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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她相處她會是個好人。倘若你還是不喜歡她,客客氣氣保持距離也可以,不能因此怨恨你爹?!?/br> 阿嬌說完,見郭玨還是怔怔然,便起身寫了帛書吹干放在郭玨身邊推門出去了。 郭玨在屋里坐了良久,才把目光投向阿嬌留下來的帛書。 老夫人正式提親了,不管竹歌知不知道也得同她說過。 阿嬌回了屋便叫了竹歌來,讓雪舞避出去。 竹歌一進(jìn)門便笑,笑的阿嬌也跟著笑起來。 最后反而問阿嬌笑什么,阿嬌只能失笑,簡而言之地把同老夫人商量的話告訴竹歌。“你能有個好歸宿,我也放心了。” 竹歌到底是初嫁,聽了這些是只是說一切任憑她同老夫人做主。到最后,卻是忍不住說了傻話:“主人,我還是不嫁了……不然以后就您同雪舞……我放心不下……” 阿嬌笑道:“說什么傻話,雪舞還護不住我嗎?夠了,再說我現(xiàn)在自保能力也有。你不用擔(dān)心我……” 竹歌遲疑地道:“不如再聯(lián)系一下……拔個人過來保護您吧……” 阿嬌道:“從前不也是你一個人嗎?出問題了嗎?”她起身握住竹歌的手,“你啊,就好好地安心當(dāng)你的新娘子。不管錯過多久,現(xiàn)在也不遲。進(jìn)了門,好好對郭解,對郭玨郭炎,郭玨心性敏感一點心不壞的……” 她喋喋不休地說著,竹歌卻幾乎落下淚等竹歌回去后,已是深夜??磥淼妹魈觳拍芡瑥埐┻_(dá)說說,想著他這些天早出晚歸便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堵他。 出乎意料地,張博達(dá)竟然睡到日上三竿。 等終于洗漱完把阿嬌請進(jìn)去,已經(jīng)是午后了。 阿嬌有些詫異,又有意要活躍一下氣氛,便打趣他說:“這是怎么了?起這么遲?從前是天天人影也見不著一個。” 郭解消瘦了許多,眼神沉寂卻明亮。他聽了這話,卻正色道:“她要嫁人了,我怎么也是娘家人,得好好看著她出嫁。以后不出門了,等她嫁了我們就走吧,師妹?!?/br> 他的話很清醒也很理智,讓做好了準(zhǔn)備來勸他的阿嬌一時間倒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就連他叫她師妹,也忘了去否定。老太公可是從始至終沒有肯定過她的身份。 張博達(dá)卻又說:“王父留給你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拿出點給她做嫁妝。他們這樣人家縱然不差這些東西,也是我們待她的心意?!?/br> 原來準(zhǔn)備要問他的阿嬌,現(xiàn)在卻反而被他說服。當(dāng)下便道:“這是自然的?!?/br> 張博達(dá)便松了口氣,連聲道好。臉上也有了笑意,而后便推說要再補覺推了阿嬌出來。 他這樣越是清醒越是正常,既讓人安心,又讓你放心不下。 看明白了是好事,只是這心口的傷就更深了。 阿嬌看張博達(dá)的眼神便心憂不已,張博達(dá)連推帶搡才把她送出去?!靶辛?,別把我想那么脆弱。好好給她張羅,我有分寸。” 聽著腳步聲漸去漸遠(yuǎn),靠在門上的張博達(dá)才合上有些笑的發(fā)僵的臉。 他行尸走rou地晃到榻前栽倒,拉過被子,終于哭出聲來。 