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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避諱?鄉(xiāng)下婦人還有把孩子生在田間的呢,越這么著越健康?!?。 庭中越發(fā)的遍是鶯歌燕語之聲,柳舞花翻之態(tài),過不片時,還有個法國的貴族夫人帶著貴族小姐過來道賀致禮,明莼站起來靠在我臂彎里,慢慢想著一句一句回答那兩人。對方說“尊敬的陛下,祝您和您的孩子永遠健康”,阿莼就答“謝謝你的好意,夫人”,對方說“您真的非常美麗,陛下”,阿莼回答“您過譽了,黛絲小姐也非??蓯邸薄@會兒對方就不知所措了。 那個黛絲小姑娘十分機敏,用法語大聲說“陛下,請允許我為您獻歌一首”。 明莼微笑著碰碰小姑娘的手,淡定地說:“準(zhǔn)了?!薄?/br> 那金發(fā)碧眼的小女孩歌喉清亮,雖然聽不懂,席上眾人也甚為罕異,人人都把這□歲的小女孩盯著看?!F族小姐們在這個年紀,已經(jīng)要遵守男女大防,再沒有人出來拋頭露面的。 看完黛絲小姑娘,就有人奇怪地把博陵和顰卿看著,這兩位都是未婚小姐打扮,但卻大咧咧自己單列一席,就坐在王爺們的對面,在女眷中規(guī)格僅次于王妃。謙太妃更是席上焦點,她毫無未亡人的矜持,雖然依舊穿著素色錦衣,但那衣服也太貼身了,她本人則是眉眼往來,秋波頻遞,讓衛(wèi)道士們看著就擔(dān)心。 偏太后這時候把張廷玉的夫人叫過來問:“這是你的孫女兒?”。 張廷玉夫人連忙應(yīng)是,那小女孩才五歲,也伶俐地給太后磕頭,太后厚厚獎賞了一番,說:“這孩子我看著就蘭心蕙性,是個好的,日后多多領(lǐng)來宮里給我老婆子瞧?!?。 于是這幫命婦們也得了懿旨,帶了女兒的趕緊把女兒往前拉拉,沒帶女兒的都是暗自思忖的樣子。 阿莼暗暗一笑,低聲跟我說:“這風(fēng)氣是要開放了?!薄?/br> 我吩咐人把一盤菜撤下去,于是流水架上了新的,我給她夾一筷火腿煨魚翅,阿莼把魚翅撥開,單挑里頭的鮮筍吃。我笑著反問:“怎么,不好?”。 阿莼給我舀一勺羊羹,回我:“當(dāng)然好啦,越封閉才越要出大事——話說,你平時都不愛吃東西,是吃著難受么?”。 我說:“其他人做的我吃著都沒什么滋味,除非你做給我,我就覺著是人間珍饈了。我說的是實話,你可別嫌我rou麻?!薄?/br> 阿莼捺了我一眼:“那我今兒回去給你做去?可不能餓著了你呀?!闭f到后來,又輕又軟的十分甜蜜。 我心里一甜,攬著她的腰說:“我的小祖宗,你就別倒騰了,就這么坐在這里我還懸著心呢,哪個要你去下廚。我慣常不吃東西的,只是來了這里之后怕嚇著別人,所以才吃一些,其實都無所謂?!薄?/br> 想想,說:“你才應(yīng)該多吃一點,現(xiàn)在補著兩個人呢。”。 我和阿莼的對話都是自然而然的,所以帝云出走過來給我們敬酒,并且咳嗽一聲瞪著我的手的時候,我很覺得有些無辜——老子又沒有故意在你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 他敬完酒也不走,站在那里狀似恭敬地說:“師兄,你這一次這么一弄,那幫人豈不是不能一網(wǎng)打盡了?!?。 阿莼也小聲說:“說的是,陛下自己都有孩子了,總不能太過苛責(zé)他人吧?!?/br> 帝云出說的是前幾個月京中爆發(fā)的一起丑聞。幾個國公府里居然在族長帶領(lǐng)下開群P,帶著一幫道士們胡作非為。