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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初便知她的意思,小聲解釋道:“那是萱草?!?/br> “萱草?” 蕭如初抿著唇笑:“焉得諼草,言樹之背,別名忘憂草,說得便是它了?!?/br> 旁邊的唐懷瑾幽幽接了一句:“猗猗令草,生于中方,花曰宜男,號(hào)應(yīng)禎祥?!?/br> 聞言,蕭如初的臉驟然紅了起來,轉(zhuǎn)過頭去,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又看看一頭霧水的師雨濃,壓低聲音道:“你胡說些什么?” 唐懷瑾只是一味地笑,神色意味深長(zhǎng)。 師雨濃好奇追問:“蕭jiejie,他念的這幾句詩(shī)是何意?” 蕭如初又羞又惱,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也是方才想起來,萱草還有一個(gè)典故,只是眼下怎么能解釋給師雨濃聽?傳聞中,婦人多佩萱草,后而生男,是以萱草又有宜男之稱。 傳聞自然是不可信的,但是這其中的意思,如何給告之師雨濃?想到這里,她又氣惱地瞪著始作俑者,卻見那人笑意盎然,全不覺自己有錯(cuò)一般,蕭如初不說,師雨濃就更加好奇了,連連追問。 所幸?guī)熅叭贿€在側(cè),一巴掌摁下去,師雨濃便是不情愿,也只能老實(shí)下來。 蕭如初撇過頭,過了一會(huì),一直修長(zhǎng)的手偷摸著過來,捏了捏她的手掌,唐懷瑾小聲道:“夫人?” 蕭如初還氣著呢,不搭理他,唐懷瑾便搖了搖她的手,壓低聲音道:“夫人生氣了?” 蕭如初抽回自己的手,順便在那只手背上掐了一把,耳聽得他痛呼出聲,心里這才舒坦了幾分,唐懷瑾一看,便知道她消氣了,靠過去看著樓下,笑吟吟道:“夫人喜歡哪種花?” 此時(shí)樓下已經(jīng)擺出了不少花了,安放在木架上,爭(zhēng)奇斗艷,各不相同,一眼看過去,足有十?dāng)?shù)盆之多,有木槿,有紫苑,有丁香,甚至巴掌大的碗蓮,玉白色的花朵只有小孩手掌那么大,花瓣層層疊疊,看上去十分可愛。 師雨濃喜歡極了那碗蓮,扯了扯師景然的袖子,欣喜問道:“哥,這花賣不賣?咱們把那蓮花買回去可好?” 師景然無(wú)奈地抽回自己的手,沒好氣地潑涼水道:“不消什么花,反正擱你手里頭都活不長(zhǎng)的,可千萬(wàn)別折騰了。” 聽了這話,師雨濃立刻不高興了,一張嘴撅得老高,悶悶不樂起來,就在這時(shí),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驚嘆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蕭如初打眼看去,只見臺(tái)上不知何時(shí)擺上了一盆花,花開兩朵,竟然是不同的顏色,一朵為淺粉色,一朵為胭脂紅,灼灼盛開,花瓣擠擠挨挨地湊到一處,分外漂亮。 師雨濃立刻把碗蓮拋在了腦后,驚奇地問道:“那是什么花?怎么有兩種顏色?” 蕭如初看了半天,不太確定地道:“似乎是……木芍藥?” 不過沒聽說木芍藥能開兩種顏色的花,她微微蹙起眉來,道:“看樣子確實(shí)是木芍藥,只不過不知道花主人是如何養(yǎng)的,竟然能養(yǎng)出兩種顏色。” 樓下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似急雨一般,定睛一看,原來是人群在朝那木芍藥前的木盤扔花錢,這動(dòng)靜,前面的十?dāng)?shù)盆花便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師景然看了一會(huì),便道:“你現(xiàn)在可以去買花錢了,他若問你響哪一盆花,你喜歡哪一盆,只管說哪一盆的名字便可。” 