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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九重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4

分卷閱讀394

    劉征臣猶疑了下,還是起身上前坐到阿嬌右手邊,卻沒有像從前那樣親親熱熱地同阿嬌握住手。

    她垂下眼簾,恍如沒有看到阿嬌伸出的手。另起了話頭,“南衣和北思小時候也是這樣,越大就越有意思了。三翻六坐九爬爬,等滿歲了滿地開始跑了您就得頭疼了——”

    她滿面燦然,滿是懷念和甜蜜地說起了孩子經(jīng)。

    阿嬌心里立時通透了:她不想說,她還沒有做好把自己剝開的勇氣。卻又怕阿嬌難過,故意在她面前裝出從前那個愛笑愛說的樣子。

    阿嬌心下立時心疼不已,恨不得立時逼問劉征臣個清楚好為她做主。但她不能,她不能把征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消融。

    阿嬌同劉征臣熱熱鬧鬧地說了一下午話,兩個孩子午睡醒后也被抱來見過了這個翁主jiejie。

    劉征臣甚至還像從前一樣和阿嬌說起長安城中的閑話,“都說陛下這是拿年號給長公主起封號呢,尊貴非常。將來一般人可求娶不到我們元暶長公主呢——四皇子就更不必說了,這可是真正的皇嫡長子——”

    她那樣子,要不是偶爾實在忍耐不住的一點淚眼,就是阿嬌都能被她騙過去,以為她好著。

    但就是看破又怎么樣,還不是得陪著她一起裝?

    其實這樣已經(jīng)比阿嬌預想的好多了,又何必奢求更多呢?

    時間,總會治愈一切。

    不管再深再刻骨的痛,總會治愈的。

    劉征臣坐到黃昏才走,臨走前阿嬌叫住她?!皠e一回來就貓在家里了,把南衣和北思帶進宮來。我都想他們了——”

    劉征臣止住腳步,心頭一動?;屎筮@話怎么聽都是意味深長,她似乎還是沒有騙過她。

    也是,昨天宮中接連傳了兩道口諭。

    須侯見有一道甚至是陛下傳來的,都有些埋怨她:“你說你也是,皇后待你一直不錯。怎么回來了就不肯進宮去看看?”

    她回身微微躬身,含糊地應了聲諾。

    阿嬌微微一笑,擺手叫她去。

    劉征臣便再沒有停留,腳步輕快地出了溫室殿。很快,那一抹清瘦許多的倩影就從視線中隱沒不見。

    阿嬌長長地嘆了口氣,半響心里都壓抑著透不過氣。

    還是元暶和劉暠哭鬧起來,才把她喚回了神,她俯身輕輕拍著他們的襁褓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又仰頭問侍立在一旁的奶娘們,“是不是餓了?”

    館陶告訴她說嬰兒的各種情緒都是用哭的,經(jīng)驗豐富的奶娘只用一聽就知道孩子為什么哭。

    餓了?困了?尿了?冷了?想要有人陪著了?還是不舒服了?都是哭。

    阿嬌聽館陶說了之后,仔細觀察了一天。果然發(fā)現(xiàn)奶娘們能猜個差不離,才有這么一問。

    胖墩墩的孫氏奶娘最細心,也最得阿嬌喜歡。聽了皇后問話,便笑著答道:“要不怎么說四皇子和長公主聰明呢?這不是餓了,是見您半天沒理他們,您哄哄就好了?!?/br>
    阿嬌依言把他們兩個都挨個抱起來哄哄,果然安靜下來,望著她呵呵直樂。

