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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讓人神迷意奪! “你額頭臟了!”他淡然道了一句。 果然是個渣男!這么輕浮的一個人!蘇鯪鯉怎么會看上你!真是一點原則底線都沒有了!換了我,就是跟那繼母勾心斗角一輩子,也不會嫁給你! 茵陳一臉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向遠離白商陸的方向挪了挪,生怕他隨時會撲過來一般。這一幕惹得滿屋的人哄然大笑起來,幾個粉白黛綠的姑娘圍了上來,拍著她的肩膀道: “瞧你額頭臟的!”說罷,舉起了銅鏡在她眼前晃了一晃。果然,自己的額頭上有兩條暗紅的印子,茵陳意識到,一定是剛剛貼在門上蹭上的。 “白公子是在給你擦額頭呢,你還不謝謝他!”不知又哪里冒出的聲音戲謔道,“而且啊,還是用唇擦的呢!”。 這一聲徹底成了導(dǎo)火索,這房間里瞬時便炸開了,大家笑得止都止不住。茵陳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羞得恨不能遁地而逃! 她霍然起身,盯著慵然倚在憑幾上的白商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沖出門外。 真是高估了自己了!還要虐渣!這渣無藥可救了,連虐的價值都沒有了!垃圾!茵陳一面罵著白商陸,卻一面又羞得不行,臉燒得很,心意繚亂極了! 茵陳前腳剛剛踏出大門,只覺得手腕一扯,被人拉了回來。這力度之大,茵陳沒站穩(wěn),回身一個踉蹌,撲到了白商陸的身上。她抬著頭,滿目憤恨不減地盯著他,可他卻收起了剛剛那副輕浮的模樣,劍眉舒展,眸色清幽地望著她。 “我送你回去吧!這么晚了,一個姑娘家的,不安全!” ☆、虞美人(四) 茵陳隨著白商陸出了這盛春苑,舉目一望,暮色四合,昏暈?zāi)妫共恢约涸谶@花樓里耽誤了這么久。 二人漫步在蜿蜒轉(zhuǎn)折的小巷子中,茵陳默默地跟在白商陸的身后,只覺得這鶯鶯燕燕的銷魂軟骨之音越來越淡,最后縹緲得恍若隔世,然造夢人卻還未從幻境中走出。 四下寂然,心也跟著沉靜下來。回想起今日所發(fā)生的事,如做了一個夢一般,不真實,卻讓人多少有了些眷眷之意。茵陳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被他碰觸的那一小塊還留有余溫似的,揮散不去。本來是件氣憤的事情,可為什么此刻卻氣不起來了…… 茵陳一怔,突然發(fā)現(xiàn)到自己意識跑偏,趕忙收回了手,恨恨地嘆息一聲!自己怎么這么不爭氣,這么容易就被美色給迷惑住了!不是說話了要虐他的么!怎么反倒被他給撩了!還撩得自己丟魂失魄的! 茵陳氣得直想跺腳,垂著頭兀自前行,像只憤怒的小鹿,一頭撞在了佇立在她面前的白商陸身上!她舉眸望去,卻發(fā)現(xiàn)白商陸也在垂眸盯著自己,傲然的下頜微抬,不動聲色,卻透著一股邪魅之氣,看得茵陳心又是一震,趕忙收斂了目光。 “你家在哪?”那個磁性的聲音響起。 茵陳又怔了住,我家在哪?我哪知道我家在哪??! “我,迷路了……”茵陳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喃喃道。 她聽到白商陸氣息撲出的聲音,她不看也知道,他在笑。 有那么好笑嗎?我不過才第一天到這里來,誰知道你會藏得那么深,找到你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以為,我要是自己能回家,還要讓你送!什么叫不安全?我看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大的不安全! “貴府在哪條街?” “……” “貴府在哪個坊?” “……” “貴府在東市西市?” “……” “你家在皇城里還是皇城外你總該知道了吧!”白商陸的語氣提高了兩分,聽得出,他有點急了! 能不急嗎?這姑娘是笨么?怎么會連自己的家都不知道在哪?在盛春苑里那股子靈氣和氣勢哪去了?此刻呆呆木木地盯著地面,你是要把這地面看穿么? 白商陸目光在她低垂的臉上移走,看不到她眼眸,只瞧著那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在這清幽的月光下,像是跳動的精靈,扇的心里癢癢的。小巧的鼻子映著嘟起的櫻唇,怕是沒有比它們更相稱的了。雖是男裝,可這活脫脫的就是凡間難有的小仙女。 倏忽間,白商陸的心像是被猛烈地撞擊了一般,漏跳了一拍,隨即砰然加快了速度! “你不會是為了跟著我所以才不回家的吧!” 茵陳驀地抬頭,瞧見了一張輕挑的臉! “才不是!我家……我爹是原三品侍郎蘇空青!” 茵陳能想起的,唯有這一句! “啊……”白商陸恍然大悟,又笑了?!霸瓉硎翘K侍郎的女兒啊,蘇鯪鯉對吧!” “你認(rèn)識我?”茵陳不解。按系統(tǒng)給的信息,鯪鯉是17歲才初始的白商陸,距離那個時間,還有一年整呢! “誰不曉得蘇府??!”白商陸又是一陣大笑道,這語調(diào)耐人尋味?。?/br> 茵陳的臉登時就紅了,她憶起了木藍說過的話。這蘇府的名聲,被繼母敗壞了,也被繼母傳開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白商陸斂了笑聲,帶著茵陳繼續(xù)前行,只是這一次,他走在了茵陳的身側(cè)。 二人穿過人煙罕至的小巷,終于走到了一條主街上,看著這人來人往,燈火通明的景象,茵陳意味深長地長舒了一口氣,像似剛剛從水底探出,又像是死里逃生躲過了一劫。 白商陸用余光瞥著她,暗暗地笑了,她很怕自己嗎?居然會有人怕自己?這么些年,混跡花柳,驕奢放縱,可曾有人把自己放在眼中過?哪一個不當(dāng)自己是玩物喪志的貴胄子弟,即便當(dāng)面迎笑,也不過是瞧著祖上的蔭庇,為了自己手里的金銀,如今錢財散盡,余下的,也就是這副讓人艷羨的皮囊了。自己的苦楚,有何人知呢? 二人沉默許久,茵陳覺得很是尷尬,竊竊地挑著眉眼,斜睨了他一眼??伤丝桃姷降模瑓s不是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他入鬢的劍眉高聳,緊蹙的眉宇間凝著的,分明是一抹化不開的悲寒與愁郁;明明爍爍的燈火映在他的臉上,折射出的,卻是如寡淡月光般的幽沉。 這……這還是那個邪魅的白商陸嗎?莫不是自己看錯了。茵陳腳步慢了下來,可身側(cè)的人卻因沉思而絲毫沒有意識到,依舊漠然前行,二人的距離越拉越遠。 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寶馬雕車香滿路。這條皇城中最熱鬧的一條街,是華燈璀璨,人影幢幢,笑語喧喧,暖意融融,宛若一副無限延伸的錦繡畫卷,盛世繁華,一盡眼底。 可就有那么一條背影,挺拔潤雅,卻又清寂落魄,孤零零的,散著幽幽的清光,將這一世繁華隱去,與周遭顯得格格不入。 茵陳恍然,這一天當(dāng)中她經(jīng)歷這么些轉(zhuǎn)折,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她所謂的“渣男”,許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