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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高門大戶的宅院。 聽說,周嫣兒被羽林衛(wèi)抓住。當時隆冬大雪,她身上只有一件單衣,面容極臟。新帝心善,罰她流放蠻夷邊荒。 到達晉王府,紀如尋下了馬車。對車夫說了可以進車廂內烤火。車夫一臉感激,卻不敢動彈。 高儀殊新的護衛(wèi),不知是不是雪字輩的。紀如尋在院內等他時,瞎想著。 “你找我何事?”高儀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紀如尋本在欣賞晉王府里的冬景,高儀殊的一聲響起,她有些被嚇著了。 紀如尋趕忙起身回頭,她看了看高儀殊身后的侍衛(wèi)。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個禮。 高儀殊皺著眉擺擺手,這人規(guī)矩起來他很是不習慣。“直說,尋我何事?” 紀如尋摸出懷中的藥,放在他的滾椅扶手上。“三月一次的解藥?!?/br> 一小瓷瓶靜靜地放在高儀殊手邊。他竟然有些恍惚,開口道:“我竟還是活著的?!?/br> 他一只手放在他已經(jīng)無知覺的左腿上?!拔疫@般廢人,又為何要活著?!闭f完便狠狠捶打著他的左腿。 高儀殊身后的侍衛(wèi)一臉焦急,想攔下他,被高儀殊一聲怒吼“滾開!”嚇得后退了幾步。 紀如尋表情淡然地看著他,遞給他一把匕首。說道:“下三個月的解藥只有這一份,你打碎了便只可以活三個月。我手中還有一把匕首,你扎破你的心口,現(xiàn)在就可以見閻王?!?/br> “不想活著,那你就去死,如何?” 高儀殊全身微顫,本身材高大的少年。此刻微微抬頭,看著眼前一臉冷漠的少女。 紀如尋接著說道:“別以為我會勸慰你,你給我灌失魂,我就傻了十年。如今換你要當廢人,我心中沒半點同情。” 高儀殊粗喘著氣,他盯著眼前的紀如尋。心卻慢慢平靜下來,他瞧了侍衛(wèi)一眼,侍衛(wèi)立馬過來推動滾椅。 直到滾椅完全轉了邊,高儀殊背對著紀如尋,他才說道:“一時失控,見諒?!?/br> “炎心,送客。” 侍衛(wèi)立馬要送紀如尋離府,走的路上,紀如尋沒忍得住,開口問道:“你叫炎心,你們侍衛(wèi)里雪字開頭有幾人?” 侍衛(wèi)低著頭,神情有些黯然地回道:“雪字開頭的三人,已經(jīng)全部離世了?!?/br> 高儀殊本該是紀如尋的仇敵。因著北望山和青城兩事,他們有了交集。紀如尋走到門口,她看見頭頂?shù)奶炜?,藍得像是上好的錦緞。 她看見高儀樂匆匆下了馬車往府中來,立馬奔回了馬車上,不愿打個照面。 李府中。 李歌正臉色發(fā)青,與孟沅李昊二人一同立在李言書房內。 “混賬!”李言氣得胡子抖動,他沖李歌罵道。 “我今日就讓你這逆子嘗嘗家法!” 孟沅頭發(fā)有些凌亂,一下子跪地,臉上全是淚痕。她哭喊道:“舅舅,全是沅兒的錯,不要罰三表哥?!?/br> 李言順了順氣,他再次指著李歌道:“今日這事,你是認還是不認?” 李歌面上只有冷意,他看了地上有些衣冠不整的孟沅一眼?!拔醋鲞^的事,不認?!?/br> 第78章 日高帳暖。紀如尋打著呵欠陪紀如玥出門買些首飾, 她也被打扮得甚是可人,粉白色長長的裙擺讓紀如尋險些走不動道。 門口的馬夫喝了聲“?!