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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便直奔秋梧院,小武子在后面追得氣喘吁吁,“少爺,三四五三位夫人叫您回來了便過去一趟?!?/br> 謝朗不耐道:“昨晚不是都和二娘說了嗎?讓她們找二娘問便是。” 進(jìn)了秋梧院,卻不見薛忱,只有薛蘅一人靜坐在窗下看書。謝朗沒來由地心中一喜,笑道:“蘅姐,二師叔呢?” “他約了同濟(jì)堂的幾位大夫討論藥方,帶小坎小離去同濟(jì)堂了?!毖坎⒉惶ь^。 謝朗笑著湊近,“那就只能咱們兩個(gè)人去北塔玩了。” 薛蘅道:“你先等等,我把這一節(jié)看完再走。” 謝朗見她還在看那本,一把將她手中的書抽出,道:“北塔每日午時(shí)有白鶴成群飛來憩息,再不去就看不到了?!?/br> 薛蘅只得站起,將從他手中抽回,細(xì)心收回到薛忱的藥箱中。 她想起回京后一直未見到小黑,便問,“小黑和大白呢?” 謝朗也頗感困惑,道:“我也沒見到那小子,不知飛哪兒去了?!?/br> 謝朗未帶一人,二人往城北策馬走著,快到北塔山下,前方忽然過來一大隊(duì)人馬,人人衣著光鮮,仆從成群。 有人眼尖,看見謝朗,大呼道:“小謝,是小謝!” 一群少年公子呼啦圍了過來,笑道:“小謝!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大家正想找你去喝酒打獵!” 一名紫衣公子看見謝朗身邊的薛蘅,大笑道:“我說小謝怎么回來也不說一聲,原來是攜美出游,忙不過來!”他見薛蘅臉拉了下來,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嘻笑著湊近謝朗,調(diào)侃道:“小謝,你打了三年仗回來,口味變化挺大的嘛,啥時(shí)開始吃素的?。俊?/br> 其余少年公子哈哈大笑。謝朗忙道:“我給大家引見一下,這位是天清閣薛閣主。” 少年公子們的笑聲頓時(shí)都卡在了喉嚨里。眾人面面相覷,俱出了一身冷汗。這些人雖然年少不羈,風(fēng)流成性,但總是世家出身,長幼尊卑還是分得清的。兩百多年來,這些世家貴族們,多有人投在天清閣學(xué)藝。少年公子們紛紛算著輩份,下馬走到薛蘅跟前,磕頭見禮。 “涑陽陳杰,拜見掌門師叔!” “涑陽衛(wèi)尚思,拜見掌門師叔!” 還有人道:“菏州蔡繹,拜見掌門師叔祖!” 先前出言調(diào)侃的那名紫衣公子算了半天,終于算清了輩份,想到族中那位太叔公族長嚴(yán)厲的面孔,他只得老老實(shí)實(shí)下馬,在薛蘅面前叩頭。 “涑陽姚奐,拜見掌門太師叔祖!” 四一、思君滋味原是酸 謝朗沒憋住,笑出聲來,其余少年公子聽見,也是擠眉弄眼地竊笑。 薛蘅淡淡道:“都起來吧。你們雖有長輩為天清閣弟子,但都不是我乾字系的,我也不是你們的什么正牌長輩。以后見了我,不必行此大禮?!?/br> 紫衣公子如聞大赦,灰溜溜站起來,和一眾少年公子牽著馬,站于路旁,讓薛謝二人先過。 謝朗微笑道:“蘅姐,我們走吧?!?/br> 薛蘅眉頭微皺了一下,策馬前行。謝朗偷偷向少年們揮了揮手,在眾人的擠眉弄眼中得意跟上。 二人身后,笑鬧喧嚷聲響成一片。衛(wèi)尚思過來向姚奐笑瞇瞇道:“小姚,原來你還比我低兩輩啊,快,叫聲師叔祖來聽聽!” “我當(dāng)不了師叔祖,當(dāng)回小姚的師叔也不錯(cuò)!”蔡繹來了精神。 