他不是不想爭取,只是不想留給她那樣死纏爛打的形象。 既然她從頭到尾都不會選他,那么他希望自己瀟灑點,這樣她的內(nèi)疚也少一點。 可是還是會難受。 明明不屬于自己,為什么要難受呢? 從前郭解沒有出現(xiàn)是,她就沒有選自己,他該死心該認(rèn)命才是。 有些東西,不是你付出了就會得到。(。) ☆、第兩百一十一章 離別 三月十六,宜婚嫁。 許府張燈結(jié)彩,鑼鼓宣天。觸目所及全是鮮艷奪目的紅,喜意盈盈。 阿嬌正在竹歌房里,侍女喜娘們擠了一屋子。竹歌端坐著,蛾眉曼睩,目騰光些。雙頰未施粉黛便面如芙蓉,嘴角也一直掛著笑。任是誰來也看得出新婦的心情好極了,郭家的侍女仆婦們也跟著沾染了喜氣,含著笑互相說著話。 雪舞站在阿嬌身后,兩個人都半是不舍半是高興地靜靜看著竹歌。 天光漸漸大亮起來,外面?zhèn)鱽硐矚獾呐谥癖夼诼暫丸尮穆暋?/br> 到了迎親的時候呢,雖說不過是從這個院子出去上了車轉(zhuǎn)一圈又回到許府進(jìn)郭解在的別院。 但總是這么個意思,所以一聽到迎親的到了。屋里便慌亂了幾分,竹歌卻轉(zhuǎn)過來目光清澈地望向阿嬌?!爸魅耍€請您為竹歌行醮子禮。” 阿嬌淚卻險些落下來,竹歌隨了她這么久,如今就要嫁人了。 不過所幸嫁的是她愿意的人,那便值得高興。 阿嬌握住竹歌的手,溫言說了些夫妻和美舉案齊眉的話便送了她出門上車。 她回身進(jìn)門,一身紅色喜服的郭解正等在院子里。他眉目間也是壓不住的喜意,雖說不像少年般笑的合不攏嘴,但也足以讓人感受到他的高興。竹歌爹娘全無,阿嬌便是她的長輩。郭解是來向阿嬌獻(xiàn)上贄禮銅雁的,意為尊重。 卻不想郭解左手捧著銅雁,右手卻擎著一只倒掉的活大雁。 阿嬌有些訝異,活雁是下聘時用的,這怎么? 郭解古銅色的臉更紅了,“我想給她補上……” 阿嬌一楞繼而輕笑著接過,“你的心意我明白了,竹歌嫁給你我放心?!?/br> 郭解的笑便終于繃不住了,露出滿口雪白的牙齒。看上去有幾分傻氣,還真叫人沒法想到這能是聲名赫赫的游俠郭解。 門外的炮竹聲就沒有停過,賓客們大聲打著招呼偕行進(jìn)門。一向冷清肅穆的許府熱鬧騰騰,送走了郭解阿嬌便去了主院,她要去和許老婦人匯合。 許老夫人精神好極了,眉目慈祥,笑在臉上就沒有落下去過。 阿嬌進(jìn)了屋,同老夫人一起看著新人行沃盥禮,而后行合巹禮。及至禮成后喜宴便正式開始,遠(yuǎn)一點的親戚吃過喜宴后便散去,但血緣親近的親戚卻是要留下喝酒投壺,直鬧到天亮。 一夜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阿嬌和雪舞躺在榻上聽得隱隱約約的喧鬧聲,一點都沒有嫌吵。 阿嬌還是第一次感受民間喜氣騰騰的婚禮,熱鬧極了,連說話都要扯開嗓門喊。 她和劉徹大婚時,是不會這樣的。 肅穆莊重,光是祭祀太廟就用了半天。 回到宮中也更沒有人敢高聲叫喊,而這樣的婚禮煙火氣十足,塵世熱情蓬勃的模樣就是這樣吧。 阿嬌這夜睡的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她隱隱覺得自己會夢見陳后,但是第二天日光照透了半間屋子時她坐起來看著熟悉的擺設(shè)不免有些落寞卻又無可奈何。 這天早上再去主院用早飯,竹歌已經(jīng)把頭發(fā)全挽起來了。雙眼幾乎能柔的滴出水來,嫵媚的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