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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護書進京,我沒有事先對你說明以身為餌之計,害你遭遇重重磨難,還累得你雙臂受傷,我…” 她說話時神態(tài)認真,謝朗看得呆了,口中只會下意識地一個勁念道:“沒關系,真沒關系,沒關系…” 話到此,二人都不知該如何說下去,謝朗尷尬一陣,忽然笑道:“如此算來,我還要多謝蘅姐?!?/br> “謝我做什么?” 謝朗一樣樣算道:“多虧有蘅姐的妙計,我首先完成了陛下交給我的任務,其次居然和蘅姐聯手殺掉了羽青這個平生勁敵,再者見識到了穆燕山手下大將的實力。第四…” “第四是什么?” “第四是結識了張兄那樣的英雄豪杰?!敝x朗違心說道。 “還有沒有?”薛蘅微笑問道。 謝朗裝作想了許久,才一本正經地繃著臉道:“最后,咱們還滿足了南梁國使臣大人的夙愿,好好地請他吃了一頓向往已久的拳頭!” 薛蘅側過頭去,雙肩微動。 謝朗哈哈大笑,又躍到她面前,展開雙臂,道:“蘅姐你看,我的手已完好如初,還換來這么多好處,當然得感謝你?!?/br> 薛蘅止住笑,認真道:“可你畢竟是傷了骨頭,萬一要是…” 謝朗忙道:“真沒事,不信你看!”他環(huán)顧四周,縱到路邊一名賣桃子的農夫身邊,拿過農夫用來挑擔的扁擔,再跳回石階上,將扁擔舞得勁風四朔。 薛蘅被逼得退下兩級石階,蹙眉道:“好了好了!” 謝朗兀自舞著扁擔,舞到興起處,一聲勁喝,扁擔脫手而出,直射樹梢,將樹葉震得簌簌而落。他再騰身而起,接住扁擔,威風凜凜地落回石階上,雙目炯炯,望向薛蘅。 卻聽旁邊有人低聲罵道:“原來是個瘋子!” 謝朗轉頭,這才發(fā)現路旁邊的行人和商販們正都對著自己指指點點,有人搖頭道:“這年頭,不但鳥瘋了,人也瘋了!” 他俊臉騰地一紅,尷尬萬分地將扁擔還給那賣桃的農夫,和薛蘅落荒而逃。 兩人一頓勁跑,跑上數百級臺階,待人群漸漸稀少,才停下腳步。謝朗已笑得直喘氣,薛蘅也是忍俊不禁。 正笑時,有人從山上下來,罵道:“哪里來的大鳥,真是發(fā)瘋了!” 另一人道:“得想辦法讓銳武營的大爺們來把這兩只鳥射殺了才行,這樣下去,北塔山的白鶴會被嚇得一只都不見?!?/br> 薛蘅心中一動,攔住一名中年大嬸問道:“請問大嬸,你們所說的兩只大鳥發(fā)瘋,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那大嬸拍手頓足,道:“也不知哪里來的兩只瘋鳥,這幾天每天來追趕湖心島上的白鶴。它們追了也不為吃,就嚇著玩。嚇得那些白鶴跑了很多,不敢再飛回來?!?/br> 路邊一小販叫苦道:“是啊,這兩只瘋鳥,簡直是黑白雙煞,若將白鶴都嚇跑了,這北塔沒游客來,我的生意還怎么做??!” 又有一人猶豫著道:“我怎么瞧著那只長得象大雕的白鳥,那么象謝將軍麾下那個威勇白郎將啊?” 那大嬸啐了一口,“謝將軍那只雕保家衛(wèi)國,豈會是這只瘋子鳥,天天嚇鶴鳥玩!再說,謝將軍啥時又養(yǎng)了只黑鳥?” 薛蘅與謝朗相顧愕然。薛蘅就要仰頭呼哨,謝朗一把將她拉住,輕聲道:“咱們先躲起來看看,捉賊也要捉個現形才好。” 薛蘅瞪了他一眼,卻還是隨著他奔入塔內。