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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那王亦粲派來蹲守抓謝瑜破綻的手下了。 那灰衣瘦高的人影趴著謝家墻頭探頭往謝瑜這邊看了許久便迅速縮了回去了,看著這樣子應該已經溜回去稟告他主子。謝瑜也不做出費勁顛蹴鞠的樣子,把蹴鞠用力踢了一下,半點沒有剛才笨拙的樣子, 伸手一下接住了直接拿在了手里。實則這做戲的事情也是十分費勁了,而且這做出能夠走動卻動作不甚靈巧的模樣,也是頗為考量人的技巧。 “日日來, 也是難為王少爺對我謝瑜這般用心觀察了?!敝x瑜走到坐在旁邊石凳上看的弟弟身邊, 把蹴鞠隨手擱在了邊上, 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來喝。“也不知道這正主幾時才上門?!?/br> “快了。”謝白冷眼看了幾日,謝瑜這次露短裝得十分像樣子,對付王亦粲那樣的草包足足夠用了?!霸僬f那巡防營的蹴鞠比賽就在眼前了,王家那位比你還著急呢。這幾日摸準了你每日這時候在院子里頭偷偷的動彈,定會尋一日硬闖進來,來抓你的先行的,你到時給他裝個驚慌失措,窮途末路的樣子便是了?!?/br> 謝瑜聽聞自己弟弟冷著臉分析這事情不覺笑了起來,話說到末尾還不放過接著機會嘲諷自己一番。明明是關心得很費腦筋幫著給出主意想辦法,臉上卻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原本軟弱乖巧的弟弟怎么就一不留神長成了現(xiàn)在這么個別扭至極的模樣了。謝瑜摸摸謝白的狗頭,也不顧摸成個雞窩,笑著道:“也有勞阿白你費心了。” “我并不想為你費心,只是你鎮(zhèn)日在家里無事可做實在擾人清靜,我看著不勝其煩。”謝白拍開了謝瑜在自己頭頂上作亂的手,直白的朝兄長翻了個白眼。 正如謝白所料,王亦粲確實很快就找上門了。謝家的仆下之前早就被謝瑜通過氣了,見著來人是這位囂張跋扈的王家少爺,后頭帶著一大幫京中高門公子哥們,也就做做樣子攔了那么幾下,就放著人長驅直入去謝瑜的院子里頭。 王亦粲嘴角掩不住興奮的心情,高高勾起。果真這謝瑜今兒就這么讓他給抓了個正著,這病看他還如何裝下去。這謝瑜原本還動作不大利索的試著顛起那蹴鞠,每次動起右腿時候似乎扯動了痛處似的,動作立馬變得遲緩起來了,倒抽了口冷氣。這小子還真給傷了腿,倒真是天助我也,王亦粲心里暗自竊喜道。 謝瑜背著王亦粲一干人,此時聽著動靜轉過身來,瞧見他們露出驚異的神情,原本想要提起那蹴鞠的動作也瞬間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局促的立在院子中央,看著面前的不懷好意的王亦粲等人。 “謝兄,聽聞你傷勢甚重,仍在家里養(yǎng)傷呢?今日看著不是已然大好了,怎么還不回去北衙里復職呀,我們巡防營的同袍們多日不見謝大公子甚是想念,今日特意來府探望,卻不想你已經這般靈便了。”王亦粲勾著唇角惡意的笑著,一雙眼睛丁丁的盯著謝瑜剛剛露出些短處的腿部。 “誰讓你們隨意進入我院子里頭來的,我好不好,回不回北衙去,與你們何干?”謝瑜皺起眉頭憤怒的看著面前的對頭們。這份少見的怒意更加讓王亦粲確認謝瑜現(xiàn)在的情況十分不濟了。 “莫不是蹴鞠比賽在即,我們謝大公子輸不起比賽,干脆就在家里裝病不回北衙去了,省得輸?shù)脩K烈沒臉見人。真沒想到名聲在外的謝家大郎原來是這等無膽鼠輩,從前倒是我們高看了你。