莫語不再坐在木月白身側(cè)，兩個人相隔了大半個屋子，但巧合的是，她右手邊坐著的卻是許大姑娘。

    走到座位的路上，莫語經(jīng)過許苒囝時，她仍是不抬頭與之對視。

    莫語早已經(jīng)知道自己和君凼私交甚密在書院里流傳不是許苒囝的手筆，只是她無意中投給了君jiejie的對頭，這才引來了這么多事。

    莫語不欲向許苒囝追究，奈何她一直躲著莫語，半個月來二人從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現(xiàn)在發(fā)放卷軸，所有人坐好?！碧K柩走進來看到莫語腳步頓慢，幾乎擋住了一條過道，皺著眉呵道。

    莫語回過神，馬上走到自己的書案后坐下。

    蘇柩和那位師姐將卷軸一個個地發(fā)放到每人書案上，考試正式開始。

    ——

    “進來……太……”

    書房里院長正在整理書軸文案，突然聽得外面?zhèn)鱽磔p輕敲門聲，頭也不抬地喚來人進來。門被咔嚓一聲推開，院長等了一下，卻沒聽到來人說話，忍不住皺起眉抬頭去看，在看清來人的臉后，驚呼一聲。

    來的是個披著暗色斗篷的貴族少年，他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向院長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博厚，所以載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

    今天作者君去了游樂場，耽誤了一段時間，實在不好意思！

    ☆、第二十四章 太子

    “公子這邊請?！遍L廊上，院長走在少年右前方，半低著頭在前引路。

    司馬煜是借著考察的名義悄悄而來，本帶了一隊侍衛(wèi)，此時都留在了書院外，只他一人跟著院長往學生的書軒走去。

    “今日乃書院的小試之日，恰巧得公子親臨，真是令此地蓬蓽生輝。”院長毫不掩飾自己的奉承之意，笑著恭維道。

    “先生何必客氣，吾曾是書院的學生，真要算起來，您還是我的師兄?！彼抉R煜并沒受院長的禮，自謙著解釋道。

    “豈敢當公子的師兄……”

    司馬煜確實曾在麟峨書院修習過一段時間為政之道，跟隨的先生是上一任老院長——師冥子，不過學了將近一月，師冥子便因上了年紀體弱多病無法繼續(xù)課程，他便回了皇宮。

    院長想起已經(jīng)仙去的老師，不由得有些唏噓。

    “公子此次前來，可是要為幾年后的科舉相看？”院長引著司馬煜到了柳暗軒的院口，猶豫幾刻后開口問道。

    兩個月后的六月中旬，便是三年一次的科舉開始之日。

    若是司馬煜為了此次科舉前來，應(yīng)看的是君凼這一屆的學生，但此次小試是針對不久前剛剛?cè)雽W的書生學子設(shè)立的，他們自然不會參加這一次的科舉考試，而是會參加三年后的那一場。

    看來，這位太子殿下，已經(jīng)開始挑選自己未來在朝堂上的心腹班底了。院長猜測到此，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而司馬煜則是點頭不語。

    院長懂了他的意思，不再追問，只是輕輕地為自己的學生嘆了口氣。

    君凼今年必得科舉入朝，否則便過了年紀。只是如今正是兩代君王交替之時，朝廷動蕩不安，怕是她就算中舉，日后也未必能得重用，總是不如小皇帝坐穩(wěn)位置后親自提上來的心腹來得讓他安心。

    “公子到了?！边^了柳暗軒，便到了今日考試的學堂附近。

    二人并沒輕率地直接走進去，院長只是帶著司馬煜在屋子外面隔著窗戶向里看，沒有驚擾到里面的學生。

    甲乙兩班正在監(jiān)考的四位站在屋內(nèi)倒是有所覺察，但在看清是院長帶著一個少年而來后，就不再多加關(guān)注。

    唯有蘇柩和君凼認出跟在院長身后的是司馬煜，蘇柩先是一愣隨即皺起眉頭，而君凼則是大吃一驚，納罕太子殿下怎會突然來到書院。

    “午后還有一場武考，若是公子有興趣……”

    “吾會留在這里看過全部小試后再離開?！彼抉R煜說話的時候，眼神不時瞥向乙班里面。而院長正思索著午后如何讓君凼席斛他們有機會在太子殿下面前露個臉，并未察覺到他的走神。

    不過就在司馬煜頻頻看向莫語，即將引來她的注意時，蘇柩突然從前面的座位上站起，穿過眾人中間巡視。

    “……有什么事嗎？”

    莫語感到窗外有一縷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去看，結(jié)果視線卻正對上巡視著走到自己身側(cè)的蘇柩。

    木著臉的蘇先生微低下頭詢問，語氣中明顯透露出“沒事別東張西望”的警告意味。

    莫名其妙地感到被人盯著，又莫名其妙地被蘇柩警告，莫語的思路被一下子打亂，她重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