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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香院子吧?不知迎春有沒有眼福去參觀一下?” 連氏沒想到迎春有此一問,愣了愣,才回過神來,笑道:“二小姐果真慧眼如炬,敝府當(dāng)真有一處暢香院,專為制香之所。二小姐既提出來,我斷然沒有不陪著的道理,只是……”連氏說著,低頭看看隆起的小腹。 迎春立馬會意,制香作坊里少不得備有各種香料,麝香、紅花八成在內(nèi),孕婦自然聞不得。迎春偷師心切,忘記連氏乃是孕婦,不說聞不得麝香、紅花,就是走遠(yuǎn)路怕也吃不消。迎春趕忙告罪。 連氏微笑擺手示意無妨,指著身后丫鬟道:“二小姐若要參觀,也不急于一時。今日先好生歇息,我也好吩咐暢香院師傅準(zhǔn)備著些。明日我便讓清河陪著二小姐前去。二小姐只管放心,清河打小跟著我,制香手藝比起那些個老師傅,也不遑多讓。” 迎春雙眸亮晶晶看向清河,就差直接對人姑娘說,不知今晚能否與姑娘同榻而眠? 這邊廂迎春生意經(jīng)唱得響亮。賈璉也從怡親王處告辭出來。今日王府之行,賈璉可謂收獲頗豐。不僅得到王爺金口玉言實缺承諾,更對當(dāng)朝局勢和西北戰(zhàn)事等隱秘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早先他的諸多判斷果然是管窺蠡測,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如今看來,賈璉要想憑借一己之力護(hù)得全家周全進(jìn)而重振賈府聲勢,恐是不易。若是他能和大哥賈珠一文一武,彼此扶持,榮國府東山再起倒也并非無望。 只因賈璉文才雖也不俗,但他有自知之明,今生他就是囊螢映雪,埋頭苦讀,最多也就能考個進(jìn)士,想憑真才實學(xué)入翰林院只怕都難。何況官場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實非男兒本色,頗為賈璉所厭。 在賈璉看來,男兒自當(dāng)報國保家,馳騁疆場,立志守土一方。賈璉內(nèi)心十分崇拜祖父賈代善,渴望沙場點兵,夢想有朝一日手刃外敵,凱旋歸來,靠著軍功封妻蔭子。 只世家子弟多貪生怕死,溫柔富貴鄉(xiāng)長大,早磨掉銳氣。賈璉從軍報國意志只與meimei迎春說過,他人皆提都未提。賈璉萬沒想到堂堂怡親王竟也甚為認(rèn)同他的決定。當(dāng)然怡親王更教導(dǎo)賈璉要飽讀詩書,熟習(xí)兵法,效仿乃祖為一代帥才。只是賈璉一時為滿腔報國熱忱所激,豪情萬丈,直欲當(dāng)下便跨馬提刀,奔赴疆場。顯于面上,便是眸光懾人。 當(dāng)管事帶賈璉來見迎春并連氏時,賈璉仍舊熱血沸騰,目光灼灼。迎春并連氏二人都被賈璉面上神彩所驚,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掩嘴偷笑。賈璉被笑得莫名羞澀,摸摸頭,幾番欲言又止,后只傻愣愣杵在原地。 迎春笑罷,見賈璉無措,趕忙告訴賈璉道,她要在王府叨擾幾日,要跟著世子妃娘娘學(xué)手藝,請賈璉代她稟報賈母等人。 賈璉聽說迎春要學(xué)手藝,分外好奇,張口欲問端詳,那邊岔路上,卻傳來一串甜膩膩的女子笑聲。賈璉回避不及,和來人四目相對,撞了正著。 第43章 賈璉生的風(fēng)流倜儻, 八九歲上便譽(yù)滿京城,如今更是一眾閨中千金口中竊竊私語議論不休的潘安宋玉。