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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動一下,自然道:“四師叔定是搞錯了,我的小狐貍尚是年幼,靈智都未開,更別說成精了?!?/br> 崔鳧掏出了懷里的符紙,理解地說道:“成了精的妖物狡猾,只靠rou眼確實難以分辨,只憑我這一個鼻子也確實難以說服你,這是什么你也清楚,一試便知?!?/br> 聶丞檀一眼便認出了那是鑒妖符。 他懷里的小狐貍到底是普通的狐貍還是成了精的妖,他剛剛都那樣欺負過她了,他還能不清楚嗎?這鑒妖符,是肯定不能用的。 崔鳧見聶丞檀沒有反應(yīng),微微瞇了瞇眼,道:“怎么樣?昆琦師侄難道不打算把你懷中的狐貍抱出來試一試?” 聶丞檀抿了一下嘴唇,望著崔鳧的眼神依然清明,鄭重的語氣擲地有聲,聽起來十分可信:“這鑒妖符我在第一時間就對我的小狐貍用過了,她不是妖?!?/br> 她是我的愛人。 聶丞檀在心里補充一句。 “哦?用過了?”崔鳧嗤笑一聲,他這些年行走江湖,見過不少刻意維護妖的人,雖然他這師侄向來靠譜,此刻的眼神也是清明而堅定,但他就是能從他看似毫無破綻的神情和語氣中,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崔鳧再次向聶丞檀走來,湊在聶丞檀身邊,突然靠過上半身在聶丞檀的肩上一嗅,變態(tài)地深吸了一口氣。 聶丞檀皺眉,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依然鎮(zhèn)定如松,站定不動。 “為何先前在竹林里,我在師侄身上聞到的狐sao味還是若有似無的,此時竟變得如此濃烈了?”他繞著聶丞檀走動起來,“師侄變相地拒絕使用我手中的鑒妖符,是不是意味著,師侄你其實知道,你懷中的狐貍是妖?” 他的話已經(jīng)最后一個“妖”字落下,氣氛驟然緊張。 像一碗勉強端平的水,驟然打翻,水滴四濺。 聶丞檀身形一動,猛地彈出去,距離崔鳧起碼三尺遠,只聽見“蒼啷”一聲脆響,劍拔出鞘,他背后的一把“覆水”劍已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他一手護著懷中的小狐貍,一手持劍,眼神如鋒如刃,警惕而防備地盯著崔鳧。 崔鳧冷笑著把手中的鑒妖符塞回衣襟里,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 他道:“看來師侄是早已經(jīng)知道她是狐妖。你明明知道昆侖觀里的規(guī)矩,竟然還敢私養(yǎng)妖物?如果讓你師父知道了,他怎么看?讓你同門的師兄弟們知道了,他們又怎么看?” 聶丞檀眼神冷冽,聲音更是冷冽,好似千年不解的寒冰:“我和她如何只是我一個人的事,不關(guān)其他任何人的事?!?/br>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關(guān)你屁事。 崔鳧顯然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又是冷笑:“我聽說你已離開師門,這次回來只是為你師父祝壽,還聽說你在淮南稱了王,名聲水漲船高,怎么,剛離開師門幾個月,就不把自己當?shù)朗苛??把這么多年學(xué)的規(guī)矩通通都忘記了?區(qū)區(qū)一個淮南王,就真的把自己當成天下之主,可以為所欲為了?” 聶丞檀皺眉:“四師叔不必再多說那些沒用,向來聽說你見妖即斬,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但是我們昆侖觀的教條理念是‘妖也有善惡之分,不濫殺善者,不放過惡者’,我可以保證我懷里的她從未行過兇,也可以保證她未來不會作惡,不知四師叔可否放過她?” 崔鳧也拔出了身后的劍:“如果你懷中那是一只別的什么妖獸,我可以考慮你我同門師侄一場的份上放過她,但既然是一只狐妖,”他聲音一頓,已經(jīng)攻了上去,“那就留她不得!” 聶丞檀是知道為什么四師叔如此痛恨狐妖的,當年三師叔出事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小了,已經(jīng)懂事了,也已經(jīng)能記住事了。 印象中好像是四師叔撿了一只受傷的狐貍回來,與三師叔一起偷偷養(yǎng)在后山,倆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只狐貍是已經(jīng)成精的狐妖,而且修為不低,后來又知道她是被另外一只大妖所逼迫,無可奈何才會到道觀的結(jié)界里來避一避,兩人心軟,就把她留了下來。 后來二人打算下山歷練,那狐妖傷勢也好了,于是兩人一妖便一同外出游歷。那狐妖化了人形也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兩人與她朝夕相處,都對她暗生情愫,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也對她有那么點意思,于是不謀而和地紛紛把情意都壓在心底,心照不宣。 兩人一妖之間的三角平衡越來越不穩(wěn)固,直到一日突然爆發(fā),狐妖選擇了三師叔。四師叔心生不甘,一氣之下與他們分道揚鑣,但其實并沒有與他們逆向而行,而是遠遠地跟著他們后面。 當初追殺狐妖的大妖突然出現(xiàn),三師叔為了保護狐妖,與那大妖拼死相斗,身隕當場。四叔匆匆趕到,親眼看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爆體而亡,尸骨無存,目眥欲裂,同時也為了保護昏倒在一旁生死不知的狐妖,與那大妖又是大戰(zhàn)一場,最后以斷了一手一腳和三根肋骨,瞎了一只眼毀了容貌的代價慘勝。 他倒在血泊里,一點一點爬向狐妖,想看看她是否還活著,原本昏死過去的狐妖卻幾乎毫發(fā)無傷地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睥睨著他,冷道:“終于借你們的手,除了心頭大患,還以為大名鼎鼎的昆侖觀里的道士有多少的能耐,還不是死的死殘的殘,廢物?!闭f罷,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四師叔是怎么活著回到昆侖觀山下的,聶丞檀不知道,只知道他死死抱著三師叔的殘劍,癱死在床榻上聽不進任何人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已死人無異,從身,到心。 第86章 不想當書生的道士不是好藩王 這么多年以來, 崔鳧行走于江湖尋遍各個角落,斬妖除魔, 就是為了當初那只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狐妖, 找到她殺了她將她碎尸萬段,為自己的三師兄報仇。 聶丞檀記得, 在他重生之前的那十幾年記憶里, 他這位四師叔一直四處奔波到命牌破碎,意外身隕異地他鄉(xiāng), 都沒能再次找到那個當初將他們害得如此之慘的狐妖,那只狐妖好似人間蒸發(fā)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聶丞檀的神思百轉(zhuǎn)千回,其實實際上也不過那么一瞬的時間,崔鳧已經(jīng)握著劍向他飛撲過來,剎那間就已近在咫尺,劍刃上冰冷的寒光直逼人眼。 “鐺!” 一聲尖銳的刺響, 是兩柄劍的劍刃之間的激烈碰撞。 聶丞檀一手握劍,橫在身前, 擋住了崔鳧快得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 一擊不成,崔鳧反手又變換了劍刃的方向,以一個刁鉆的角度自下往上刺去, 目標就是聶丞檀胸前那一團鼓起。 聶丞檀稍稍后退幾步,但也不甘示弱, 眉頭蹙起雙眼成縫同樣眼疾手快, 連環(huán)變換劍刃的方向以迎接崔鳧鋒芒的劍刃。 “鐺——咣當——” 兩道利刃在空中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