兩人湊到正對著湖心小島的塔洞前,謝朗悄聲說,“難道真是它們?可小柱子每晚喂的rou都吃完了啊,它們又來追鳥做什么?” 薛蘅也不敢確定,道:“若真是,肯定是大白的主意?!?/br> 謝朗叫屈道:“蘅姐,我看八成是小黑那小子的壞主意?!?/br> 薛蘅面帶薄怒,“我家小黑是姑娘,怎么可能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謝朗忽噓了聲,薛蘅止住話語。二人同時擠到塔洞前,只見空中一道白影如閃電般俯沖下來,只一晃眼便沖到了湖心小島上。 唳聲震天,白羽齊飛,成群的白鶴被這只從天而降的大白雕嚇得紛紛拍翅逃離。 薛蘅嘀咕了句,“果然是大白這小子!” 謝朗嘿嘿笑著摸了摸頭,忽見小黑不知從哪處閃了出來。它攔在一群正倉惶逃離的白鶴面前,“哇哇”大叫兩聲,嚇得那群白鶴再度驚恐鳴唳,四散竄逃,更有一只似是被嚇破了膽,跌回岸邊,哀哀戚鳴。 小黑得意地“哇哇”大叫,以極優(yōu)美的姿態(tài)飛到大白身邊。大白用喙嘴討好地為它梳理羽毛,小黑則用頭蹭了蹭大白,再仰頭叫了一聲,狀極愜意。 薛蘅看得呆了,忽聽到身邊有古怪的聲音,側頭一看,謝朗正攀著塔洞笑得東倒西歪,他笑得喘不過氣來,只能從喉中發(fā)出“嗬嗬嗬”的聲音。 謝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終于能說出話,指著薛蘅斷斷續(xù)續(xù)道:“蘅姐,你家小黑、真不賴,哈哈,居然還會、會圍堵包抄的戰(zhàn)術!” 這日是四月十五,謝朗惦著帶薛蘅去吃青云寺有名的齋點,早早地便起來。 天尚未發(fā)白,小武子和小柱子還在外間睡得鼾聲震天,他也不想讓他們隨行,便躡手躡腳打開門,溜到廊下。 廊下鐵架子上,大白聽到開門聲,猛然拍翅。謝朗忙噓了聲,大白慢慢平靜,但仍瞪著黑溜溜的眼珠,看住謝朗。 謝朗撫了撫它的頭頂,低聲道:“你再忍兩天,小黑還在關禁閉,總得等它的禁閉滿了,才能放你出去?!?/br> 又低笑道:“你們既然聯手干壞事,總得有難同當才是?!?/br> 小黑看著謝朗進秋梧院,蔫蔫地叫了一聲,又去啄腳上的細鐵鏈子。薛蘅正在院中練劍,謝朗喚了聲,“蘅姐!” 薛蘅仍在翻騰挪轉,劍氣沛然,并不理他。謝朗等了很久,眼見東方發(fā)白,急得再叫了聲,“蘅姐!” 薛蘅把一路劍式再練了數遍才收招,謝朗笑道:“蘅姐,走吧,再不去就吃不上青云寺的齋點了?!?/br> 薛蘅抹了把頭上的汗珠,還劍入鞘,道:“我還要練氣?!?/br> 謝朗忙道:“今天就別練了吧。青云寺的齋點辰時初開始發(fā)放,因為太過出名,排隊等的人很多,去得晚咱們就吃不上了?!?/br> 薛蘅在樹下盤膝坐定,閉上眼睛,淡淡道:“吃不上就吃不上,有什么要緊的?!?/br> 謝朗恨不得將她拖起來,卻只敢蹲在她身旁,勸道:“蘅姐,一天不練功有什么要緊的,青云寺的齋點可一個月只放一次!” 薛蘅睜開雙眼,盯著他看了一眼,道:“今日要吃齋點,明日要去會客,若天天這樣給自己找借口,又怎能練成本領?” 見謝朗還欲反駁,她認真喚道:“明遠。” “啊?!敝x朗一聽她這樣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