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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是你是能編排的嗎?這話我看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說說,你老祖宗面前,你敢提這個?” 荀司韶被噎了一下。 也對,提到身份,不管是荀老太太還是荀三夫人宮氏,都不算什么能拿出手的,他倒好,一下子得罪了兩個。 “就算不提身份,祖母也太過了!”荀司韶抱怨道:“說什么讓我?guī)鋈ス涔洌∽婺缸蛱斓囊馑?,擺明了就是讓那黑炭臉監(jiān)視著我!” “什么黑碳臉!你祖母放了話了,那是你表姑姑?!?/br> “……” “你也的確該找個人治治,”宮氏冷哼一聲,“真當我不知道,你身邊的小廝,又有哪個敢提點你的,由著你在外頭亂來,我看,這事你老祖宗做得對?!?/br> “什么?!” 宮氏卻不再看他,手一拍,身邊的大丫鬟茯苓便遞上來一只紅木小匣子。這是上好的南梨木打成的,是宮氏兄長從海外淘的舶來品。當時一整塊木材全部打成家具給宮氏陪嫁,這剩下邊角料便做成了大大小小的擺件妝奩匣子一類。 在荀司韶詫異的眼神里,宮氏神態(tài)自如地從腰間拿出一把精巧無比的鑰匙,打開了匣子,里頭只有一塊紋理奇怪的銅印。 “嗯,”宮氏用眼神示意茯苓把匣子呈給荀司韶。 “這是什么?”荀司韶盯著那銅印問。 “沒眼見力的東西,那么大正德錢莊的印子,你看不見呢?”宮氏皺著眉:“活該你缺銀子使?!?/br> “……”好吧,正德錢莊,記得了,是他外祖家的產(chǎn)業(yè)。 “只要有這枚銅印,去任何一家正德錢莊,想取多少銀子,就取多少銀子?!睂m氏慢悠悠地說。 驚喜來得太突然,荀司韶臉上都有點控制不住表情,他伸手去拿,卻被宮氏一聲“慢著!”打住。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喊道:“娘……您還有啥吩咐?” 宮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淡淡地說:“你以為,你娘我的銀子,是那么好拿的?” “???” “拿著這枚印,這幾天帶著你表姑姑好好逛逛,她要什么,你就給她買什么,她想去哪兒玩,你就陪她,去哪兒玩?!?/br> “……” 宮氏看了眼呆立在原地的荀司韶,眉毛一挑:“怎么?不想要?” 荀司韶咬了咬牙,他手頭向來不寬裕,只能搜刮手下小弟,十多年了終于有天能找回場子,怎么可能不想要銀子?人人都道他娘闊綽,這話他聽著也只能苦笑,外祖是江南富家一方的宮家,誰又知道他連個筆洗都用了六年沒換了! 不就是陪那黑炭臉逛一逛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 頓了頓,荀司韶從齒縫里憋出話:“娘放心,我肯定好好陪那位‘表姑姑‘逛逛這金陵城。” 甄從容是吧? 真當他荀司韶十多年都享受不到的銀子,是白給你花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欠揍性格,不過倒不是真的傻,后期成長形 第4章 舊事 十六年前蠻夷大舉入侵大周邊關,已故的荀老國公作為當時先皇最親信的臣子,領命隨援軍帶著糧草奔赴邊關。 荀老太太擔心荀老國公安危,自然一同隨行,她是土匪頭子的女兒,武功高強,她背后的甄家也多的是能人異士,這些人本都已經(jīng)避世而居,平日里偶爾做些劫富濟貧的事。 為了保全荀老國公和自己,也為了打贏這場仗,荀老太太一聲令下,無數(shù)甄家人奔赴邊關,參與其中,與所有武將共同進退。 最后仗是贏了,甄家卻也損失慘重,年輕一輩幾乎死絕在那場戰(zhàn)役里,這余下的也是身負重傷,九死一生。 先皇為了安撫他們,冊封其中軍功最大的甄召為鎮(zhèn)夷將軍,令他帶著甄家舊部,駐守大周十六連環(huán)關。 鎮(zhèn)夷將軍,鎮(zhèn)夷鎮(zhèn)夷,不待在邊關,怎么鎮(zhèn)夷? 這里頭的意思,大家都清楚:未經(jīng)傳召,不得回都。 鎮(zhèn)夷將軍甄召在金陵自然有御賜的將軍府,但甄家現(xiàn)在人丁稀少,旁系不說,他膝下居然只有甄從容一個嫡出的女兒。 當年,戰(zhàn)亂中爆發(fā)的瘟疫使得甄召唯一的夫人早逝,之后便再沒娶過填房。 偌大的將軍府,只有些下人,連個女主人都沒有,甄從容不過堪堪十二三歲,獨自住進去怎叫人放心? 即便不用太后發(fā)話,荀家如今管事的大房夫人辛氏也會主動把人給接進來,因為她很清楚,無論是自己婆婆還是夫君,對這位甄家小姐,都十分重視。 荀大老爺荀乾延如今位列三公,和下面兩個弟弟年紀差的大,長兄為父,對下面兩個弟弟管教得也十分嚴厲,但后宅的事情卻是絲毫不插手的。 這歸于荀老太太的教育:男人,少跟后院的女人摻合在一塊。 但這回,在甄從容的事上,他卻難得親自開口發(fā)了問。 這日用過晚膳,荀大夫人辛氏服侍荀大老爺凈了手,接過一旁丫鬟遞來的清茶,送到荀大老爺面前:“老爺試試這云霧,三弟妹手下的莊子前日剛送來的,我喝著倒是覺得不輸進貢的玉露茶?!?/br> “嗯,”荀大老爺順勢飲了一口,大概對茶水的味道也頗為滿意,眉宇間稍稍放松下來,“這是上好的南山云霧,一年也產(chǎn)不了半百斤,弟妹有心了。” 荀大夫人怔了一瞬,她想過以宮氏的講究,這茶定然不同尋常,只是沒想到居然珍貴到這種地步。一年都只有幾十斤的茶葉,比得上貢品了,但更讓她驚訝的是,荀大老爺居然喝出來了。 荀老太太說過,他性子是最似已逝的荀老國公,沉默寡言,卻也心思縝密,現(xiàn)在看來倒是一點都不錯。 “竟是這么稀罕的東西?”荀大夫人和他做了幾十年夫妻,對他一言一行了若指掌,當即驚訝地補充道:“我方才和來也覺得這茶不一般。下午的時候,三弟妹那邊差人送了些過來,我當時沒多想,只拿了幾匹上好的云錦回禮。哪想到這一嘗,就喝出茶里頭的名堂了,本是想再補些貴重的物什送過去,又覺得一家人不必這般計較。但又可見得三弟妹到底是心里敬著您這個大哥與我的,我想著不若下回得了什么稀罕物,先緊著他們?nèi)浚俊?/br> 荀大老爺點點頭,一家人確實沒必要斤斤計較,而且這一家子也沒誰富得過宮氏去,真要是每次收了她的禮物都等價相報,反倒太見外了。 “嗯,重在心意,”荀大老爺?shù)吐曊f了一句,又飲了一口茶水,突然想起了什么,動作一頓,側頭問身邊的辛氏:“甄家的那位姑娘,你安排住哪兒了?” 辛氏微微一愣,當即笑道:“老爺放心,那位我安排在露從院了。雖說是一個輩分的,但到底還是小姑娘,露從院那邊采光通風都好,和喬兒幾個丫頭住得近,她們小姑娘間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