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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初連忙道:“豈敢怪罪嫂嫂,嫂嫂有話,只管直說便是?!?/br> 楊氏低聲道:“自打你進(jìn)了門來,二房便沒有露過笑,你可知為何?” 蕭如初搖頭道:“不知?!?/br> 楊氏冷笑一聲,道:“她當(dāng)然不高興了,我們幾個兄弟,長房二房三房并四弟懷瑜,名下都有些店鋪田莊,但凡少爺們到了足夠的年紀(jì),爹都會分派,少則一兩個,多則三四個,以作歷練,盈虧自負(fù),便是五弟懷琛,今年才十歲,再過兩年,也會給他按份例分派的。” 聽了這話,蕭如初心里約莫便猜到了個大概,果不其然,楊氏接著道:“去年三弟出了事,又是報官府,又是尋人的,祈福算命,一家子忙活得腳跟打后心,又正值年關(guān),幾乎個個是連軸轉(zhuǎn)的,恨不得一個人掰成三個用才好,誰還顧得上那些個雜事兒?待到清閑下來,年關(guān)都要過完了,這才想起三弟的鋪?zhàn)犹锴f還未有人顧及,這一去問,好么?你猜怎么著?” 蕭如初心道,你都說得這般明白了,還能怎么著? 不過想歸想,蕭如初還是十分配合地張大眼睛,細(xì)聲問道:“怎么著了?” 第12章 楊氏冷笑道:“你怕是沒想到,三弟名下的鋪?zhàn)犹锴f都挪到二房那邊兒去了,一問之下,才知道,二房的早就同老太太通過氣了,說是暫時代為打理,可打理到最后,自然是自家的食,自家啄了,哪兒還有還回去的道理?” 她說著偏頭看向蕭如初,神色意味深長:“如今弟妹進(jìn)了門來,她喉嚨里頭正鯁著刺兒,只怕飯都吃不下呢?!?/br> 正說完,前邊兒就是正房大院了,楊氏掩唇咯咯一笑,道:“今兒我與弟妹說了這事兒,只怕她知道了,心里不知怎么記恨我呢。” 蕭如初神色微斂,連忙道:“多謝大嫂提醒,如初必然不會往外透露的。” 楊氏擺了擺手,道:“我倒也并不怕她,平日里只說,尊長讓幼,長房也只是讓著她罷了,不愛與她爭那幾錢幾貫的,只盼著她要識得好歹才是,不要總是去老太太跟前碎嘴子,鬧得天翻地覆,最后闔府上下誰都不痛快,昨兒個修整院子的事兒,她還不是仗著自個兒得老太太的寵,要給兮悅挪院子?” 說到這里,她不屑地嗤笑一聲:“如今我是脾性改了,換作從前,昨天直接就能讓她沒臉,盡是想著往自己院兒里扒拉。” 眼見著正房大院在幾步之遙,楊氏笑吟吟地牽起蕭如初的手搖一搖,放輕聲音道:“弟妹,今兒我與你說的這些話,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再不要第三個人知道了,那一位耳朵靈光得緊,只怕聽著了風(fēng)聲,又要來鬧了,我可煩她了?!?/br> 蕭如初垂眸輕笑道:“大嫂的話,如初記下了,大嫂放心便是?!?/br> 楊氏果然放下心來,親熱地挽著蕭如初進(jìn)了院子,正巧見著一個身著若草色錦袍的少年從門里出來,做少爺打扮,約莫十一二歲左右,眉清目秀的,眼角眉梢雖然帶著稚氣,但是卻能看出日后的俊秀模樣了,他見著蕭如初與楊氏,便是一愣。 蕭如初稍微打量了他一眼,便知道這是唐懷琛了,唐高旭最小的兒子,如今只有十歲,還在上學(xué),果不其然,卻聽楊氏笑道:“五弟來給老太太請安?今兒不去書院么?” 唐懷琛抿了抿唇,道:“去書院的時間還早,便想著先來給祖母請安了?!彼f著,往旁邊讓了讓,道:“嫂嫂請?!?