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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又把密折看了兩遍,合上,放在手里敲了敲。 沒死?失憶?還跑去考科舉? 田仲,你還真能折騰?。?/br> 第16章 算命 靜謐的號房中,除了毛筆磨在紙上的唰唰聲,再無一絲聲響。 田仲低著頭,一邊看題,一邊在草紙上認真寫著答案。 正寫的起勁,突然感到一絲偷窺,筆一頓,一滴墨滴在草紙上。 看著上面那被墨污了的字,田仲停下筆,眼角偷偷朝某處瞥了瞥,在心中哀嚎: 這腦子有病的主考官,我到底哪招你惹你了! 一場考試你偷偷過來瞄十幾次,三場考試次次不落。 整個貢院上千口子,難道我田仲,就真長的那么像作弊的! 田仲氣的把旁邊還剩下的半碗水端過來,喝了一口,然后用剩的那點水照了照。 看著水中俊秀的五官,田仲舒了一口氣,他田仲雖算不上潘安再世,可相貌絕對是堂堂正正,一看就不是那種作jian犯科的。 果然還是這考官眼瘸,難怪在貢院門口見鬼! 憤憤的想完,田仲提起筆,接著做題。 田仲在號房里對李蕎腹誹不已,卻不知李蕎在外面,如熱鍋上的螞蟻,也不好受。 今天是院試的最后一場了,再有兩個時辰就收卷了,等收了卷,考生就要離開貢院,可到現(xiàn)在為止,京城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田仲,他到底是該殺,該埋,還是該三叩九拜請他進京? 圣上,您倒是快給個準信??! . 隨著一聲沉悶的鐘響,田仲把早已做好的卷子整理好,放在桌子上。 軍士扛著一個大箱子過來,當著田仲的面,把他的卷子糊上名,然后卷起來,放到箱子里。 等所有號房的卷子收完,李蕎帶著兩位副手親自清點一遍,然后拿出一把特制的鎖,鎖上。 這鎖有三把鑰匙,只有當三把鑰匙同時開時,鎖才能打開。 上完鎖,李蕎手中拿一把,剩下的兩位副手一人一把。 一切妥當后,李蕎才讓軍士打開各個號房的門,開啟貢院的大門,讓所有考生出去。 田仲跟著軍士依次出了貢院,走出貢院的那一刻,一直因科考緊繃的心,終于徹底放下。田仲打了個哈欠,打算去找張家的馬車,快點回別院歇歇,這大熱天的蹲了四天的號房,還真不是人受的,只是他剛看到遠處拐角處張家的馬車……… “嘔~嘔~” “我去,張苻,你怎么了?”田仲尋著聲音一看,才發(fā)現(xiàn)扶著貢院墻角嘔的居然是張苻,忙走過去。 “嘔~哇”張苻扶著貢院的墻,剛想和田仲說話,又一下嘔了出來。 田仲看到張苻的情況不對,也顧不上他吐的污穢,直接一個抄手,把張苻抱了起來,說:“你先忍一下,我?guī)慊厝??!?/br> 然后抱著張苻,往他家的馬車跑去。 “大少爺!”張家的管家看到被田仲跑著抱來的張苻,驚呼道。 田仲直接把張苻塞到馬車里,自己也上去,說:“別問了,快回別院,你家少爺出了貢院就嘔吐不止,快回去叫大夫?!?/br> 管家一聽,也不再問,立刻跟著上了馬車,對車夫說:“快回別院?!?/br> 馬夫拉起韁繩,一揚馬鞭,駕著馬車朝別院跑去。 ……… “今日的事,實在多謝田公子了,要不是公子,我家少爺這次肯定要多吃不少苦頭?!惫芗依镏龠B連道謝。 田仲剛洗完澡,把被張苻吐的一塌糊涂的衣裳換下來,一邊系著衣襟,一邊對在榻上躺尸的張大少爺說:“你說你也是,那饅頭酸了你還吃,看把自己弄成這樣。” 張苻剛被灌了湯藥,總算止住了吐,悲憤的說:“我也不知道那饅頭酸的啊,貢院的饅頭我吃著就沒有不酸的!” 原來院試為了防止作弊,除了考引,其他東西一律不允許考生帶的,所以筆墨紙硯、被子甚至連每場的飯食,都是由貢院的。而這次院試貢院準備的飯食,就是每人兩個饅頭,一份咸菜和一碗水。 張苻頭兩場吃的倒沒事,第三場第一天吃的也沒問題,結果到了第二天中午,張苻忙著謄抄卷子,饅頭發(fā)下來就放在一邊沒先吃,一直等抄完,張苻覺得餓的不行,就拿過來吃了,結果,快交卷時張苻就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好容易撐著出了考場,就…… 田仲無奈的說:“我的大少爺哎,現(xiàn)在可是五月,端午都過去了,中午日頭毒的要命,咱那號房又小,簡直像個蒸籠似的,你都沒發(fā)現(xiàn)考場上熱暈了好幾個么,這個時候,你把饅頭放那快兩個時辰,那饅頭怎么可能不酸。” “我真的沒想到??!”四體不勤的張大少爺也悔的想拍死自己。 “還好只是吃了一個酸了的饅頭,你又都吐出來了,應該沒什么大礙,快歇歇吧,這兩天喝些白粥,把胃養(yǎng)好就是了。”田仲安慰道。 “唉,只能這樣了,還想著考完院試和你一起去醉春樓喝花酒呢,這下沒戲了!” 田仲頓時笑了:“剛考完花花腸子就出來了,行了,好好歇歇吧,還喝花酒,快養(yǎng)好你那嬌貴的胃吧!” 田仲看著張苻精神還好,放下心來,安慰了他兩句,又因為被張苻吐了一身,也沒什么胃口用晚膳,就拿了點錢,打算出去逛逛。 張家的別院在離集市幾百步的一個深巷子中,取的是鬧中取靜的位置,這樣的宅子最是值錢,當然,值錢不值錢田仲不關心,他只知道出了門,出了巷子,就能到集市,很是方便。 田仲手里拿著幾個銅板,隨手掂著,出了張家的大門,朝巷口走去。 走到巷口,田仲看著眼前熱鬧的街市,正糾結到底是往南走,還是往北逛,就聽到旁邊有人叫他: “年輕人,老夫看你相貌堂堂,定是大富大貴的命,要不要過來,讓老夫替你看看?!?/br> 田仲扭頭一看,頓時嘴角抽了抽,原來在巷口旁有一個廢棄的石磨,一個老頭正坐在上面,旁邊站著一個青年,好像是他兒子,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老頭扛著一個招牌,招牌上寫著:鐵口神斷,一生一卦! 這是個算命的! 田仲擺擺手,說:“老爺子,我不算命。” “小友,老夫一見你就覺得你面目可親,仿佛如故交一般,老夫向來不給人算命,今日見了你,覺得和你有緣,才破例為你算上一掛……” “老爺子,停!”田仲淡定的說:“我沒錢!” “老夫豈不是那種貪圖錢財之輩!” “我真沒錢!” “老夫不收你卦金!” 田仲無奈的說:“老爺子,我手里真只有這五個銅板,是今晚的飯錢,多一文都沒帶?!?/br> “老夫說不要錢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