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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的目光,撥弄算盤,佯裝在算賬。 蘇溫又待了片刻,可到底是市井之地,她這番裝扮早早惹來不少打量,杵著自然是難受,半晌之后只得離開,只不過走的時候未將那一包藥膳帶走,留在了八寶樓里頭。 薛寶珠等人走后停下了動作,心里因為她最后一句涌了驚浪,就那么直勾勾瞧著。 “掌柜的,方才出去那位小姐來做什么,可多人瞧了?!币钣植恢獜哪拿傲顺鰜?,倚在柜臺旁故作問道。 薛寶珠回過神,當(dāng)下拿狼毫筆敲了他腦門,“方才叫你的時候你去哪了,要在你還能看更清楚呢!” “我不是幫莫大娘去搬了個缸子么?!币蠲嗣稽c不疼的腦門,委屈道。 薛寶珠復(fù)又瞧向了藥膳包,心思不定,有口無心地碎碎道,“那個嬌小姐來找人的,叫裴劭,不知里頭有什么情緣也說不準(zhǔn)……裴劭,我怎么覺得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過呢?!?/br> “這腌菜缸子還有一個,我給送進廚房里去。”尹奉自然地接話,避過話頭閃了。 薛寶珠追了目光過去,亦是被岔開了注意,喊道,“你叫莫大娘擱著,我等下來收拾?!?/br> “噯?!?/br> 裘和趕在晚市前回來,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古怪,空無一人的大堂一張桌子上擺著一個紙包,恰是他回頭找沒找到的那個。 “回來了?”薛寶珠趴在桌上打瞌睡,想了一下午的腦袋略是混沌,可瞧見裘和又強打了精神。 “嗯,怎的不休息會兒?”裘和略過那包東西,言語里含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心疼。 薛寶珠覺著一下午的別扭勁兒有點不知所謂,直勾勾盯著裘和看,腦子里亂的很,有想問的可又怕問出口的,糾結(jié)半晌后才道,“下午的時候有個姑娘拿著這個東西來的,她說找裴劭,問我識不識得?” 話說完,薛寶珠一雙杏眸定在了他身上,說不清楚心底是何感受。 “路上的時候遇著幾人堵著爭執(zhí)推搡,險些受連累,東西大概是那時候不見的,原來是被人撿了去。”裘和淡然開口,渾若自然。 “撿了就撿了,還編排理由想勾搭你么?”薛寶珠有些不信。 裘和卻是定定瞧著她,嘴角微彎,攜了一絲促狹意味,“這也說不準(zhǔn)?!?/br> 薛寶珠自是曉得這人長得勾人,當(dāng)個跑堂的桃花運也是一直旺的,幸虧繃著那一張冰塊臉,要是擱這般笑笑,還不定招來多少,忍不住皺著眉頭不高興道,“都是話本看多害的,多不矜持。” 裘和嘴角笑意擴散,從懷中摸出幾張銀票擺在她面前,“這便是第一批的回報,這般可能哄你高興?” 薛寶珠詫異地盯著那一百兩面額的銀票,伸出去的手微微顫抖,可攏共就五張,好數(shù)得很,“這么多……” “寶珠兒眼光獨到。”裘和笑著道。 可她也絕想不到那么多,要知道她投進去一百多兩,這都翻了五番,嚇煞人了。 裘和喜歡看她拿著銀票,眼兒瞪得大大像受驚的兔子似的,卻又透出切切實實的歡喜來笑瞇了眼。 “這是我賺的銀票自然是高興,怎么能算你哄呢!” 裘和點了點唇,“在這兒蓋個戳,我只是你的?!蔽业囊磺幸仓粫菍儆谀愕?。 薛寶珠被蠱惑地靠近那修長且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點的薄唇,還沒挨近,便叫人攬去奪回了主權(quán),四葷八素中她微帶粗重喘息道。