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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彩道—— “這位姑娘,你要有事,可以先行回去。” 然后鐘彩微頓, 將這話也同樣轉(zhuǎn)告給了在場所有人,意思是不用將就他們。 柔媚女修臉上劃過一絲感激,但又是微頓, 將目光投向鐘彩身后的族中護(hù)衛(wèi)長老的臉上。 見護(hù)衛(wèi)長老點頭,柔媚女修才算是真正得了允諾,同鐘彩連忙道謝,趕緊收拾攤子離去。 鐘彩看著離去的女修背影, 搖曳的拖地羽毛長裙,雖然不便于戰(zhàn)斗,但卻不妨礙她著實好看,同為女修的鐘彩下意識多看了一眼,這多一眼卻讓護(hù)衛(wèi)長老以為鐘彩對那個柔媚女修感了興趣。 護(hù)衛(wèi)長老自以為福至心靈,有些諂媚地同鐘彩介紹道—— “道子, 方才那位女修名喚蘭沁, 是族中一位小輩, 聽聞最近好似救治了一位人類修士,打算同他結(jié)親,但那位人類修士好似傷沒好全,所以蘭沁有些擔(dān)心?!?/br> 雖不知護(hù)衛(wèi)長老怎么忽然對她提起蘭沁的事,不過鐘彩也感嘆“飛天狐”真是妖修中難得開化的族類,人妖通婚的事,說的如此輕描淡寫,鐘彩即使不太了解妖修,也知大部分妖修是極其講究血脈的,能同族是最好,若不能同族,也要選擇血脈強大的大妖,以此類推,最后才是人類。 想到這,鐘彩余光微微掃過梵冥,他的母親是個什么族類,竟讓他在妖界如此不受寵? 護(hù)衛(wèi)長老見鐘彩未曾打斷,似是想到什么,又接著說道—— “說來這位人類修士同道子還有幾分緣分,聽聞他也是來自凡間域,還是個煉丹師,好像是哪個世家的子弟…哪個來著……” 鐘彩本欲轉(zhuǎn)身的腳步一頓,快速回頭,臉色陡變凝重,語氣帶有一絲驚疑道—— “……可是云家?” *** 鐘彩在得了護(hù)衛(wèi)長老的點頭后,臉色鐵青的沿路趕往蘭沁家中。 直至看到那半開的窗戶里,那個做夢都不會忘記的熟悉側(cè)臉。 不是因為喜歡,想念,惦記,而是因為痛,才沒有忘記。 十幾年的時間,彼時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為清雅沉靜的男子。 喬白羽。 藥王谷的大師兄。 云書心心念念的大師兄。 也是當(dāng)年替鐘彩治毒,讓鐘彩痛得死去活來的喬白羽。 喬白羽在某種意義上,算是在救助鐘彩,可是鐘彩還是恨,不只恨喬白羽,更恨整個藥王谷的人。 喬白羽就跟曾經(jīng)每一個藥王谷里的人一樣,那是一群瘋子。 一群打著“懸壺濟世”的名號,卻“以人養(yǎng)毒”的瘋子! 鐘彩以為,喬白羽也同那些人一樣,葬身于那兩個魔修之手,藥王谷帶給她的傷害,也被一起埋葬在了那塊土地。 可誰料,她卻在這里再次見到了喬白羽。 鐘彩深吸幾口氣,想讓自己的心緒平靜,心里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 但現(xiàn)在,她唯一確定的是,她要先跟喬白羽談?wù)劇?/br> 這回,她是找了個借口,所以跟著她來的人只有阿虞。 她輕輕敲門后,顯然開門的蘭沁很是驚訝。 不知這個飛天狐部落里的貴客來她這小小院落,是有何事? 但蘭沁還是讓兩人先進(jìn)了來,她剛想讓喬白羽回避,卻被鐘彩制止了。 鐘彩看了一眼喬白羽背對她的身影,同蘭沁道—— “蘭沁姑娘,你救的這個人類修士,我可能認(rèn)識,能方便讓我同他聊聊嗎?” 