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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切,寫得如此合我心意,我說怎么一個書生辛辛苦苦寫了本話本,反而愿意署上‘別人’的名。” 聶丞檀故作冷淡的眸色一僵,驀然有些心虛起來,他避開了沉瓔的話題,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昆侖觀外設(shè)有限制妖力的結(jié)界,普通的小妖進(jìn)都進(jìn)不來,像她這樣的大妖,也會被約束得無法維持人身,只能現(xiàn)出原形來。 他又問:“你不是說過你不會下山的嗎?” 她道:“是啊,我不下山,所以換了個山頭呆啊?!?/br> 他見她語氣這么隨意,不由生出一股怒氣:“你難道不知道人間的道士是專門捉妖的嗎?你怎么敢光明正大地呆在道觀里?你知道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你是個妖,你會有怎么樣的后果嗎?” 她依然漫不經(jīng)心,站也懶得站著,剛才趴在案幾上,懶散地耷拉著腦袋:“你急什么?你也是個道士,還是個聲名遠(yuǎn)揚(yáng)的厲害道士,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是個妖,也沒把我怎么樣???還有剛剛那個傻小子,他好像是喊你師兄,那就是你的師弟?他成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我,巴不得我是個妖,他天天叨叨著要是我成了精就給他以身相許算了……” “你別提他?!甭欂┨窗櫭肌?/br> “那你呢,你不也沒有害我,還幫我寫了個讓我名揚(yáng)四方的話本?”沉瓔還是笑,瞇起的狐貍眼尾挑得老高,“你的話本傳播出去之后,天天有人往我那寨子附近跑,他們?nèi)洳浑x昆琦道人這名號,比我這個話本中的主角還受人矚目,我就好奇了,想親眼見見傳說中的‘昆琦道人’,哪知原來你就是這昆琦道人……”她頓了頓,想到了什么,“你說你們道士是要捉妖的,那你當(dāng)初……是去殺我的嗎?” 說罷,她原本瞇起的眼睛都又睜開了,黑溜溜地望著他。 聶丞檀的語氣終于不那么冷硬了,微微垂下了眸子:“最初……是的?!?/br> 沉瓔:“那你為什么改變主意了?” 聶丞檀:“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是我誤會你了,你沒有做什么壞事,也罪不該死?!?/br> 沉瓔一下子就從他的話語中抓到重點(diǎn):“我都那樣勾三搭四了,在你們?nèi)祟愌壑校€不算做壞事嗎?”她一頓,故作驚訝起來,頭腦很靈活地直言道,“除非……你沒有中我的幻術(shù)?” 聶丞檀心里一個咯噔,這下被她發(fā)現(xiàn)得徹徹底底。 反正遲早是瞞不住的,于是他停頓了幾息,便大方地承認(rèn):“是?!?/br> “所以,你在寨子里的一切都是裝的?對我的深情對我的癡迷,都是裝的?” 是裝的嗎?或許是的,也或許裝著裝著就開始情不自主了吧。 心里雖然這樣想,聶丞檀嘴上還是冷靜得幾乎冷漠地吐出一個字:“是?!?/br> 人與妖注定沒有結(jié)果,這是他堅信了這么多年了事實(shí)啊,即使他對她產(chǎn)生了一絲不太尋常的情感,一絲不該存在的憧憬,也還是應(yīng)該及時指正,該斷則斷才好。 她現(xiàn)在狐貍的形態(tài),更讓他冷靜而強(qiáng)烈地意識到了,人妖有別。 沉瓔也明顯感覺到了他態(tài)度的冷硬。 這是怎么回事? 是當(dāng)初分別時,她給他的那盆冷水潑得太過了?還是三個月過去,他對她因愧疚和外貌上的驚艷所生成的情感,因時間的流逝而冷卻了?還是他道服一穿、道冠一戴,又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身為道士的“使命”,意識到了人與妖的天壤之別? ……三個月她就不該潑那盆冷水! 不過,不管他怎么想,不管她是狐貍還是人身,她都嫖定他了! 人妖有別是吧?她就讓他嘗嘗,喪心病狂到愛上一只狐貍的滋味。 聶丞檀等了等,見她沒有說話,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再次重復(fù)道:“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我現(xiàn)在就送你離開?!?/br> 說罷,他伸過手就要把她抄起來。 沉瓔反應(yīng)飛快,剛看見他抬起手,她就四肢一蹬,跑出去老遠(yuǎn),貼到了案幾的另一邊上。 “走?為什么要走?我不走,我騙吃騙喝還沒玩兒夠呢。還有,當(dāng)初說會回來看我的是你,后來沒有回來的也是你,見到了我還非要趕我走的也是你……怎么,你歧視我狐貍身?呵,人類就是善變?!彼f著,還吐了吐舌頭,粉嫩嫩的,從白色的絨毛中冒出一小截,看起來可愛極了。 聶丞檀有些癡愣,總覺得她變回了本體狐貍之后,聲音變得尖了些細(xì)了些,神情掩在臉上細(xì)細(xì)的絨毛下叫人看得不是那么真切了,性格也變了,變得……蠻不講理了? “當(dāng)初不是你不讓我回去找你嗎?”聶丞檀挑起了眉,片刻就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繞過去要抓她,“不說廢話了,道觀里對你這樣的妖來說很不安全,不是所有人都會和我一樣對你手下留情,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guī)煹苣菢樱谷淮赖靡恢卑严肴€狐貍精掛在嘴邊?!?/br> 聶丞檀只想快點(diǎn)把她帶到山下去,不宜在道觀里久留。 現(xiàn)在這世間的人,雖然不像十幾年后那樣,對妖如此深惡痛絕,但昆侖觀畢竟是個赫赫有名的除妖大觀,這里不少的道士都與妖結(jié)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使昆侖觀名義上的理念是“妖也有善惡之分,不濫殺善者,不放過惡者”,但還是有個別道士,眼里容不下任何一只妖。再加上過幾日就是他師父的壽宴,到時候各大道觀的道士齊聚,人多眼雜,其中肯定不乏以除妖為大道的“忠堅”之輩。 更何況,她還受了觀外結(jié)界的限制,繼續(xù)待在這里,實(shí)在是危險。 聶丞檀繞過案幾跑到這一邊,沉瓔就噠噠跑到了另一邊,他再繞回來,她也再跑過去。 不管怎么繞,他終歸是抓不到她。 來回三趟折騰下來,他眉毛一凜,從懷中掏出一張定身符,手勢一比劃,那符就迅速地朝沉瓔飛了過去。 沉瓔也不是吃素的,她身材小,所以格外地靈活,折返著溜得飛快,直讓聶丞檀空了三張符,分別貼在了椅子、屏風(fēng)和窗柩上。 聶丞檀微微咋舌,從來不失手的他,竟然也會有連著三張符都撲了個空的時候。 最后,他收回那三張符,cao縱著一起上,終于成功將她逼到了一個角落,定住。 “聶檀!我好心千里迢迢來找你,你就是這么對我的?”沉瓔尖尖的狐貍臉呲牙咧嘴,只可惜身形太小氣勢太軟,像極了一只發(fā)了脾氣的奶狗。 聶丞檀挑眉:“你哪里是找我的?你難道不是來玩的嗎?這里真的不是容你玩樂的地方,等我送你下山,你自然可以到別處去玩,只要你別做惡?!彼D了頓,繼續(xù)道,“順便一提,其實(shí)我叫聶丞檀?!?/br> 沉瓔:“我是專程來找所謂的昆琦道人的,可不就是找你嗎?好啊你,處處騙我,連名字都是假的,要不是我的幻術(shù)對你沒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