她頭腦發(fā)昏,便將心中所想半真半假,半嬌半嗔的說了出來:“裘和,我最討厭人家騙我,你要是敢騙我,我就……” “我就再也不要你了?!?/br> 第76章 玉蘭餅 到了月底醉霄樓掌柜來結(jié)賬,縱使是特地挑了晌午,走了一段路就熱得他滿頭大汗。“你這倒是比我那還涼快些?!笔捳乒褚贿M來便感覺撲面而來的清涼,隨即朝著四周查看。 按理說不會這樣的,他那酒樓為了降溫可是特地叫人在大堂中擺了冰盆,光是這一項就是極其花錢的。這鎮(zhèn)上消遣地兒能掏得起這銀子的,如今也只可能是他了,這想來想去薛丫頭也不能這般大手筆的。 薛寶珠早前就得了消息知道他要來,歇了活兒,手里抓著從廚房里順手拿的蒲扇扇風(fēng)?!拔乙彩乔皫兹詹沤腥伺饋淼?比不得蕭掌柜自家早備了冰,只好在旁的地方想法子了。”說著話的時候并指了指地上,正是她得意之處。 只見貼著墻角的地兒有一掌余寬的溝渠,里頭有潺潺流水淌過。 蕭掌柜稀奇得很,萬萬沒想到薛寶珠竟然在堂中弄這東西。非但貼著墻角,更是橫豎幾道溝渠縱橫在整堂的地面上,然不同的是上頭都罩著鏤空的木塊。即便是不小心踩在上頭,也是極為穩(wěn)妥的。 “這是……利用活水將熱氣帶走了?”至于活水從哪兒來,蕭掌柜也來不及細(xì)問,這時候只顧著連連贊道:“你這丫頭,心思真是……真是叫人想都想不出來?!彼持郑笥阴獠剿坪跏窃诩?xì)細(xì)體會,不住點頭道:“真是涼快!涼快得很!” 薛寶珠抿著嘴笑,“蕭掌柜隨我去后院雅室細(xì)談?!?/br> 坐定了之后,蕭掌柜還惦記著方才經(jīng)過院中的那造物,原來這丫頭是引了井水才能成事的。只是架在井口的東西實在特別,他是沒見過的。“薛丫頭,你到底是怎么才能引得活水進入的?” “不如先談了正事?!毖氈樾Φ?。 “也算不得什么正事來的,只是我算算那喜樂酒樓也看扛不了幾日,想問問你可有什么打算?!笔捳乒褶D(zhuǎn)著茶盞與她低聲道。 沒幾日?薛寶珠怔愣了下,遂再瞧向蕭掌柜掠過一抹深思,蕭掌柜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滑,會說出此話必然還有深層的意思在,此刻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fù)u著扇,笑道。“可我聽說那邊照常開門做生意的……” 蕭掌柜搖著頭打斷了她,“這些不過是表面上的,我自有我的門路知道,那鐘勄早在背地里拿了祖產(chǎn)出去變賣。他那點家當(dāng)又能支撐喜樂酒樓燒幾日銀子的?”他見薛寶珠正思量著便立即擺了擺手,“哎,那喜樂酒樓已經(jīng)成不了氣候了,準(zhǔn)錯不了的!” “卻是那人氣性極大,為了跟咱們爭個高低竟不惜賠上身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會這么容易結(jié)束了這事?!毖氈橄胫聝海种覆蛔杂X的在蒲扇上摳弄。 蕭掌柜不由笑了起來,“薛丫頭莫不是讓前陣子那些煩心事攪合得心都亂了?如今新的縣太爺也上任了,行事公正得很,再不會有先前亂七八糟的事了?!?/br> 薛寶珠懂他的這話,只好安心點了點頭,可私底下心想還是要讓店里頭的人都警醒著些。方芳和方芳娘是新來,雖然不清楚與那好賭的爹是如何了斷的,但有了那張和離書就好辦多了。她還提心吊膽過一陣方芳爹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