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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干燥,臉頰下顎處也干干凈凈,他仍舊重復著手里的動作。 隔著毛巾,像是在觸碰她的肌膚,就差一點,就那么一點點,彼此相接相觸,再無阻隔。 昏昏沉沉間,周窈醒了,睜眼迷蒙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陳許澤動作一頓,將毛巾放到一旁,聲音很輕,“醒了?” “許澤……”她干澀的聲音就像在沙漠里行過千百里,帶著破碎的銅鑼劃拉的刺耳聲。 陳許澤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沒有一絲一毫覺得難聽,只是應:“嗯。我在?!?/br> “許澤……” 她不大清醒,說不出別的,只念著他的名字。 陳許澤發(fā)現(xiàn)這一點,沒有不耐煩,又應,“嗯,我在。” “許澤……” “在?!?/br> “許……澤……” “在?!?/br> 一來一往,她閉上眼,卻停不住呼喚,像是這兩個字能帶給她最多的心安。而他不厭其煩,一聲又一聲地讓她知道,他在。 大概幾分鐘之后,周窈想說別的,動了動唇,表情也有所微動:“許澤……” “嗯。” “許澤,我……” “嗯。” “許……咳,澤,我……” 她叫他叫得越來越不清楚,陳許澤還以為她是說多了,語序變慢,誰知,她停了十幾秒,然后長喘一口氣,費盡力氣開口:“許澤,我……渴……了……” 陳許澤一愣:“……” 帶著少許尷尬,陳許澤起身給她倒水。扶著她的后脖頸喝完,再度讓她平躺下去。 “還想喝嗎?” 她搖頭。 “要不要別的?!?/br> 她閉眼休憩了兩秒,依舊搖頭。 周窈似乎很累,閉眼躺著,“你怎么在這?不用上課嗎?” “老師讓我來看著你,方便送你回去?!?/br> “會不會影響……” 不等她說完,他就道:“不會?!?/br> 周窈似呢似喃,輕輕嘆了一句:“那就好……”而后,閉著眼,再度沉入睡眠。 陳許澤在旁坐著,沒人和他說話,他也無不耐,沒有玩手機,只是靜靜看著床上棉被下的周窈。 他想起很多事。印象最深刻的,是爺爺奶奶剛走的時候,他的父母盡管有些難過,但生活之于他們更重要,對老人家的感情也早已在多年里淡化不少。 那個時候,他覺得,真正為兩老離去悲傷的人,或許只有他自己。 下葬的事情全部處理完畢之后,有一天,他在屋頂看夜空,周窈突然找來。她穿著七分長的棉群,腳步輕輕,怕驚擾到他。 他沒說話,她亦是,兩個人肩并肩,在小時候常坐的屋頂靜靜并肩看星空。 很久之后,他才說了第一句話,他說:“以前,我一直以為,世界是不會變的。他們也不會走,就像每天我上學放學,他們永遠都在送我,等我。” 很奇怪,但一點也不奇怪,只要是人,內(nèi)心總會有柔軟脆弱的一面,哪怕是素來古怪名聲在外的他。 當時周窈許久沒說話,陪著他,聽他傾訴,聽他說小時候一些事情。到最后說,她捏了捏兩手,忽然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你知道嗎?世界上所有人最后都會走的?!?/br> 那一天,她像他奶奶一樣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告訴他:“但我答應你,我會盡力,盡最大的努力,陪你久一點?!?/br> ——如果和世界對抗,一個人不夠,那么,我愿意做那個陪你久一點,久到你可以勇敢地獨自面對世界,再也無畏無懼的人。 他心里的那個大窟窿,好像就在一瞬間被什么東西填滿了。他是個很少想哭的人,但怎么說呢,每當溫柔的周窈出現(xiàn)在面前,他就會覺得,自己其實,一點都不無堅不摧。 …… 周窈在床上昏睡,陳許澤的思緒去了很久遠的曾經(jīng),回過神來看著她,她睡得不太安穩(wěn),在床上哼哼唧唧地開始叫他的名字。 陳許澤眉頭一皺,傾身,“哪里不舒服?” “沒有……”她很輕很輕地搖頭,“我只是……想叫你……一下……” 陳許澤的心總算安了,“好,我在這,你想叫我就叫,我隨時都會應你。” 這不大的地方,安靜詳謐,白色帷帳隨著窗外的風不時被吹動簾角。滿室里,只有周窈輕輕喊陳許澤的聲音。 “許澤……” “嗯?!?/br> “十三……” “在?!?/br> “陳許澤……” “我在?!?/br> “我頭疼……” “我?guī)湍闳???/br> “許澤……我疼……” 帶著一種軟綿綿又病弱的意味,她的哼唧聲,聽起來像嬌弱的撒嬌,一不留神,就讓人血液沸騰,她卻全無知覺。 陳許澤僵硬在凳子上坐了很久,一邊應和她,有一句沒有應答,就那片刻沉默,他拿出手機,點開錄音,輕輕放在她身旁。 她適時又喊他: “許……澤……” “疼……” 簡簡單單一個字,百轉(zhuǎn)千回的語調(diào),軟綿綿地,令陳許澤僵僵坐了很久很久。 …… 鄭吟吟自從和周窈、迎念開始補習之后,在學習上用的功夫,是從前的幾百倍不止。只要有時間,不論課間還是休息的體育課,都能看到她在看書做題,認真神色,仿佛世上再沒有人能打擾她。 更瘋狂的是,她時常會扇自己耳光,突然一下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讓人嚇一大跳。一開始別人都不懂,后來有悄悄打聽問明白的知道,說:“她是怕自己想寧棋!一想起寧棋,她就扇自己一個耳光,讓自己專心讀書?!?/br> 她們覺得她做作,當做笑話嘲笑:“她對寧棋誰不知道啊,現(xiàn)在搞這一出,拼命給誰看,書翻爛了,臉扇腫了,也還不是吊車尾的命!” 這樣的話不少,但她仿佛從沒聽到過,即使說話的人就在耳邊,她也能置若罔聞。那些和人爭執(zhí),和人理論的時間,統(tǒng)統(tǒng)被她用在了翻書上。 周窈和迎念知道這件事,特地和她談了一次。鄭吟吟態(tài)度堅決:“我不是為了懲罰自己,只是,我沒辦法一下子就把別的東西忘光。可我不想因為這些無畏的存在,浪費我自己的人生。只有這樣,只有知道痛,沒想到他,耳光的疼痛就會讓我清醒,次數(shù)多了,想到他除了疼就再也不會有別的感覺。總有一天,我會徹底變回我自己?!?/br> 她如此決絕,周窈和迎念也無話可說。如此,時常能看到一個紅腫著臉的鄭吟吟坐在安靜的某處看書吃東西,由一開始一天六七個耳光,到后來,只有分神時才會被自己打一下。 讓鄭吟吟和林右云產(chǎn)生矛盾的男生叫寧棋,在鄭吟吟退部并主動遠離他們之后,他去找過鄭吟吟,從前奏效的所有說辭、行為,突然之間失去了任何作用。鄭吟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