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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惱怒之前,陳襄先一步放開了她。面上雖沒什么表情,眼底卻多的是興致。 沈連城瞠目結(jié)舌,只覺他適才的舉動,也太失禮了些。她甚至不敢相信,他對自己做了那樣的動作! “陳國公,你也要回去了?”嚴(yán)孝寬適時跑上前來,臉上寫滿了對陳襄的崇敬。 “嗯?!标愊逦櫫税櫭?,其實是有些煩嚴(yán)孝寬的。他正在觀瞻自己的獵物,他跑上來,豈非擾了他的興致?是真不知,還是故意而為?如是想著,他微抬了下頷,直言道:“嚴(yán)公子還有事,先走吧!我與沈阿蠻還有話要說?!?/br> “……”嚴(yán)孝寬沒有想到他會直接攆自己走。他想了想,悲天憫人地看了沈連城一眼,揖禮做辭了。 他離開后,沈連城方才沒好氣道:“有什么事你趕緊說?!边m才的事,她就不與之計較了。便是計較,估計也是多余的口舌之爭。 陳襄也沒再挑釁她的耐心,直言說事兒?!拔覒岩删龐购晚n闕被關(guān)在了開國郡公府?!?/br> 沈連城不禁詫異看他,“何出此言?” 她以為韓闕跟了君嫻去找陳襄,沒有找到,聽聞陳襄已然回朝的消息,不久后就能回到京都來。 “他們跟我一道回京都的?!标愊甯嬖V她,“最初,我們都躲在城外一戶農(nóng)戶家里,后來我再去找他們,他們便不見了。收留他們的農(nóng)家大哥和大嫂,皆送了性命?!?/br> 沈連城聽言不禁搖頭,“不會是李霽?!彼幌嘈爬铎V會濫殺無辜! “不是他還會有誰?”陳襄眼目森寒,“他不會濫殺無辜,那戰(zhàn)場上的三千將士是如何死的?” “不一樣的……” “怎么不一樣?”陳襄有些氣憤,不禁用力抓了她的臂彎,希望她能醒醒。她曾經(jīng)的霽郎,早已成為了過去! “他認(rèn)為三千將士大部分都是陳國人,才不惜……”沈連城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抬眸之時看到了陳襄眼底的失望。 “你也認(rèn)為,是陳國人的話,就該死?”陳襄不可置信地看她。 他這樣想自己,沈連城莫名氣惱,不禁反問他一句,“你以為我為什么與李霽和離?” 不就是因為她不能接受李霽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性命么? 陳襄眸光微斂,同時也放開了抓著她的手,抱歉道:“想到那三千將士的死……是我失儀了?!?/br> 沈連城低了頭,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知道陳襄心里所受的煎熬,自然原諒他情緒激動之下的口不擇言。 陳襄平復(fù)了心緒,接著道:“是不是他做的,你陪我到開國郡公府走一遭便知。我去過一次,他所居的寧輝居,機關(guān)密布?!?/br> 沈連城半晌沉默,想了想道:“不必,明日一早我就去看看?!?/br> “你一人?”陳襄皺眉,當(dāng)即否定,“不行?!?/br> 才剛和離出去的,豈能再進(jìn)那個門?更何況,他絕不放心她一個人去。萬一李霽又對她發(fā)瘋,誰護(hù)她周全? “我會叫上我長兄。”沈連城不妨解釋一句,“兄長和姊姊去親家看看親妹,有何不可?” 她不說,陳襄倒忘了,她還有個庶妹,是李霽的平妻。 “帶上你那個護(hù)衛(wèi),洪祁?!标愊暹@才答應(yīng)準(zhǔn)她單獨行動,還不忘提醒她,“我在外頭等你,若是半個時辰還不見你出來,我就帶人闖進(jìn)去?!?/br> “多此一舉?!鄙蜻B城睨他一眼,轉(zhuǎn)身邁開步子,要離開。 陳襄心情大好,一路跟隨,也不說話。 走出崇義書院,他依然不打算離開,沈連城則是走得飛快,只想甩開這個狗皮膏藥。 然而,她畢竟是女流,哪里躲得過陳襄?她感到十分氣惱。氣惱之下卻是心生一計。 她突然停步,扯下腰間香囊,回轉(zhuǎn)身惡狠狠道:“你再跟著我,我可要放蜚蠊了!” 陳襄一愕,心疑而警惕地看著她手中香囊,“你騙我?” “是不是騙你你再上前一步試試!”沈連城作勢要解香囊的帶子。 陳襄默了片刻,“那便試試?!彼粌H上前一步,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迫使她松開了手里的香囊。 香囊落在地上,里頭有無蜚蠊,都無意義了。 沈連城幾欲惱羞成怒,掙了他的束縛,嚴(yán)厲地警告他,“下次!下次你等著!”說罷拔腿就跑。 陳襄笑了笑,彎身撿起地上的香囊收入懷中,重又跟了上去,直至看到她安全地回到太傅府。(。) ☆、第267章:險些送命 翌日一早,沈連城在長兄沈慶之的陪同下,并著幾個奴子,帶了一些禮品,如同探親一般來到了開國郡公府。 落霞苑內(nèi),沈憐兒聽聞沈慶之和沈連城來探望自己,不禁大感震驚。他們,竟然來探望她這個已然被沈氏拋棄的女兒么? 又震驚,又覺得好笑,果真就當(dāng)著傳話的奴子,笑出聲來。 “夫人,可要奴去把他們打發(fā)了?”姚嬤嬤擔(dān)著幾分小心道,“世子知道了,該是不會讓他們進(jìn)門的?!?/br> “難得沈家有人來看我,打發(fā)了做甚?”沈憐兒卻陰著臉做下吩咐,“請他們進(jìn)來?!?/br> 她倒要看看,沈慶之沈連城兄妹意欲何為。 兄妹二人到來,當(dāng)真說是來探望她的。沈連城讓玉荷拿出了上好的布匹綢緞和女兒家喜歡的首飾妝粉,一一讓沈憐兒過目。 這個是外邦進(jìn)貢,天子賞賜,那個是出自名氣斐然的店家,乃稀有難得之物…… “有何貴干,還是直說吧?”沈憐兒有些不耐煩了,目光狐疑地掃在二人臉上。 沈連城故作欲言又止的樣子瞧了沈慶之道:“還是讓長兄與你說吧!我肚子有點兒疼,先去一趟廁軒。”說著便離門而去。 來到外面,她盡量避著開國郡公府的奴子,直奔寧輝居的方向。便是遇到了奴子,她也大大方方地,在她們奇異的目光下傲然前行。 她的時間不多,為此,她腳下走得飛快。 寧輝居的奴子見了她,驚惑之余自有攔阻之意。 “世子邀我來的,怎么還不讓進(jìn)了?”她目光嚴(yán)厲,說的煞有介事的樣子。 那奴子一聽,再不敢攔了,忙放她進(jìn)去。 寧輝居不大,一個三進(jìn)的院子,前院為一個小花廳,中間有個小膳堂、小廚房,并著幾間奴子住的耳房,后院則是李霽的寢居、小書房等。 沈連城直往里頭走,只覺李霽若是在寧輝居藏了人,定然在他活動最多的后院。然而,后院就這么大,絕不像是能藏人的樣子。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