至于為什么鐘彩是直接找上蘭沁,不是喬白羽,是因為在飛天狐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像喬白羽這種被蘭沁救下,還準(zhǔn)備依附于她的修士,就算是蘭沁的私有物了,所以不管別人想對喬白羽做什么,都要先經(jīng)過蘭沁的同意。 蘭沁先是有些驚訝,但轉(zhuǎn)眼就是應(yīng)下了。 鐘彩可是族中貴客,她這個要求又不過分,蘭沁沒理由不答應(yīng),只是驚訝兩人居然認(rèn)識,還有就是…… 蘭沁眉頭有些微蹙地盯著喬白羽的背影。 走進(jìn),輕聲道—— “阿羽,有個漂亮的小jiejie想同你說說話,你一會可要乖一些哦。” 鐘彩眼珠左右動了動,心下有些奇怪,蘭沁對喬白羽的態(tài)度,怎么跟哄孩子一般。 而當(dāng)鐘彩看到喬白羽正臉時,才明了原因。 那是一雙極其純凈的眼睛,單純美好,仿若稚童,甚至還帶著幾分傻氣。 阿虞早已貼心的帶走了蘭沁。 現(xiàn)在屋內(nèi),只有震驚呆愣的鐘彩,以及一臉茫然犯傻的喬白羽。 想到剛才蘭沁臨走時,說救下喬白羽時,他已然身受重傷,只報了自己的名字,偶爾昏迷時說了一些胡話,拼湊得知他是來自凡間域云家,還是個煉丹師外,其他消息一概不知,而等他真正醒來,他便成了這幅癡傻模樣。 鐘彩泯了泯下唇,她如何都未曾料想,兩人再見竟是這樣一個光景。 此時,喬白羽正如幾歲小娃一般,吃著手,半流著哈喇子同鐘彩道—— “小jiejie…漂亮?!?/br> 未被侵染的眼,有著世間最真的純粹。 看著眼前癡傻的喬白羽,鐘彩想報復(fù)的心思一下子淡了。 這樣的人,她下不了手。 而且…… 鐘彩微微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喬白羽已經(jīng)得到了懲罰。 但就是一口憋悶堵在了心間,仿若正準(zhǔn)備上戰(zhàn)場大干一場,卻發(fā)現(xiàn)對方舉了白旗一般。 在喬白羽說完這句后,鐘彩沒回答,兩人沉默了好一會。 似乎是想讓這份沉默,帶走她心中的憋悶。 最后,鐘彩才緩緩起身,準(zhǔn)備同蘭沁道別,跟阿虞離去。 只是,在她手碰上門時,忽然身后響起一道純凈卻又懊悔的聲音—— “對不起?!?/br> 鐘彩渾身一顫,回身看向喬白羽,但喬白羽還是那副癡傻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個聲音不是他發(fā)出來的一樣。 鐘彩修為比喬白羽高,自然能一眼看出來喬白羽是真傻還是裝傻。 她眨巴了眼,再次確認(rèn)喬白羽是真傻了。 但為何…他剛剛要跟她道歉? 鐘彩正欲詢問,卻見喬白羽已轉(zhuǎn)了身子,目光看向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 這幅模樣的喬白羽,讓鐘彩定了定身子。 好一會,鐘彩低頭失笑,再沒多看喬白羽一眼,轉(zhuǎn)身推門而出。 心里的憋悶,一掃而空。 從此,她不再記恨喬白羽。 她放下了。 走出來的鐘彩,笑得一派輕松,像是卸下了擱在她心里的一塊重石,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而再次入內(nèi)的蘭沁,卻微有皺眉地?fù)嵘狭藛贪子鸬难劢恰?/br> “阿羽,怎么哭了?” 喬白羽依舊是那副癡傻模樣,眼神看向窗外不知道哪一個點,眼淚流過,肩頭卻是微松,仿若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