/br> 待蕭如初與楊氏走后,唐懷琛的目光才收了回來,他身后的丫鬟見了,便小聲道:“那是三少夫人?!?/br> 唐懷琛訝異道:“三哥的?” 那小丫鬟道:“正是呢,前日進(jìn)門的,五少爺去書院了,想是沒見著?!?/br> 唐懷琛想了想,遲疑道:“三哥……不是還沒回來么?怎么……” “誰知道呢?”小丫鬟輕笑了一聲,道:“新夫人進(jìn)門,許是再過一段日子,三少爺便回來了也未可知呢?!?/br> 給老太太請了安之后,說了幾句話,蕭如初便同楊氏一塊告辭了,待出了小廳,正見著謝氏同唐懷瑛一塊兒進(jìn)來,兩廂都不冷不熱地見了禮,這才各自散去。 因長房在東廂那邊,所以才出了正房大院,蕭如初便與楊氏分開來,順著游廊一路往明清苑的方向去了。 回了院子,正是辰時二刻,蕭如初取了佛經(jīng)來抄誦,玉綴照例為她燃了香,沏好茶,便悄悄退了下去,門吱呀一聲合上了,整間屋子靜悄悄的,只聽得見外面?zhèn)鱽睃S鶯的啾啾鳴聲。 日頭正好,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院子里忽然傳來人聲,先是只有隱約幾句,爾后聲音便又嘈雜起來,蕭如初抄罷幾頁佛經(jīng),便擱下筆,心中奇怪,推開窗子往外看去。 只見院中站了一名陌生的中年仆婦,正與玉露疏桐兩人說著什么,隱約傳來幾個字,也聽不太真切,蕭如初便開口叫玉綴道:“怎么了?” 玉露回身見了她,連忙過來道:“小姐,可是打擾您了?” 蕭如初搖搖頭,望著那仆婦,道:“這便是李嬤嬤了?” 玉露道:“正是呢,才從外邊回來的。” “你們在說什么呢?” 玉露笑道:“也沒旁的,與她認(rèn)一認(rèn)臉罷了,她這幾日一直不在院子,免得她分不清人。” 就在這時,玉綴卻從東耳房出來了,蕭如初見她行色匆忙,遂道:“怎么了?” 玉綴臉色有些不太好,低聲開口道:“小姐,庫房少了幾匹煙青緞子?!?/br> 玉露訝異道:“怎么會少?前兒我們不是才點(diǎn)過的?” 玉綴搖搖頭,道:“這些陪嫁原不是放在東耳房的么?昨日東耳房的門壞了,這才搬去西耳房的,也是怪奴婢,忘了立刻清點(diǎn),今天才想起來,點(diǎn)了一遍,發(fā)現(xiàn)少了三匹緞子。” 她說著,語氣便十分懊惱道:“那乃是上好的煙青緞子,一匹足要十幾兩銀子呢,也不知是哪個賊人順了去,真真是氣死人?!?/br> 聽罷這話,玉露生氣道:“那可是小姐的陪嫁,好大的膽子!左右是這院子里的人沒跑了,都叫過來,一一問過便是。” 她說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轉(zhuǎn)身就要走,被蕭如初一把拉住,好笑地問道:“你去哪兒?” 玉露一愣,道:“去把那幾個人都叫來呀?!痹谒磥恚@賊人必然不是自己與玉綴了,那自然就是這院子里的其他人。 蕭如初道:“你去叫了,她們可會承認(rèn)?” 玉露一噎,承認(rèn)?偷主子的陪嫁物品,只怕打死了都不會承認(rèn)的!更何況,有這膽子,也必然是不會輕易就招供出來的。 玉綴蹙起眉心來,道:“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蕭如初想了想,問玉露道:“你這兩日都在院子里,可見著生人來?” 玉露搖頭道:“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