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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心,懸吊在半截氣都不怎么順當。就怕一個眨眼,陛下突然從哪里冒出來,抓著她要治她罪。 見幾日過去了還安然無恙,才總算把心又放回去了。 不過正因為阮青杳病了,阮毅好些天都沒有話本子聽。雖說阮毅終日不說也不動,但看起來,還是能感覺得出他心情明顯不大好了。 許氏每回喂他用飯,都發(fā)覺用得少了。 阮青杳本打算繼續(xù)給爹念故事聽,可那一小匣書都念完了,她又不想讀那小繡娘大戰(zhàn)一百零八妖,于是趁了這日天氣還不錯,就帶了半杏與兩小丫鬟去城東的書鋪挑話本。 大夏國民風開放,大多時候也并不拘女子外出走動。 阮青杳收拾好后,便一身穿戴的暖暖和和,坐上了馬車。 馬車最終在城東的一間書鋪前停下。這間并不是這兒最大的書鋪,不過她先前差人打聽過,這一間賣的話本子是最多的。 書鋪有上下兩樓,這個時辰里面并沒多少人,許是人都去離這兒不遠的那間大書鋪了。 半杏去前頭一問,得知話本子擺置在二層,便隨著姑娘上了樓。 樓上與底下一樣,木架齊列成排,書簿整齊堆疊其中,只是人更少了,幾乎沒瞧見幾個人影。 最前頭的幾排是地物山海志之類的書籍,后幾排才是阮青杳要挑的話本。 恰好以正中的書架做了分界,前半擱著山水注經(jīng),后一半皆是話本,于是她就從這書架上的開始挑起。 阮青杳一次取下幾本捧在手臂上,一本本翻看過來,然后將選定的遞給后頭跟著的半杏,再將余下的放置回去。 神情專注且仔細。 一時間,四下似乎只余書頁翻動,與她腳步輕挪的聲音。 當她慢慢挪到架子中間時,伸手將那幾本取下,竟沒想書架對面也有人同時取了書。 原本書籍遮擋之處一下子空了,對面一覽無遺。 那人持書愣住了,顯然也很吃驚,可看清之后,神情更為驚詫。 “阮,阮姑娘?” 阮青杳視線也穿過架子看了過去。 …… “齊公子啊。” 第6章 兩人簡單打過個招呼后,阮青杳就繼續(xù)埋頭在話本書海中,仔仔細細尋尋覓覓。 沒有再搭理齊家子,就像幾步開外并沒有這么個人一般。 畢竟算算見過的次數(shù),也只能比出兩個指。再數(shù)數(shù)說過的話,也不滿一雙手。 談不上相熟,更連友人也算不上。 然而齊家公子卻并非如此。雖然他也依舊是在挑書,可顯然遇上阮青杳后,整個人都心不在焉了。 在書架邊上走動,始終離著幾步,選書翻頁間隙,又總是忍不住偷偷拿余光去瞄。 如此偷偷摸摸了幾回,阮青杳一門心思撲在話本里沒有發(fā)現(xiàn),半杏卻覺察到了。 在一次他看過來時,怒狠狠地瞪了回去。 阮府上下沒怎么讓姑娘知曉外頭傳言,可半杏是知道的。姑娘渾不在意,她卻是憋了一團火氣。 齊家害姑娘被笑話,還樂見其成隨之任之。今日倒霉遇上了,這人不愧退也就算了,還老跟著,真是不要臉! 阮青杳又選好了幾本,回身遞給半杏時,見她拉著臉怒氣不滿,還以為是嫌抱著的書太多太重了。 “抱不動你先一邊放著呀,一會讓他們上來給搬車上去。” 半杏一愣反應過來,忙搖搖頭:“奴婢抱得動!” 雖說已經(jīng)壘到下巴,要仰起腦袋了。 阮青杳笑她:“還沒挑完呢?!?/br> 半杏一想,說的也是,就把手里一摞往墻邊一放,來來回回還不忘再警告他幾眼。 之后齊家子果然安分了一點。 等到阮青杳全部挑完時,地上選好的已經(jīng)壘了三摞。齊家子掩在書架后頭,見阮青杳同身邊丫鬟說了幾句,就往樓階口走去,打算下樓了。 他心里轉(zhuǎn)眼間糾結(jié)纏擰了百回,眼看著她就要下去了,終于忍不住快步跟了上去。 阮青杳正要往下走,邊上就突然冒出了個人,本就狹窄的梯道頓時擁擠。 她抬頭見是那齊公子,愣了愣,心里有一絲不滿。 是她先準備下樓的,而他剛剛明明也沒有在樓道口。這么大人,怎么連下個樓都要跟她搶? 許是有什么急事?阮青杳還是往后退了兩步讓他先走。 齊家子見她不悅神情一閃而過,并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還當是因齊家未如約上門提親的事情。 她方才裝作不在意,果然還是在意氣他的吧。 他緩了口氣說:“我看阮姑娘挑選了這么多書,有些為難,不如我?guī)湍惆岚?。?/br> 阮青杳目露恍然,原來不是搶著下樓,是要來幫忙的???那倒是她錯怪人了。 正要拒絕,半杏卻搶先插腰往前一站,擋在了姑娘面前,半分好臉色沒有,不客氣地說:“不必了齊公子,一丁點都不為難?!?/br> 說完往下跑了幾階,沖外頭喊了兩小丫鬟與侍從上來。 幾人聽到招呼蹬蹬蹬上樓,抱了書就往下走。 半杏抱著幾本走過時,故意往齊公子那擠了擠,將人從樓道口擠開,瞪他一眼道:“你讓一讓啊?!?/br> 然后對阮青杳說:“姑娘,咱們回去吧。” 半杏跟著姑娘下樓,話本在前頭結(jié)過賬后,就全被搬上了車。 阮青杳正在書鋪前等著他們搬好,忽聽身后齊公子又喊了她一聲。 可她回頭了,他看著她卻又不說話,奇奇怪怪的。 他其實是不知從何說起。 他一貫很聽話,爹娘告訴他這門親事不成了時,他雖可惜了一下,但也就過去了。 只是今日碰巧遇上了,看著身姿娉婷面貌嬌俏的阮青杳在眼前一舉手一投足,卻又勾得他躁動難耐。 畢竟以阮姑娘的姿色,在當前這個年紀的姑娘里,望京城中誰也比不過。 男子誰不圖美色,他能不喜歡么? 可娶妻一事是父母之命,他又是家中嫡子,不可任性讓爹娘失望。他們說原本有消息稱,阮大人極有可能做上太尉,可現(xiàn)在人卻成了個傻子,再算不得什么了,阮家子又不如何,沒落也是轉(zhuǎn)夕之事。 與阮家結(jié)親已經(jīng)沒有好處了,反成負累。 娶一個可能會拖累齊家的女子作正妻是不可能的。他雖然心里都明白,可碰巧遇見了,心里卻又有些舍不得如此明艷卓絕的姿色。所以才會眼見阮青杳要走了,一個沖動跑出喊她。 可喊了又不知說什么。 阮青杳見他視線放空,也不懂在想什么。而車上買給爹的話本已全都搬好了,便要轉(zhuǎn)身道:“沒什么事我便先走了?!?/br> “等等!”齊家子一急,未作思索便脫口而道:“阮姑娘,你可愿嫁與我為妾?” 阮青杳身影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