只是賈璉平素在外, 吃多了貌美如花的苦頭,總不茍言笑, 頗有幾分冷面佛意味,不知傷了多少懷春少女的心。 今日賈璉得見怡親王,英雄惜英雄, 格外意氣風(fēng)發(fā), 眸中精光閃爍不停。來人與賈璉,四目剛對上,臉便騰一下子紅起來,只覺火辣辣的燒燙。 因來人身份著實非比尋常, 作風(fēng)更是向來大膽。只見她略略一垂眸, 便又抬起頭,直直回望過來。賈璉卻避開來人視線,躬身行下禮去。 原來怡親王妃回府, 身邊還帶著一個迎春和賈璉都不曾見過的華服女子。適才那串笑聲便是這華服女子所發(fā)。 賈璉和迎春給怡親王妃行禮罷,卻不知那女子是誰, 愣愣看向連氏。連氏趕忙起身介紹道:“璉哥兒,迎春,這位是昭陽郡主。”二人慌忙行禮,昭陽郡主冷淡淡站著,全程眼神灼灼望著賈璉。 昭陽郡主不過十七八歲年紀(jì),生得嬌俏玲瓏, 乍看去頗有幾分溫柔書卷氣??蓞s濃妝艷抹,衣飾華麗,配色張揚(yáng),滿頭珠翠,神情也甚驕縱,反顯得十分陰陽怪氣、不倫不類。 怡親王妃不料賈璉在場,兩廂撞個正著,暗道不妙,急欲分開二人。哪知不待怡親王妃開口,那昭陽郡主卻搶先說道:“這位小公子本郡主看著十分面善,敢問小公子姓甚名誰,府上何處?” 眾人聞言,皆目瞪口呆。畢竟昭陽郡主做少女打扮,想必仍舊待字閨中,徑問陌生男子名姓家世,實在荒唐! 迎春更是不由自主站到賈璉身前,妄圖擋住昭陽郡主直直投來的目光。迎春舉動果然引起昭陽郡主注意,她皺眉看向迎春,略不耐煩問道:“你又是何人?” 昭陽郡主跋扈慣了,見連氏先讓對面男女給她行禮,便知對方身份至少低她一等。又見迎春和賈璉舉止親密,對迎春說話越發(fā)不客氣。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昭陽郡主如此任性妄為,目中無人,難怪迎春生氣。迎春賭氣不語,也實在因為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場面頓時尷尬至極。 還是賈璉率先回過神,沖怡親王妃和連氏行禮道:“小子家中有事,便先告辭。舍妹在此叨擾,有甚不當(dāng)之處,還望王妃并世子妃多多海涵?!辟Z璉說罷,躬身退下。 臨行前,賈璉只淡淡看了迎春一眼。迎春沉靜回望,示意賈璉無需掛心,但去無妨。 昭陽郡主還待開口阻攔,怡親王妃一把拉住她道:“說好來見你未來侄兒,怎得一聲兒也不見你與你嫂嫂說話?” 昭陽郡主無奈,只得不情不愿向連氏行了一禮,抬頭再去尋找賈璉身影,已不得見。昭陽郡主一頓足,便把視線投到迎春身上?!按巳嗽瓉硎撬鹠eimei。難為他那等好相貌,meimei容色竟如此一般,不及表嫂萬一,自然更比不上我。”昭陽腹誹,得意洋洋之情克制不住流露到臉上。 迎春見狀,心底越發(fā)鄙薄,面上卻不顯,安安靜靜站到一旁。 昭陽郡主渾然未覺,不待人請,大咧咧坐下,自顧自纏著怡親王妃百般打聽賈璉名姓住處,究竟乃何家公子? 怡親王妃尷尬莫名,有心不理她,卻耐不住她撒嬌耍賴,軟磨硬泡,只得答道:“適才公子便是先榮國公之孫,名喚賈璉的?!?/br> 昭陽郡主聽罷,拍手喜道:“果然是他。本郡主就說這等品貌人物怎會是個無名小卒!”言語舉止十分輕浮。 迎春再想不到堂堂皇家竟還能教導(dǎo)出這般女子!任迎春涵養(yǎng)再高,也冷了臉。 連氏見場面難看,再坐不住,只得起身告罪道:“母親,兒媳身上乏累,實在坐不住。這廂給母親和meimei賠個不是。二小姐年幼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