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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拷問他們嗎? 有心思清明的,轉(zhuǎn)瞬便明白了其中道理,連說可恨可恨! 沒過幾天,長安街頭巷尾就傳遍了武安侯為保自己的封地引水決南岸的風(fēng)聲。 十六個郡的人命,在權(quán)貴眼里不如幾百畝良田的收成。 中國的百姓,向來溫順如綿羊,所求者唯安居樂業(yè)。 但要是連這么基本的要求也達(dá)不到,人命之于上位者尚且不如一只貴婦人懷中的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幸在長安城的民怨沸騰前,武安侯病了,病的很重。 聽說自罷相在家后,丞相府雖還不至于門庭冷落,但比之往常叫天下人趨之如騖的局面是不復(fù)存在了。 武安侯似乎很不能適應(yīng)這樣的情勢,郁結(jié)于心,終于病倒了。后面病情洶涌,竟連床都起不來了。 丞相府中去了一撥又一撥的大夫,但就連太后派去的御醫(yī)也看不出來究竟是什么病癥。 沒法子,病急亂投醫(yī),連走街串巷的游醫(yī)都請進(jìn)去看了。 出來后諱莫如深,不肯談及。還是叫人灌醉了酒,才迷迷糊糊說出來丞相是發(fā)了瘋病,胡言亂語,是癔癥。 這是虧著心了啊。 可不嘛,這些年來冤死在丞相手中的人該有多少呢? 罪有應(yīng)得??! 而此時的丞相府中,田蚡正在發(fā)病,發(fā)的就是游醫(yī)傳出來的癔癥。 他對著空氣胡亂喊著些什么,但沒有頭緒的話,又顛三倒四。 武安侯夫人細(xì)聽了得有半個時辰,才模模糊糊聽清好像說什么代王,心中隱隱有了影,但卻對誰也不提及。 武安侯呢喃了一陣,又似乎難受起來,從嗓子爆發(fā)中一陣咳嗽。武安侯夫人趕緊將他扶起,靠坐著,給他撫背。 氣息通暢點后,武安侯咳嗽的更厲害了。他已經(jīng)幾天什么都是吃下去就吐,連說話都是喃喃耳語了。沒想到還能發(fā)出這么劇烈的咳嗽聲,就跟要把心肺都跟著咳出來一樣。 “哇”的一聲,武安侯吐出來一大口烏黑的血,緊隨其后的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武安侯夫人嚇了一大跳,著急忙慌地去叫在側(cè)廂等著的大夫。 她雖然急,但卻不悲傷。 武安侯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進(jìn)過她的房門了,一房接一房的美妾往家里抬。后面嫌麻煩,沒名分的就在后院住著的只怕也不少呢。 她也是冷了心,去年大病了一場。聽說武安侯正等著她死了,好抬燕王的小女兒進(jìn)來,好在朝中給他再多一個助力。 她這才從心灰意冷中掙扎著活過來,只要她還活一天,誰也不能把她從武安侯夫人的位置上扯下來,她還要看著兒子繼承爵位,成家立業(yè)呢。 所以,她只急他怎么不快點死,悲傷是半點也沒有的。 如她所愿,等她叫來大夫時一看。武安侯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身上雖然還溫?zé)幔且呀?jīng)沒有了鼻息。 元光三年,漢武帝免田蚡丞相后,其暴死于家中。 武安侯家人深夜送信進(jìn)宮中,報于王太后。 王太后聞信后,幾欲昏厥,悲痛萬分。 長信宮中亂了套,椒房殿中卻安靜的很。 海棠打發(fā)了來報信的人,推開殿門,臉上的沉靜終于漸漸化作了一朵花。 一朵含著淚的花。 她趨身上前,輕輕地向坐在窗邊的阿嬌說:“娘娘,武安侯府送信,武安侯歿了?!?/br> 阿嬌僵住了,胸口明顯地起伏了一下。 緊接著,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暢快的,愜意的,但又是含著激憤含著不平的。 笑聲像一串銀鈴丁冬響,半入夜風(fēng)半入云,香霧中余音裊裊,不絕如縷。 驀然地,她又無聲地痛哭起來。 無助極了,也迷茫極了,就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又像阿嬌從前在上林苑狩獵時策馬遇著的那個瞪大了眼睛可憐巴巴看著她的小鹿。 海棠想上前安慰阿嬌,卻又不知如何能說些什么。阿嬌所失去的,即便在武安侯已死后,也還是彌補(bǔ)不了的。 阿嬌哭了一會,拭干眼淚。還泛著紅暈的眸子看向海棠,“拿一件黑色披風(fēng)來,我要去漪蘭殿!” 漪蘭殿? 海棠望了阿嬌一眼,有些疑惑,卻還是去拿了一件墨黑的披風(fēng)來。 漪蘭殿是劉徹還叫劉彘時的住所,空閑多年,卻再也沒有住過人。 漪蘭殿是天子幼時居所,雖不再有貴人居住,但宮人一天都不敢落下地打掃叫漪蘭殿整潔如昔。 阿嬌進(jìn)了漪蘭殿,轉(zhuǎn)過偏殿進(jìn)了劉徹從前的的起居室。走到到一副巨大的帛畫前,撩開畫去推后面的墻?!爸ā币宦曒p響,暗門下是一處小暗室。 一應(yīng)布置還像從前那樣,厚厚的羊毛氈,柔軟極了。一個不大的條案,是他們從前拿來放書放水的。 一切還像從前,她同小小的劉彘在這里說話看書的日子恍若昨天。 她放下宮燈,一點一點地細(xì)看著這個不大的暗室。墻上并排刻著劉彘、阿嬌兩個名字,手法稚嫩,卻很用力,那是第一次劉徹帶她來這時刻下的。 在旁邊,又刻著兩個名字:阿嬌、劉徹,后面還落了后元年。 這是在他們成婚后,劉徹帶她來這里送玉佩后刻的。 她含著淚,取下掛在脖子上的玉佩。自從建元年間在外游獵差點弄掉后,她就一直戴著它。 羊脂白玉的玉佩,如凝脂般流動著含蓄光澤。正面浮雕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花,反過來一用小篆刻著一個“嬌”字。 她把玉佩懸在手里,細(xì)細(xì)看了有半個時辰,輕輕地放在了條案上。提起宮燈,推開暗室的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燥熱而模糊的畫面,迎著午夜微涼的夏風(fēng)中,叫回憶如落葉漂浮在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阿嬌眸光微涼,卻沒有回頭,一步一步走的很快,也很堅定。纖細(xì)的身形,映著淡黃暈開的燈光,單薄異常。風(fēng)吹過她的衣裙,翩翩紛飛,臉上蕩漾開淡淡的笑容。眼神有些空茫寂然,但卻又寫上了幾分冷冽堅定。 過去種種,如童年,如青春,如愛戀,如仇怨,就都死在這里吧。(。) ☆、第一百零九章 阿嬌失蹤 八月,熱暑未消,但比之七月的熱風(fēng)撲面,已經(jīng)稍顯清涼了。劉徹坐在回程的御輦內(nèi),推開窗戶朝往望去。 厚重濃密的烏云把深邃的天穹壓得很低,叫人幾乎錯覺伸手就能夠著一朵云。明亮耀眼的日光透穿過云的罅隙,把一大片云襯的燦燦發(fā)光,于墨黑中泛出一點透明的邊。 像極了阿嬌沉靜時一回眸的笑容,溫暖又有些清冷。 他很想阿嬌,很想很想。 他們成婚今年已經(jīng)是第十年了,卻恍如昨日,就連她在太**里羞澀甜美的一笑都好像還在眼前。 愛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