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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股味道?!?/br> “有味道嗎?”薛蘅感到奇怪,湊近來聞,忽然面頰一紅,退開兩步。 謝朗卻沒察覺,仍往她跟前湊,口中道:“是啊,一股很重的味道,不信你聞聞!” 薛蘅再退幾步,急忙取出一張銀票,又不甘心,沉吟片刻,再掏一張,道:“你手臂已好,咱們不用再辛苦走路,可以騎馬了?!?/br> 這回輪到謝朗面上一紅,“是?!?/br> “這里兩張銀票,加起來一百兩,你去買兩匹馬回來。記?。阂龤q牙口、毛光滑亮的。剩下的銀子,你就拿去買衣服吧?!?/br> 謝朗接過銀票,轉(zhuǎn)身而去。 薛蘅望著他的背影,嘴角隱有一絲得意的笑容。 果然過不多時(shí),謝朗牽著兩匹馬悻悻回轉(zhuǎn),身上仍是原來那套衣裳。 他將剩下的三吊錢丟給薛蘅,輕哼一聲,“算你狠!” “你果真不會(huì)還價(jià),若會(huì)講價(jià),應(yīng)該能夠剩下三五兩銀子買衣服的?!毖棵鏌o表情,躍身上馬。 二人打馬出城,向北馳出數(shù)里,謝朗忽然勒馬,叫道:“不對!” “怎么了?”薛蘅勒住馬,回頭問道。 “蘅姐,你等我片刻?!辈淮吭士桑褤苻D(zhuǎn)馬頭,一騎絕塵。 薛蘅等了許久,謝朗才又策馬回來,表情凝肅,道:“蘅姐?!?/br> “嗯,你說?!毖恳矟M面鄭重。 “有人在民間偷偷大量地買馬?!敝x朗憂心忡忡,道:“據(jù)我所知,吉縣多產(chǎn)擅于長途行走的馬。以前這種馬不過五十兩銀子一匹,現(xiàn)在漲到了六十兩銀子。” “你不是一百兩買了兩匹嗎?” “我是耍了點(diǎn)詭計(jì),說這馬的牙有點(diǎn)問題,才好不容易砍下價(jià)的。” 薛蘅一聽,也覺得不對勁,疑道:“朝廷對私自大量買馬的行為一直有著嚴(yán)格的管制,怎么會(huì)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謝朗道:“我剛才回去再暗查了一番,買馬的人,大部分cao北方口音。” 薛蘅微微抽了口冷氣,謝朗又道:“我再去問了問米價(jià),每石漲到了八錢。” 薛蘅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贊許,斷定道:“有人在囤糧囤馬!” 二人都知此事非同小可,薛蘅道:“他們絕對不敢在一個(gè)地方買太多,會(huì)分散行事。咱們再查接下來要經(jīng)過的州府,如果屬實(shí),回京后你細(xì)稟圣上,不可小視?!?/br> 謝朗點(diǎn)點(diǎn)頭,勁抽馬鞭,當(dāng)先馳出。 可馳出百來步,他又覺不對勁,回頭大聲問道:“蘅姐,你哪來的銀子?” 薛蘅不答,打馬超過他了,才拋下一句,“你猜!猜中了獎(jiǎng)你一套衣裳!” 謝朗猜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她哪來這么多銀子,明明自己受傷之初,她還要用衣服去換吃食。正撓頭抓腮之時(shí),聽到空中傳來數(shù)聲鳴叫,他幾乎要喜極而泣,也顧不了許多,一聲呼哨,大白小黑以閃電之勢撲了下來。 謝朗一把抓住在懷中撲騰的大白,抱著它的頭狠狠親了兩口,開懷大笑,“臭小子,沒出息,現(xiàn)在才找到老子!” 話一出口,他隱隱覺得這腔調(diào)似曾相識(shí),心中一跳,趕緊望向薛蘅,道:“蘅姐,大白小黑會(huì)不會(huì)將那些人引來?” 