姚奐氣得直跳腳,揪住他的耳朵道:“那我表姨嫁給你表叔公,這筆帳如何算?”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辈汤[連忙求饒。 姚奐認(rèn)了真,怒道:“以后他媽的誰和我算天清閣的輩份,我就和誰急!” “算了算了,以后都別再開這樣的玩笑。說起來,我們都不是什么天清閣的弟子,也不用這么計(jì)較什么輩份。你們看,小謝不也稱閣主一聲‘蘅姐’嗎?本就差不多的年紀(jì)?!?/br> “嘿嘿,不過,這小謝也忒殷勤了點(diǎn),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新相……”這人話音未落,馬上被眾人的“噓”聲打斷。 衛(wèi)尚思看著薛謝二人的背影,笑得賊兮兮,道:“你們不知道內(nèi)情,那是小謝和薛閣主這幾個(gè)月‘生死與共’的情誼。否則,依傳說中薛閣主的性子,小謝這么叫她,她不得扒了他的皮?” “什么幾個(gè)月‘生死與共’?快說一說。” 謝朗秘密去取,極少有人知道,外間只知他奉圣命去南邊巡視軍情。此時(shí),聽衛(wèi)尚思這么一說,一眾少年好奇心大起,拉著他要一聽究竟。 因?yàn)轫樦L(fēng),薛蘅將這些話隱隱約約地收入耳中,不由秀眉微蹙。 謝朗卻沒怎么留意,兀自指著道邊的風(fēng)景,一一介紹,正說得起勁時(shí),薛蘅忽然勒住了馬,肅容道:“師侄。” 謝朗嚇了一跳,忙道:“蘅姐,怎么了?” “明遠(yuǎn)……”薛蘅見他這樣子,將面色緩和了些,道:“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京城了,以后,你還是叫回我?guī)熓灏??!?/br> 謝朗呆了半晌,悶悶道:“不行,我叫不出。” “我本就是你師叔,有什么不行?”薛蘅急道。 “不行就不行?!敝x朗硬梆梆道。 薛蘅本待發(fā)怒,見他滿面倔強(qiáng)的神情,心中某處,莫名地軟了一下,默然片刻,和聲道:“你若真的不愿意,沒別人的時(shí)候,還是可以叫我‘蘅姐’。但有別人在的時(shí)候,還是按回輩份叫吧。” 謝朗這才高興起來,四顧一番,笑道:“現(xiàn)在沒別人吧?” 薛蘅哭笑不得,他已連聲叫道:“蘅姐!蘅姐!”一邊叫,一邊大笑著策馬跑開。 北塔在京城偏西北角,塔高七層,建在湖邊的小山上。若登塔遠(yuǎn)望,京城風(fēng)光盡收眼中。而湖心亦有小島,綠樹蔭蔭,每日均引來成千上萬只鶴鳥來島上憩息,故北塔山歷來游人如織、商販云集。 薛蘅與謝朗將馬拴在山下的石柱上,拾級而上。謝朗心中說不出的愉悅歡喜,更覺一身似是有使不完的勁,總是連踏數(shù)級,躍上去后再轉(zhuǎn)過身,笑著看薛蘅慢悠悠走上來。 這日天空似晴非晴,從樹蔭里透進(jìn)些陽光,碎碎斑斑,閃在青石臺階,也閃在謝朗的笑容上。 薛蘅抬頭間看見這笑容,忽想起他雙臂受傷那日,倒在青松下,陽光也是這樣照在他臉上。她停住腳步,輕聲道:“明遠(yuǎn)?!?/br> 謝朗一步躍下數(shù)級石階,跳到她身邊,笑道:“蘅姐,口渴不?” 薛蘅微微搖頭,凝目注視著他。謝朗漸被她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笑道:“蘅姐…” “明遠(yuǎn),對不起?!?/br> 謝朗微愣,竟莫名地臉一紅,吶吶道:“什么對不起?” 薛蘅望著他,誠懇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