    阿嬌被逗樂,俯身挨個在他們兩個額上親了下。

    元暶的笑聲就更清脆了,軟嫩的能把人的心都化沒。

    劉暠沒有meimei那么愛笑,但也是轉動著大眼睛望著她,眸光清澈純粹,像大海般叫人沉醉。

    阿嬌慢慢發(fā)現(xiàn),劉暠對meimei的包容和疼愛比她和劉徹更甚。他本能地讓著她,什么meimei先來他都不會哭鬧,還會有些微微笑意。

    就好像剛剛她先親的是元暶,他就沒有哭。

    為了印證這個發(fā)現(xiàn),前一陣子她都先哄元暶,先喂元暶,劉暠果然沒有哭。

    阿嬌哭笑不得地發(fā)現(xiàn),劉暠每次見著他父皇只給元暶舉高高,好像是害怕的哭,他怕把meimei摔了。

    但這會不會又是她瞎想?她怎么能跟劉徹一樣天天把孩子的各種表現(xiàn)牽強附會地說成是早慧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 齷齪

    可是每日晚間劉徹一抱著元暶舉高高,劉暠真的就開始撕心裂肺地哭。

    阿嬌趕緊把他抱出來哄,他還是望著meimei哭。

    等劉徹試探地把元暶放下來,他立馬住了淚眼。

    劉徹高興的連聲說劉暠心胸寬廣,溢美之詞不要錢地往兒子身上甩。立馬就忘了從前以為孩子是不平時,還夸這是親他,夸著夸著都上升到王霸之氣上面去了。

    阿嬌被他弄得時常又好笑又無語,原還以為他得是嚴父,她正好當慈母。

    現(xiàn)在這架勢,不是壞人全得她來當嗎?

    劉暠還好一點,男孩子皮實心也大些,她將來可以放手管教他。

    但元暶可怎么辦?一生下來就被劉徹越級封為長公主和她姑姑們比肩了,起點已經(jīng)夠高了。

    再這么萬千寵愛在一身,將來她還能說元暶一句嗎?

    可別被嬌寵的長歪了,那可真就是夠她頭疼了。

    阿嬌情不自禁嘆了口氣,難怪館陶從小就跟她念叨養(yǎng)他們兄妹三個,可真是cao不盡的心。她如今可算是領教了,這元暶剛滿月,她就在為元暶長大后心焦難安。

    孩子,就是爹娘的命啊。

    征臣只怕也就是念著孩子,才好好活著的吧。

    阿嬌想起她來時從頭到尾一直避免和她肢體接觸,就是起坐也只微微挨著邊。那模樣,生怕把她這弄臟一樣。

    阿嬌抿緊了嘴唇,心中被憤怒和心酸湮沒。

    她一定經(jīng)受了傷害,縱然不像前世時被劉建凌辱至絕望跳樓,想必也已經(jīng)摧毀了她的身心。

    殿中靜得很,兩個孩子臥在她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又已經(jīng)睡熟。均勻平穩(wěn)地發(fā)出淺淺的呼吸聲,神情恬淡安寧。

    阿嬌輕輕地直起身子,慢慢給他們蓋上小被子。

    她伸了伸僵住的脊背,緩緩坐直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劉徹回來了。他輕手輕腳地進到里間,先壓低聲音問了海棠一句什么,待海棠搖頭后才大步進來。

    隔得太遠,他聲音又低不可聞。但阿嬌輕輕一瞟,就知道他在問什么。絕對就是問孩子是不是睡在這,待聽說沒有才敢放心進來。

    阿嬌發(fā)現(xiàn),一天沒見他,還真是想的不行。

    尤其是征臣來過后,她愈發(fā)眷戀他的溫暖。

    是以他一轉過屏風露出眉眼,阿嬌就沖著他粲然一笑。立馬下榻向他歡悅地撲過來,他笑著接住她,附在她耳邊笑意滿滿地問:“想我了?”

    他天天這么問她,但得到的通常都是阿嬌的一聲嬌嗔說他臉厚。

    今天,她卻伏在他胸口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后緊緊地牽起他往里走去,服侍著他洗漱更衣,一步不落地跟著他。

    她這么黏他,叫他又窩心又心疼。心想只怕這是見劉征臣的后遺癥吧?

    等坐下喝茶時,他便叫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