師雨濃頓時(shí)來了興趣,揣著蕭如初和她哥給的銀子,便下了樓,不多時(shí)回轉(zhuǎn)來,懷里抱著一個(gè)筆筒,里面裝了滿滿一筒花錢,顯然是耍賴硬生生把人家的筆筒給要來了。 蕭如初打趣道:“你拿了這么多,不怕路上被人搶去么?” 師雨濃把筆筒塞給她,哼了一聲,笑道:“我哥和你們?cè)跇巧峡粗兀l(shuí)敢搶我的?” 蕭如初捏著那花錢,思索了一會(huì),遲疑道:“現(xiàn)在就扔么?” 她話音才落,師雨濃早興致勃勃地抓起兩枚,朝樓下扔了過去,但是她準(zhǔn)頭太差,只聽哎唷一聲,一個(gè)年輕人捂著后腦勺抬頭看過來,怒目而視。 砸到人了! 師雨濃瞬間收回手,靠在窗口,做出若無(wú)其事的神情來,一看就是練過許多次的,那年輕人移開目光,左右張望片刻,一無(wú)所獲,便只能自認(rèn)倒霉地回了頭。 蕭如初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這樣砸下去,只怕她也會(huì)砸到人的,就在這時(shí),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旁邊過來,接過她手中的花錢,唐懷瑾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帶著笑意:“夫人喜歡哪盆花?” 蕭如初想了想,還沒來得及說話,樓下再次傳來一陣喧嘩之聲,她探頭看去,只見那兩色木芍藥旁邊又?jǐn)[上了一盆花,那盆花雖然只開了一朵,但是獨(dú)獨(dú)那一朵,灼灼其華,便足以艷壓群芳。 師景然悠悠然道:“這是去年的花王,我還以為它被賣掉了,沒想到今年又來了?!?/br> 古人有云,唯有牡丹真國(guó)色,花開時(shí)節(jié)動(dòng)京城。 人謂牡丹花王,今姚黃真可為王,而魏花乃后也,這一盆花便是魏紫了。 蕭如初看著那一盆牡丹,層層疊疊的花瓣如同仕女的裙擺,色為紫紅,開得熱烈,凌然獨(dú)立,那等氣勢(shì),周圍的花硬生生變成了陪襯,便是那一朵木芍藥也未能幸免。 “夫人喜歡這花?”唐懷瑾觀蕭如初神色,便知自己說得沒錯(cuò),他手一揚(yáng),只聽鐺鐺數(shù)聲,數(shù)枚花錢已經(jīng)精準(zhǔn)地落入了盤中。 旁邊的師雨濃啊呀一聲,如夢(mèng)初醒道:“方才那賣花錢的人問我,響的是哪一盆花,我說了那木芍藥的名字,這可如何是好?我得與那人說一聲才是?!?/br> 第80章 師雨濃急匆匆地下樓去尋那賣花錢的人了, 不多時(shí)便回轉(zhuǎn)來,拍手笑道:“成啦,既然這牡丹去年便是花王,今年說不得又是它勝出了?!?/br> 她說罷, 捏起筆筒中的花錢, 便往樓下擲去,響聲倒是沒聽著, 那年輕人又捂著頭轉(zhuǎn)過來, 面上帶著幾分薄怒,道:“誰(shuí)又扔我?” 師雨濃立刻往師景然身后一藏, 然而她的好三哥, 向來愛拆她的臺(tái),直接往旁邊一退, 窗口便只剩下蕭如初和師雨濃,后面站著唐懷瑾,還有一個(gè)塞了一嘴糖葫蘆, 正滿臉茫然的南鄉(xiāng),那年輕人掃了一眼,便把目光定在了師雨濃身上。 師雨濃手里還抱著滿滿一筆筒花錢,滿臉尷尬。 就在那年輕人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的時(shí)候,蕭如初歉然開口道:“這位公子,方才是妾身失手砸到了你,實(shí)在抱歉?!?/br> 那年輕人聽了, 又把話咽了下去,撇開頭,似乎不再追究這事情了。 “蕭jiejie……”師雨濃小聲扯了扯蕭如初的衣袖,語(yǔ)氣里滿是歉意。 蕭如初笑了笑,道:“無(wú)妨,下次可別再砸到人了?!?/br> “嗯嗯?!睅熡隄饬⒖厅c(diǎn)頭,她想了想,又把那滿滿一筒花錢交給了南鄉(xiā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