連應戰(zhàn)都不敢的孬種!” 這出言挑釁謝瑜的少年叫做徐游,他爹徐大將原本是在北衙做左披甲大將的,與王亦粲一般是京中舊派重臣的子弟。原來自家就是北衙的老大,一向在巡防營里頭囂張慣了,我行我素,誰都讓他忍他三分,囂張至極。如今雖然其父被調到了太常寺的閑職,沒了往日那般上頭有人的堅實靠山,但原本張揚的作風半點改不了。 “誰怕誰,若是我上場,只怕是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能夠當對手的吧。徐兄你能夠說出剛剛那么一番不經腦子的話,莫不是把上次那一場架給忘到腦子后邊了,那時候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我,蹴鞠場上區(qū)區(qū)的幾個還能如何。到時候被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的,還不知道是誰吧?”若是謝瑜這人認真說起嘲諷挑釁的話語,世上真沒有幾個比得上他嘴巴毒討打的。 這話一說馬上勾起那幫京中貴公子慘敗手下的回憶了,雖說這一幫人當中不乏將門之子,但再怎么在家里習武,哪里比得上謝瑜這真的上過戰(zhàn)場的人,上次明明人多勢眾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一下子被戳著了痛處了,徐游便立馬急紅了臉,作勢要上前揪著謝瑜的衣襟,卻被王亦粲攔住了,搖搖頭示意他住手。 王亦粲心中也氣,卻還記著自己這次過來的目的,對謝瑜道:“那就是說你會回去北衙參加比賽,與我們一較高下?” “自然?!敝x瑜點點頭。 王亦粲心想著謝瑜中了激將法,這廂把他逼入局中,到時在場上狠狠教訓一番,這殘腿到時還不任他們欺凌,這般才算真的報了那一架的深仇。王亦粲笑得得意對謝瑜道:“那邊好了,我親自與楊總教官說你已經大好了,說我已經把你邀請回營了。到時候我們在蹴鞠上恭候謝兄的到來?!?/br> 一群京中紈绔見目的達成,便志得意滿的回去了。待到人都走干凈了,謝瑜站在原地再也憋不住了,抱著肚子笑了出聲來,這些京城高門小少爺真是富貴無憂的日子把人過得十分傻了,這次給他人做了筏子卻全然不知,還一副洋洋得意打了勝仗似的模樣,倒是傻得有幾分莫名的可愛了。 如今北衙左披甲大將和總教官是由楊長青將軍所任,這位原本是北漠邊地的守將,長期駐守北地,頗有忠勇剛直的好評。直到當今圣上登基置換了原先舊派的徐大將,才把他調回來,畢竟是動了他人的利益,一直不受京中幾家舊派勢力的待見。 雖然平日里頭這位楊教官對于謝瑜頗為欣賞,來探望時候也常說想謝瑜早些回北衙去。卻始終身份過于敏感,本就十分被舊派忌憚了,這次不好再去插手新舊派系的爭端。但若是舊派子弟之首的王亦粲親自去說兩邊沒有舊怨了,前面的事情一筆勾銷了,提了讓謝瑜回去,楊將軍自然沒有不應允的。 蹴鞠比賽當日,兩邊少年穿著蹴鞠的特制衣裝,王亦粲為首的一邊以明紅頭帶為記號,而謝瑜這一邊以深藍色頭帶為記號,整裝待發(fā),英姿颯然,看著讓人熱血沸騰。這次賽事參與的大多是京中豪族重臣的子弟,連皇帝與朝中的臣子也在臺上設座觀賽,到時親自給勝者彩頭,披甲左將軍楊長青親自作為賽事的裁判監(jiān)督比賽。 號令一響,兩邊的少年各自就位。從比賽還未開始,王亦粲就開始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明明謝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