參與其中的有一個貝勒、兩三個貝子、好幾家子的世族子弟,并著幾個京中浪蕩子。這時候還是在國孝期間,這群人也太大膽了,兼且對先帝不敬。 相干人等都被下了大牢。我原本綢繆著用這幫人攀扯一下弘皙,因為他的福晉有在太后和阿莼之間挑撥離間的事跡,他本人當(dāng)然存心不良。 但前幾天,我們剛剛發(fā)現(xiàn)阿莼湯藥被人做手腳、脈案被隱瞞不報這件事情的背后,好像有弘歷的影子。所以用這群人攀扯一下弘歷,仿佛也是可行的。 事實上,已經(jīng)有朝臣彈劾弘歷孝中行止不端了。 我是先帝唯一嫡子,又是從太子一路做過來的皇帝,得位上毫無瑕疵。之前掌握著兵權(quán),手下又有不少能臣干吏,仿佛是毫無弱點的。因此這幫人就可著勁兒的朝阿莼下手。 不殺雞儆猴一下,真要踩到我們頭上來了。 我也低聲說:“怕什么,先關(guān)著,案子慢慢審。”沒看弘歷給嚇得,連宮宴都不敢參加了嗎。皇帝有高興的事情,總不好讓其他人都不高興,那就先懸著吊著,找到機會一起發(fā)作。 “這還不是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是血滴子那幫人,留不得了。白蓮教已經(jīng)元氣大傷,撤回安徽山區(qū)去了,也不用再避忌允禵。先帝都走了,他還和血滴子的人參和——讓他去青海復(fù)查圣祖九阿哥允禟的案子去吧?!?。 我看一眼帝云出,他的眉頭也擰著,顯然和我想到了同一件事:“你和博陵通通氣,我們這幫師弟師妹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被下界中人蒙騙蠱惑?”。 帝云出略一拱手:“謝師兄?!睗M意地去了。 阿莼笑問:“你是不是要把那個人送回宗派去?”。 我點頭:“畢竟是一家子骨rou兄弟,讓他自己的師父小懲大誡也就是了,犯不著當(dāng)叛徒似的對待。博陵性子太急?!辈皇切靶漠愋灾\算宗子,只是愚蠢糊涂被凡人蒙騙。 阿莼命人把一碟子珍珠團端到顰卿面前,顰卿正和博陵說話,此時起身遙拜謝恩?!安芗乙矤可嫫渲袑Π??”。 我說:“已經(jīng)抄家了。顰卿著實懂事,并沒有來你跟前求情?!?。 阿莼略微嘆了口氣:“雖然已經(jīng)恩斷義絕,畢竟是外祖母家……哦,我忘了,她外祖母已經(jīng)去世了,她在她那幫親戚眼里,也早是死去的人,如今不過換了個身份重活罷了。外人還只當(dāng)她是明家的女兒呢?!薄?/br> 我想想,忍不住笑了:“明家著實有福。先來個你,又來個顰卿,后面還有個明徽……都是異數(shù)!”。 阿莼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說:“曹公的人生也沒啥大變動,只怕還是寫得出來的。唉,我有的時候挺怕紅樓給我蝴蝶了,有的時候又覺得,為了一本書就看著我喜歡的作者倒霉太無情……還真糾結(jié)?!?。 我拍拍她的肩,也不安慰。人糾結(jié)的事情越小越無謂,其實她就越幸福。 —— 八月的時候,我終于帶著阿莼回到宗派。 雖然下去了五六年,對這里的人來說其實不過昨日。我一路小心翼翼地扶著阿莼的腰,生怕她不留神跌跤了,倒引得人人注目。 阿莼瞧著那一面像鏡子一樣能映出人面的瀑布,忽而說:“我覺得從十八歲之后,就是雍正十年開始,好像就沒有變過,是我的錯覺嗎?”。 我說:“不是——那年我偷偷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