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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爾泰皺眉道:“這些土目勢力錯綜復雜,互相爭斗不休,便是他們自己也難以推舉出一個眾人膺服的對象來,又有誰能做他們的首領?”。 說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除非——”。 我點點頭:“拜月教?!薄?/br> 過了不過三天,我們就見識到了拜月教的威力。軍營中有大批兵士神秘失蹤,在一個滿月的晚上,我跟上這批突兀離營的兵士,一直跟到了一處密林中。 那些莫名離營的兵士不顧同伴的呼喚,雙目發(fā)直,身體僵硬,但行走如飛,這些天來尋找他們的兵士全都沒能跟上他們的步伐。 他們走入密林里,就無力分辨方向,只能一個個僵硬地立在原地。月光如同水銀瀉地,月下卻站立著一群面色青白的僵尸,四周漸漸寧謐起來,一點蟲聲不聞,此情此景,堪稱詭異。 一群白衣白衫的女孩子走了過來,她們一路說笑,青春活潑,一個個手執(zhí)鞭子,就像趕綿羊一般,將鞭子甩在這些大漢的頭臉上。 而這些壯漢也如同溫順的小綿羊一樣,跟在那些女孩子身邊靜靜往前走,低眉順眼、姿態(tài)僵硬。 這些女孩子一路閑聊,自然是說了許多話,但其中有一句對我最是有用:“圣女降臨,果然是我等的光耀福氣,可不,現(xiàn)在運這些老羊羔,也省力氣多了,他們還能幫著咱們搬東西哩!” 原來拜月教的圣女來了。 走的時候,一個女孩子就唱起歌來:“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想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哥啊……哥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月亮出來照半坡,照半坡,望見月亮想起我的哥……”。 果然是云南人。鄂爾泰統(tǒng)領云貴兩廣之地,平日行動,想必觸及了許多拜月教的利益,此番這些邪教人士也不顧忌諱,要對軍隊中人下手了。 其他女孩子取笑她:“怎么,小妮子思春了?這歌可不能給圣女聽見,圣女聽見了要惱,只怕要把你我扔下血池子去喂怨靈呢!”。 拜月教的人不僅做人販子的勾當,非法干涉婚姻自由,還私設酷刑,鏟平了他們也算便宜。只是此番事情太多,我又離京兩個多月了,真不能再拖下去。 這次出來,看到很多很多的事情,也看到很多美麗的景色。我漸漸失去了對這個世界漠然的態(tài)度,這是明莼的世界,也就是我的世界。 我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讓明莼生活得更加開心。 聽說世俗世界的男人,在有了心上人之后總想買一套好房子,給愛人一個比較美麗的家。 我想我也是,這個世界有許多不合理、不公正、不完美的地方,我想為它盡一份心力,讓生活在其間的明莼看到更多美好的東西,讓她生活在比較好的環(huán)境里。 跟著那幫侍女一路疾行,走到一處桫欏林中。林子的西南方有一棵巨大的鳳凰木,月華靜謐無聲,夜風清涼溫柔,笛音低徊如夢。 我抬起頭,一瞬間驚呆了。 明莼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裙裳,坐在鳳凰木的樹枝上,她雙足一蕩一蕩的,精致的鞋頭上綴著一雙明珠,足踝細白如雪。她手中橫握著一支銀笛,幽咽吹奏,這一刻,天上的月亮是明鏡,地上的月華是鏡臺,照出她含笑的臉龐。 一直照到我心里。 我簡直不敢出聲,直到她一曲已畢,我才小聲叫她:“阿莼?”。 她嫣然一笑,手指拂過頸間玉墜,朝我跳下來,我趕緊伸手去接她,生怕她摔到地上。 風吹起阿莼的衣袂,她唇邊含笑,明眸生情,靜靜注視著我,她從空中墜入我的懷中,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已是一生。 她的手指接觸到我衣袖的一刻,“明莼”銀笛輕揮,我和她的身側(cè)忽然開除七七四十九朵曼珠沙華,紅色的、不詳?shù)?、仿佛要滴出血來的花朵?/br> 我手指間凝起七道劍氣,在空中把那些幻花攪得粉碎,隔空點了一二十下,那個假扮明莼的妖女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她左額綴著一枚彎彎的金月,姿容絕麗,膚色如月光,此時跌在地上,雙目中就含起淚來,委屈地看著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這種東西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假扮阿莼,真是不知死活! 那妖女哽了一下,問:“我長得很丑嗎?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我把目光從她身上轉(zhuǎn)開。真是越仔細看越不堪,這種東西,竟然也敢假扮阿莼! 她柔聲說:“你真是深情呢……你的心上人,是叫‘阿莼’是嗎?她生得很美?難道……比我還美嗎?”。 我忍無可忍,她怎么著都行,干嘛拿阿莼說事:“你覺得自己很好看?” 妖女睜著眼睛看著我,仿佛是在說“不然呢?”。 我冷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臉:“你比我如何?”。 我用一根草繩把這個拜月教圣女捆回去的時候,被鄂爾泰撞了個正著。這是他第二次這么滿面驚愕地瞧我,第一次是因為發(fā)現(xiàn)想象中的草包竟然是個牛人,第二次就是因為想象中的牛人竟然是個色鬼。 我冷著臉跟他解釋:“這是拜月教圣女,喚人來詳細訊問她,令她交代我大清軍士被她們擄到了何處,目前沒工夫和這等山野小教一般見識,待我們解救出被擄走的軍士,就廢了她的琵琶骨,斷了她的氣海,把她扔回山谷去?!薄?/br> 鄂爾泰結(jié)巴了一下:“什么?拜月教圣女?這……就這么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那個圣女也大叫起來:“什么?你竟讓下人審問我?你自己呢?”。 我看這家伙真是自我意識過剩。明明剛才被我拖回來的時候默默不語,一臉沮喪的,現(xiàn)在又開始鬧么蛾子了,這種人真是天生欠揍??!。 不行,阿莼不會樂意我打女人的。路品書,這活兒就交給你了,什么刑具酷法盡管用上,她被我封住了內(nèi)力,趁著機會盡管打她,打臉也沒關系,揍不死就行!。 對我施什么“讓你看見你心中最美的女人”之類的幻術,就該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拜月教圣女被軍中人士揍了兩天,拜月教教主來救人的時候,她已經(jīng)變成了豬頭。 我和教主在軍營外空地上直接對了一掌,兩人都很有分寸,點到即止,沒人受傷。但可能我劍氣由虛化實、教主隨手召喚五毒獸的樣子太過超出常理,等到這一架打完,就連鄂爾泰那老頭子也對著我冒出了星星眼。 無論到什么時候,男人對個人力量的絕對崇拜都是無可救藥。 教主緩緩說:“你,很好。”。 我淡定地點點頭,說我很好,你不是第一個,自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教主繼續(xù)說:“今日我沒打贏你,小女就先寄放在你處。后日子時,你我雙方交換人質(zhì)?!?/br>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