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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將一只酒杯捏了個粉碎,她不緊不慢地將碎渣抖入袖口中。她面上卻不溫不火,“萬事都是公主您的一面之詞。” 孟沅的眼神里,再次有了些嬌羞,還夾了嫣紅羞愧。她輕輕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昨日,三表哥醉酒之后,就迷迷糊糊來了我的房間?!?/br> 紀如尋眼眸暗了幾分。卻依舊不動如山,很是淡然。 “他對著我說了大篇情話,還,還...”孟沅像是想到什么樂事,臉上紅成一片,不能再說下去。 她瞧瞧瞄了紀如尋一眼。少女卻沒有表情,她有些微微顰眉。 “我將公主的話琢磨了幾番。終于明了公主話中最真實的部分?!奔o如尋狀似無意地抖抖袖子,孟沅沒有看見一陣白色煙塵飄過。 孟沅筆直了身子,好似認真地聽紀如尋接下來的話。 “那就是,我救了公主的命?!奔o如尋瞇起眼睛,“我能救的人,我也能將她命收回來?!?/br> “不管身份高低王侯將相?!?/br> 孟沅聽此一愣,她帶著壓抑極的怒氣望去。紀如尋的一雙茶色眸子,卻像是無底的深淵沼澤。 可怕至極,寒冬煉獄。 紀如尋看了孟沅幾眼,便起身出了座位走了下樓。她此刻只想去將李歌揍一頓。 只留下有些被嚇著的孟沅呆坐在原處。 “紀小姐?!卑碉L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對著正大步走在路上的粉白小姑娘說話,小姑娘回過頭來看他。 容貌嬌俏,面容上都是不諳世事的單純,沒有什么情緒,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 神情好似平淡,可她眼中的點點冷意,卻是極其危險的前兆。好歹也是曾見過她殺人的模樣,暗風縮了縮脖子。他還是來晚了,讓孟沅去尋了紀小姐的麻煩。 他走上前去,指著一輛馬車道?!肮诱埬愫染啤!闭f完,就立馬跳上了趕馬的位置,像是身后有鬼魅般,他不敢再看紀如尋。 八尺男兒被一個小姑娘的眼神嚇著,說出來著實丟臉。 紀如尋沉了沉氣,也上了馬車。一路搖晃得厲害,暗風怕是卯足了勁在趕馬。 沒過多久,馬車還算安穩(wěn)地停下,紀如尋下車一看。是一座算得上雅致的小院子。 抬步進入,暗風在她身后目送她進去。正當紀如尋詫異暗風不進院時,院門被一陣掌風拍上。 紀如尋感覺到她的身后貼上來一具精瘦溫熱的身子。男子有力的手臂環(huán)住了紀如尋的腰身。 溫熱曖昧的氣息吐在她的耳垂上,耳邊是男子熟悉的壓低了好聽的聲音。 “娘子,這兩日有沒有想為夫?” 紀如尋反手抓了一把李歌的手臂,張口就向上面咬去。 李歌這廝自戀,每次見紀如尋時,都不會穿得厚。以免紀如尋覺得他不俊。故此,他今日的衣裳也沒有太厚。 阿尋整整齊齊白凈的齒痕還是淺淺地印了部分上去。阿尋還一直抱著他的手臂。 李歌喉頭滾動了幾下,眼眸有些漆黑。阿尋口中濕熱的感覺還留在他的手臂上。 他覺著,他怕是魔怔了。像是書中練功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的那種。 “解氣了?”李歌看著咬了幾下就不咬的紀如尋。低低地開口道。 紀如尋還有些氣,哼哼道:“還沒呢!” 李歌想了想,將臉湊了過來?!耙н@里,這里沒有布料裹著?!?/br> 紀如尋一噎,這廝還真是不要臉。 “臉皮厚,不咬?!彼逯樥f道。 李歌笑彎了眼睛,不放棄道:“你先試試,也沒多厚?!?/br> 紀如尋臉上終于有了絲笑意,美男的臉多看幾眼,心情都會好些。她還是認認真真地板著臉說道:“孟沅來找我了。她對你干了什么?!?/br> 是她對你干了什么。 不是,你對她做了什么。 李歌陰郁的心情因著這么一句話,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是想親親他的小娘子,逗弄逗弄。 “不過是小事,我只是需要些時間?!崩罡璧难劬τ纳盍诵?。 紀如尋點點頭。 李歌拉著紀如尋走進一座小后院內(nèi),早春的桃花兩三枝,開得正歡。 “這是有一日我無意發(fā)現(xiàn)的,便將這院子買了下來?!崩罡枳呱锨?,輕輕接住了一瓣正在風頭下脫了枝頭的桃紅花瓣。 他側(cè)過頭來,對紀如尋笑得俊如畫卷,“阿尋,喜歡么?” 紀如尋有些愣愣地點點頭。世上有女子能從這般好看的笑中掙脫出來么。她有些胡思亂想。 李歌本就身材瘦高,一張臉很是清俊秀美,偏偏一雙桃花眼帶了幾分醉人,笑起來時彎成天河里獨亮的新月。此刻映在冬末的桃花里,明晃晃地耀眼。 李歌一手將紀如尋攬進懷中。用下巴輕輕揉了揉紀如尋的額頭,肌膚間溫熱的觸感讓紀如尋臉紅不已。 感受到懷中的阿尋,在輕輕扭動。她沒看得見李歌眼中的漆黑深邃,李歌幽幽地看著遠方的天空,明藍潔凈。若是那個只把他當棋子用的父親,還不肯收手的話,他也不得不出手了。 好不容易將阿尋拐進自己懷里,他不想再將婚事多拖些時日。 紀如尋有些小聲地問道,“李歌,你能跟我說說,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么?” 李歌默了一會兒,又揚起笑容,“來,喚我聲俏哥哥,我就說與你聽?!?/br>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學校里有些事,就臨時改了日期回學校。買了十幾個小時的站票,沒能在火車上碼字,實在不好意思。 第79章 紀如尋立在原地良久, 小臉揪成了一團。 “俏哥哥?!?/br> 本想邁開步子去屋中拿酒的李歌,忽而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 阿尋喜歡裝兇狠,偶爾冷冰冰地說話,很少這般細軟糯糯地喚他。 有些事, 本來不想與她說的。 可心里已被那一聲輕喚, 柔軟得一塌糊涂。李歌輕輕嘆氣。 李歌坐在院中的躺椅上,將酒放在案桌上。他支支手, 讓紀如尋過來。 紀如尋皺著眉, 院中只有這一把椅子。還是順著李歌的意走了過去,剛站停時, 李歌伸手攔住了她的腰肢, 將她帶進了懷里。 一雙手很安份地,輕輕擁著她。紀如尋后背就是李歌的胸膛, 也算是磨礪多年的少年,李歌的胸膛帶著些熱度,也撐得住力道。 “這件事, 是我爹和孟沅孟玨設(shè)的戲?!崩罡栝_口道,“孟玨也就是府中所謂的李玨,是李府長子,他其實是孟沅的哥哥。爹要做的一切,就是扶孟玨坐上大夏皇帝之位?!?/br> “爹與大夏九王爺有約,李家世子必定要娶孟沅?!彼穆曇艉茌p,說到自己親爹設(shè)計陷害自己兒子時,情緒也無什么波瀾。 “我自己提出不做世子后, 爹就選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