保诀呦仁窍埋R車,再去扶著紀如玥。一行人走進寶黛齋中, 寶黛齋是京都中數(shù)一數(shù)二首飾鋪子。 紀如尋瞧著一堆金銀釵子, 覺得很沒意思。只得懨懨地趴在一旁,看二姐很有興致地挑選。 紀如玥瞧了小妹毫無興致的面容, 打發(fā)她去一旁的挽風樓用點吃食。紀如尋一手提起粉白的裙擺就跑出了寶黛齋的大門。 她看了看馬車旁的一輛寶藍色馬車, 心中明白這輛馬車已經(jīng)跟了她一路。紀如尋想了想,走上前幾步。輕輕扣了扣馬車的車弦, 便轉身進入挽風樓內。 大雪初晴, 酒樓內的食客都滿滿當當,紀如尋不慌不忙地坐在二樓玉無傷為她備下的酒桌旁。這是玉無傷答應的永遠都給紀如尋留的位置。靜謐的小角落。 剛坐下沒多久。一個這般天氣內還全身狐色大氅, 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慢慢走上前來。她低著頭,看不清容貌。 待她坐下后, 輕輕抬頭。孟沅。 紀如尋有些覺得無趣,孟沅早就定了要嫁給侯府世子李昊,如今跟著她做甚。她自顧自為自己倒酒,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紀小姐?!泵香湟浑p大眼睛里滿是誠懇,“孟沅今日跟隨著紀小姐,是有事相求?!?/br> “何事?”紀如尋慢悠悠地溫上酒,酒香撲鼻。 “我與三表哥...”孟沅臉上浮現(xiàn)出小女兒家的嬌羞,她輕掩了下?lián)P起的唇角。 紀如尋皺起眉來, 她知道孟沅口中的三表哥就是李歌。她試著讓面容兇狠些,“還請公主快些說完。” “我愛慕三表哥已久?!泵香涞淖藨B(tài)極美,像是鼓足了勇氣般開口,“昨日,三表哥他醉了酒...與我暢述衷腸?!?/br> 孟沅兩腮酡紅,“沒想到,三表哥對我也是有意的。” “說夠了么?”紀如尋小心翼翼地取下溫好的酒,并不打算給孟沅一杯。聲音卻異常冷淡。 孟沅面容上滿是驚愕,“你,你這是不信我?” “你應該知道他為何舍掉世子之位,我也知道。”紀如尋抿了抿酒,臉上全是天真浪漫的笑意,極是自然地說道。 孟沅并不惱,只是淡淡笑了,“三表哥之前的財力勢力,都是世子的份配?,F(xiàn)在世子之位給五表哥奪去,他什么都沒了。自然會慢慢明白當世子的好。” 紀如尋也不急,她睜著雙大眼睛,好似只有好奇地問道:“所以,公主今日來求我何事?” 四周的食客吵吵鬧鬧,大商國風開放。女子出去品酒也不過常事,無人注意到這一桌的交流。畢竟兩位貴人都是只身前來,未帶丫鬟。 孟沅眼睛悠悠轉了兩下,“論身份和年歲。我都是長于你的,可是紀小姐多次救我于危難,我也不能處處壓著紀小姐一頭?!?/br> 孟沅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她只是笑著。沒有殺意,沒有惱怒。孟沅只當她呆傻,“所以,我與李侯爺說后,愿意讓紀小姐抬平妻?!?/br> 紀家半點兵力勢力也無。只指著新帝的信任榮寵,可新帝高儀淮不過是李家手中的一枚棋子。毫無可懼。 孟沅心中有些得意,哥哥看重李歌才能,想將他掌控在手心。而舅舅李言,素來與李歌不合。 她想到昨日,李歌不同意此事,舅舅暴跳如雷。為何李歌會找不到任何證據(jù),因為此事舅舅也參與了。李歌的勢力未求不被舅舅吞并,全在府外。府中,全身哥哥和舅舅的人。 紀如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