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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瓔扯唇,得逞地一笑。 她撫了撫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子,腦內(nèi)問道:“小東西,你確定現(xiàn)在能隨時把我弄到三千小世界去嗎?” 器靈積極道:“是的宿主,昨日你往我身上灌的靈力很有效果,,仙首大人給我設(shè)的禁制已經(jīng)失效啦,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前往任務(wù)世界,順便一提我已經(jīng)又升級了噢?!?/br> 隨著器靈在沉瓔腦海里的話音落下,沉瓔不再猶豫,手起刀落,非常利落地刺進(jìn)了自己的心口。 嘀嗒。 鮮血隨著刀柄滑落,滴在石碑上。 那滴血本是靜靜地躺在石碑上,沒過幾秒,突然散發(fā)出刺目的紅光,紅了沉瓔的臉龐,也紅了周圍眾仙的眼眸。 眾仙紛紛露出難以遮掩的興奮與癡狂之情。 不老不死的永生,近在眼前了! 其中更以沈異霖的神色最為瘋狂。 咯噠咯噠。 兩根直通云霄的石柱上原本靜止纏繞的鐵鏈突然動了起來,發(fā)出一聲聲直入人心的脆響,敲打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沉瓔只稍微咧了咧嘴。 劃破心口確實有些痛,但她到底不是什么凡人,而是妖仙,rou體上的一絲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她將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隨著匕首落地的聲響,她胸口的傷口已經(jīng)rou眼可見地開始愈合了。 石柱上密密麻麻的字符也開始散發(fā)出黑紅黑紅的光芒,一點(diǎn)一點(diǎn),一直亮到云頂。 伴隨著石柱上鐵鏈的繞動飛舞,原本沒有風(fēng)的海面上,起風(fēng)了。 沈異霖眸色一滯,似乎察覺到了有一絲不同尋常,想要回憶當(dāng)年的血祭究竟是什么樣,但已經(jīng)記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這些鐵鏈,不將她捆起來吸干她身上的血,浮在空中猶豫什么呢? 鐵鏈越伸越長,將沉瓔包圍了起來還不夠,還再繼續(xù)伸長,好似被灌溉了靈藥的藤蔓,瘋狂地生長。 天頂?shù)脑萍娂姅n了過來,這片原本只有晨與春的天地,驀地有了夜幕將臨的兆頭。 “異霖上仙,這……”有人不安地出聲。 在場的都是“年輕”的散仙,沒有見過當(dāng)年血祭的場景,對于血祭半妖之仙打開戌寅門重獲永生這樣的事也只是道聽途說。 更準(zhǔn)確地說,是被沈異霖描繪的瀛洲未來藍(lán)圖給說動了,才會來到這里。 沈異霖冷哼一聲,目露輕蔑的神色,要不是他還需要這些散仙的簇?fù)恚驈男牡桌镩_不起這些沒什么能力的散仙。 “怕什么,將心頭血滴在石碑上的是她又不是你,那些鐵鏈還能反過來找你不成……” “噗——” 沈異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胸口傳來的刺痛堵在了喉嚨里。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到比他手臂還粗的漆黑鐵鏈穿透了他的胸膛,但即便如此,他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而是全被這根粗實的鐵鏈吸收了。 鐵鏈迅速泛出猩紅猩紅的光芒,將他整張難以置信的臉都照亮。 他身旁的眾仙一驚,但還沒得及退開去,也紛紛被刺穿了胸膛。 忍耐不了的疼痛的散仙慘叫連連,響徹整個孤島。 沈異霖瞪著眼朝沉瓔望去,見她安然自若地挺立著浮在石碑之上,眉目含笑。 他卻怎么看怎么覺得挑釁。 沉瓔笑問:“異霖上仙,請問鐵鏈穿膛過的滋味如何啊?” 沈異霖已經(jīng)顧不得周圍亂成一片的眾仙,運(yùn)起通身的靈力,凝在手上,想要將胸膛上的鐵鏈□□,卻反而引來了更多的鐵鏈。 “噗嗤、噗嗤——” 一根又一根鐵鏈將他徹底捅成了刺猬。 而這吃人的鐵鏈還在不斷地瘋狂生長。 兩個石柱中間出現(xiàn)了紅霧彌散的光屏,映入沈異霖的眼底,他當(dāng)然知道那是什么,是戌寅門開了。 以這成百上千的散仙與他為祭! 沈異霖目呲欲裂:“這不可能!” 他到底也還是活了上萬年的上仙,隨著他的震吼,他周身的靈力暴漲,竟直接將那些手臂粗的鐵鏈盡數(shù)震斷。 沉瓔不慌不忙,冷冷一笑。 如果這僅是戌寅門血祭,或許到此便為止了,但在沈異霖應(yīng)下賭約的那一刻,這就已經(jīng)受了天道庇護(hù)。 沈異霖掙脫了那些鐵鏈,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只見那些斷裂的鐵鏈散著紅霧又愈合起來,繼續(xù)朝沈異霖纏斗而去,大有不把他的血吸干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異霖已是滿頭大汗,渾身法寶一件一件地用,卻沒有絲毫用處,根本抵擋不了那有靈性的鐵鏈的襲擊,不多時又被刺穿了肩胛骨和腹部,被拖得寸步難行。 他惡狠狠地看向沉瓔:“是你搗的鬼是不是!是你!”說著說著卻驀地愈發(fā)無力起來。 沉瓔只冷眼看著,根本沒有去為他解釋的打算。 “無良咒”的存在,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使這些人都必死無疑,她不想讓他們死得明明白白。 他們就帶著怨恨與不解,相伴著消失在此吧。 整個孤島慘叫聲不斷,不見一滴血,卻有濃重的血腥味彌散著。 不多時,沉瓔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靈力突然暴.亂起來,在她的體內(nèi)肆無忌憚的亂竄,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扎眼的紅霧從掌心漫出來。 她渾身上下都在劇痛中膨脹,聯(lián)想當(dāng)初在嵇洲爆體而亡的老妖婆,她知道,這是自己鉆天道的漏洞太過放肆,因果輪回,報應(yīng)到了。 “就是現(xiàn)在,快走?!?/br> 沉瓔在腦內(nèi)催促器靈道。 器靈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不敢猶豫,隨機(jī)選了一個任務(wù)世界就帶她離開。 沉瓔皮膚上散發(fā)的紅霧越來越多,越來越刺眼,連她自己都直視不了,她只能忍著痛閉上了眼。 “阿瓔!” 意識散去的最后一刻,她聽到有人在遠(yuǎn)處撕心裂肺地喊道。 她知道那是誰,但她已經(jīng)無法回頭看。 晏睢元箭似的竄到沉瓔身后,不顧眼睛的刺痛,直視已經(jīng)被紅光包裹的沉瓔,向她探過手去,但很快紅霧爆裂開去,他被彈出去數(shù)丈遠(yuǎn)。 待他吐出一口猩血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只見紅霧散去,中央空無一人。 晏睢元頓時腦袋一空,步伐一個踉蹌,跪倒在地。 不是說好酣暢淋漓地打一場嗎?她怎么……怎么又騙他! 她怎么可以這樣獨(dú)自一人就消弭于天地! 晏睢元認(rèn)出了這是無良咒反噬的結(jié)果,腦子卻反而更為混沌了,嗡嗡的耳鳴聲震耳欲聾,眼前也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什么都看不清。 “不!不不!我的阿瓔……” 他失神地喊叫著,原本沉靜的低嗓不知何時開始破了音。 晏睢元身后的大軍這才匆忙趕到,不是他們不想快,而是仙首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