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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遭受的天劫,恐怕就是毀滅性的。 有人會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而賭上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 何況玄陰魔尊還有潛入昆侖盜取神鼎的選擇,并非走投無路到用這種最后手段。 世俗界的時間對修真者來說,過得極快。 一夜無話,奚皓軒帶著裴練云漫步在這片他曾經待過的國度里,只覺得滿目瘡痍,風卷殘沙,天地間只剩蕭瑟。 數(shù)枚飛劍的傳音符從他頭頂飛過。 奚皓軒雙指并攏,用法訣牽引下來,讀了訊息。 毫無例外的,所有傳音符上面全是憤怒。 修真者特別是仙修,總是以上仙自居,時常覺得高人一等,已經視世俗凡人為螻蟻。 可是真的如這陣法這樣,滅絕生命的做法,卻是觸到了他們中間各門派的底線。 修真者再清高,他們的根基在世俗界。 門派要擴大,要發(fā)展,基礎是人。 缺了人,千百年看不出來,那萬年呢?萬年以后呢? 等待后繼無人的時候,垂垂老矣的孤家寡人守著仙山也沒用,因為無法長生,又沒有后人,只能等著滅亡了。 饒是奚皓軒這種心態(tài)平和的人,看這些訊息都看得手心全是冷汗。 “修真界要亂了?!鞭绅┸幷f。 這群老不休的都怒了,怕是真的要對哀牢山下手。 裴練云用草葉纏著他的頭發(fā):“其他地方也是這樣?” 奚皓軒:“數(shù)百個小國,除了這里最為嚴重,其他地方的人都神志不清,神魂殘缺,距離死亡之差一步。沒人知道陣眼在哪里,這種情況還在蔓延,不過大部分猜想,要終止這絕陣,恐怕需要毀滅的中心陣眼在那哀牢山中?!?/br> 不管是為了道義為了未來,昆侖都要下決心毀滅哀牢山了。 裴練云突然道:“他們全都太弱小了。” 奚皓軒搖頭:“是修真者太強大。所以我們注定有劫,且是永遠消失在世間的劫。畢竟我們的一念之間,就能決定太多人的生死命運,我們已經屬于這世間不合常理的存在?!?/br> 說著這些話的奚皓軒,猛地心中突然有些感悟,當即就地盤膝而坐,功法運轉。 裴練云感受著他身上的力量波動,隱約覺得,他的境界似乎又要提升了。 奚皓軒這一坐,十日就這么過去。 裴練云為他護法,沒有遠離。懷里嬰孩要哭鬧的時候,她便用火焰之術縛了這片土地上僅剩的一些游魂,讓它們去找尋地下百米深的水源拿來喂養(yǎng)。 她沒養(yǎng)過這么小的孩子,自然不知道小孩子要的不是水而是奶。 幾天水喂下去,眼見孩子的氣息越來越弱,最后弱到哭聲都猶如小貓,她盯著那張眉眼都要揉在一起的小臉,沉默片刻,食指抬起,逼出兩滴精血。 一滴抹在了孩子的眉心。 另外一滴,則喂到了孩子嘴里。 她不知道怎么讓孩子更好的活下去,干脆的用了飼養(yǎng)靈獸的辦法,簽了契約。 原本已面如死灰的嬰孩,接收了她的血之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唇紅膚白,粉雕玉琢。 趁著奚皓軒沒醒來,她還自作主張的給小嬰孩起了個名字。 念回。 也不知道是她念著回昆侖,還是念著誰回到她的身邊。 安念回受了裴練云的精血,整個根骨都發(fā)生了改變。他原本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類小孩,如今身體倒是越發(fā)詭異起來,不需要吃食,所有的毛孔和呼吸仿佛都在自然而然地吸取天地之間的靈氣。 裴練云自己都沒有這么牛逼,辟谷也是過了筑基期之后的事,對于這個剛剛出生幾天就懂得和天地相融的孩子,自然是好奇的。 過去養(yǎng)靈獸也這么做過,怎么沒見它們變化? 還沒待她仔細研究,奚皓軒就睜開了眼。 裴練云面無表情地把安念回給藏在身后,卻不知道她的動作顯示出了她的做賊心虛。 “你藏什么?”奚皓軒挑眉。 裴練云交出背后的安念回:“被你搶慣了,忘記這不是個東西?!?/br> 她說的沒錯,但奚皓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總覺得哪里不對的樣子。 第69章 奚皓軒抱過安念回仔細打量,只覺得這孩子幾日不見,怎么干凈光滑得很詭異?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他從頭發(fā)上揪出變成一株草的裴練云,滿眼嚴肅。 裴練云理都沒理他,搖晃著葉子:“困了?!?/br> 奚皓軒:“……” 她真的就那么耷拉在他手指上,一動不動了。 他瞥了眼精神十足的安念回,終是嘆了口氣,不再多問。 在滅絕法陣的范圍內,蔓延上萬里都不再有人煙,裴練云也不可能在他突然感悟閉關時離開,這么小的孩子能從哪里喝到奶?活到現(xiàn)在,怕是裴練云用精血養(yǎng)了,所以她才累成這樣。 奚皓軒心如明鏡,細心地將裴練云貼身收好,腰間玉牌突然發(fā)出嗡嗡鳴響。 墨潯在召喚門人。 本就對玄陰魔尊此事頗多疑慮的奚皓軒,找了處山洞放置了一堆防御法寶,將安念回留在了那里,然后用最快速度趕了過去。 果然如他那天所料,昆侖修士,幾乎傾巢而出。 連那些躲在昆侖禁地的渡劫長老們,也一一出關,就他們玉清宗來說,都有五六個長須老者,站在墨潯身側。 “你此番對世俗乃至整個修真界有大功,他日我定聯(lián)系上界,給予你嘉獎。” 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正溫和地對墨潯贊道。 墨潯躬身行禮,不驕不躁:“多謝柳長老?!?/br> 柳長老的目光很快落在剛剛趕到的奚皓軒身上。 她的視線在他懷里某處一頓,帶起幾分疑惑。 奚皓軒趕緊上前,打斷柳長老欲說的話:“祖師奶奶?!?/br> 柳長老微愣,隨即眼底閃過一抹哀傷:“是你啊,你師父的事情我已經聽墨潯說了,真是可惜了?!?/br> 這柳長老全名柳澄,乃是奚皓軒的師父——蕭紫珞的師祖,閉關已經數(shù)千年,還是首次出關來到世俗界。 她怎么也沒想到,閉關出來面對的,居然是徒孫身隕,滅絕大陣開啟之時。 受了宗門多年的供奉,關鍵時刻,她必須出來了。 與她相同的幾位長老,大致行動原因一樣。 她和奚皓軒打過招呼后,轉頭對墨潯說:“說起來我年輕之時,也見過玄陰魔尊此人。當年他還未成為哀牢山的主人,修真界卻沒人不知曉他。那時候他有三句話,我至今都記得?!?/br> “犯我者死,擋我者死,拒我者死。”柳長老緩緩地念著,哪怕她個性溫軟,旁人也能感受到當年說話之人的傲氣。 墨潯嗤笑一聲:“倒是囂張。” 柳長老輕輕搖頭:“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