薛蘅不停撫摸著小黑,搖頭道:“實(shí)則虛之,虛則實(shí)之。你讓大白帶著小黑在空中高飛,不要落下來,再時(shí)不時(shí)讓它們往別的方向飛一下。這樣那些人反而摸不透我們的行蹤。” 謝朗大喜,再親了大白數(shù)下,才命它飛去。 肩傷痊愈,與大白重逢,又再度騎上千里良駒,謝朗頗有再世為人之感。他遙望前方,充滿喜悅地勁喝了一聲,駿馬揚(yáng)蹄前奔,馳向莽莽田野。 薛蘅凝望著他在馬背上的身姿,也跟著喝馬揚(yáng)鞭。 二九、花非花 這時(shí)已是陽春三月,路邊,楊柳亭亭臨風(fēng),桃李競相吐芳。而一望無際的田野間,更是金黃一片,油菜花層層疊疊,開得燦爛。 這油菜花連綿開到天際,象在茫茫原野間鋪上了世上最美的錦氈,明麗絢目,美不勝收。 天盡頭,恰有云朵團(tuán)團(tuán)簇簇,竟似被這油菜花染成了金黃,漫天錦繡。 春風(fēng)吹過,花海涌潮,天籟聲聲,任誰見到這等景象,都恨不得投身到這金色的海洋中,任花香蜂語將自己淹沒。 謝朗奔得一陣,也被這景觀所吸引,駐馬觀賞,嘆道:“蘅姐你看,真是人間美景!” 半天沒聽見薛蘅動(dòng)靜,他回頭,見她正望著油菜花海,秀眉緊蹙,似在努力想著什么。但她的嘴角微微顫抖,又象想起了什么極可怕的事物,眸子里也流露出隱隱的恐懼。 謝朗覺得奇怪,正要相詢,薛蘅已撥轉(zhuǎn)馬頭,他連忙趕上去,問道:“蘅姐,怎么了?” 薛蘅微微垂目,聲音有一絲不自然,“咱們走那邊那條道吧。” “我問過了,這條道去霜陽府最近,那邊得繞上百多里路?!?/br> 薛蘅卻不理他,徑自揚(yáng)鞭而去。謝朗只得滿腹疑云地跟上。 他正遺憾不能再看到那油菜花田的盛景,誰知從這條岔道上奔出十余里,前方金黃一片,又是無邊無際的油菜花海。 薛蘅的馬速減緩,謝朗也輕吁一聲,與她并肩齊驅(qū),慢悠悠地走著。 他環(huán)顧四周,心情愉悅,脫口而出,“真好,若是在京城過生日,我還看不到這等美景!” 薛蘅恍恍惚惚接口道:“今天是你生日?” “是啊?!敝x朗稍感羞赧,道:“我今早問了小二,正是三月十二,我今天滿、滿二十。” 薛蘅還是恍恍惚惚地說道:“二十了啊?!?/br> “是。從邊關(guān)回來時(shí),原本還想著能在家過一個(gè)熱熱鬧鬧的生日,誰知竟是和蘅姐你在一起過的。不過也好,自小熱鬧慣了,難得過一個(gè)這么清靜的生日,還能欣賞到這等美景?!?/br> 薛蘅眼神游離,道:“你以往生日很熱鬧嗎?” “嗯,從小到大,每逢我過生日,家里必定要慶祝一番。四位姨娘早早便會(huì)去進(jìn)香,為我祈福。我早上起來,就要戴著她們祈福拿回來的符包,去給太奶奶和爹叩頭。然后府里也會(huì)唱上一整日的戲,總會(huì)擺上十來桌,請族里的親戚們吃上一頓?!敝x朗回憶起往日生辰家中的熱鬧喧嘩和京中的美味佳肴,不禁心馳神往。 他轉(zhuǎn)頭望著薛蘅,問道:“蘅姐,往年你生日怎么過的?” 薛蘅望著前方在油菜花海里彎彎曲曲的小道,良久,淡淡道:“我沒有生日?!?/br> 謝朗“啊”了聲,追問道:“怎么會(huì)沒生日?” 薛蘅頓了一下,方輕聲道:“我是個(gè)孤兒,從小無父無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br> 她語氣平淡,恍似在說別人的事,謝朗卻感到心尖一抽,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