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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讀書,但年末時候還是得回京中去過年, 過幾日便將要啟程離開這北驪行宮。 “葉太醫(yī)說大概在臘月末尾這時候, 這孩子也算是趕著了好時候出來?!碧K言笑著回答穆夫人?!澳鹊竭^完年就能見著我那新添弟弟或是meimei了。 穆夫人往常即使過年時候也沒有幾日不在蘇言身邊, 今年也是特殊情況。雖說穆夫人并不知蘇言她們具體的計劃, 但憑她的敏銳也能多少感覺出一些她們在計劃什么。蘇言與寧后也不是不相信穆夫人, 只是不愿再把他人牽扯其中罷了。 “倒是湊著年末我沒法幫忙了, 但愿一切順利吧?!蹦路蛉苏f道:“今年發(fā)生的事情也真夠多的了, 這年末總歸要平順些才好?!?/br> “弟子與先生同愿,惟愿一切順遂,阿娘與弟弟平安?!碧K言由衷的說道。寧后此番離開宮中,選擇在行宮之中生下孩子,為的就是掩人耳目將兩個孩子都保下來,她們計劃著生下孩子當日,留下一個,將令一個秘密的送走。 隨著腹中的雙生兒逐漸長大,寧后如今身上的負擔比起一般的孕婦要大得多,加上如今深秋轉(zhuǎn)寒,愈發(fā)的嗜睡疲懶。蘇言下午散過步才到寧后房內(nèi)去看她,那時她才剛剛轉(zhuǎn)醒。懶于梳妝,烏發(fā)挽在一邊耳后,看到蘇言進來便招她來自己身邊說話 房內(nèi)很是暖和,蘇言解了身上的外披遞給伺候的小宮女,直接走到寧后床榻前邊與她說話:“阿娘,今日您感覺如何,休息用膳可都好?小家伙可有鬧著您休息了?” “都好,也就午間時候稍稍動了會兒,現(xiàn)在倒安靜多了?!睂幒笮χ弥K言的手輕放在隆起的腹部上,讓她感受肚子里的動靜。 “今日可有聽到京中有什么動靜?”寧后笑過之后問蘇言道,她雖身在這北驪行宮之中,卻也時時不忘關(guān)心京中的狀況。 寧后雖說貴為中宮,看著地位尊崇,實則行事也需要處處小心,如履薄冰一般,如今宮中皇后不在,蕭如清與王亦柔共代中宮之職,沖突矛盾自然不會少。而寧澄在長房失勢之后要作為二房長子擔起家主之職,也是雜務(wù)纏身。 寧池本也想著跟著過來行宮這里在寧后身旁照料的,但寧后卻讓他回到寧家做回她的二小姐,二房人丁單薄多一個總不會壞的,二則寧澄應(yīng)對外務(wù)已是□□不暇,宮學那邊暫時也走不開,總還是要個正經(jīng)主子看著家里。 “今日也無甚新鮮的。不過是原來那案子的一些尾聲罷了,宋謐被放到了綾綺殿楊昭媛那兒養(yǎng)著?!碧K言想了想,說了件今日剛剛得到的京中消息。 “原是送到那兒教養(yǎng),那看來宋謐這丫頭命也不算壞,楊昭媛那性子是絕不會虧待那孩子的?!睂幒簏c點頭說道?!半m說不是自己肚子里頭出來的孩子,但這多年的夙愿也是終于得償了。” 想當年初初入宮的時候,楊意如與王亦柔以平分秋色之勢獨占鰲頭的,楊意如在眾閨秀之中可謂是起點極高,一入宮沒多久便是婕妤。蘇言不會忘記第一次見著穿胡風服飾的楊意如時候的驚艷。 楊意如的父親楊將軍當年在漠北時候戰(zhàn)功赫赫,所向披靡,一回京便被委以重任,擔任北衙總統(tǒng)領(lǐng),既有威望。楊意如本身性子豪爽利落,在一群溫婉的嬪妃當中也非常出眾,她只輸在了一點,那邊是入宮多年來都沒有子嗣。 “興許吧。”聽著寧后這么說,蘇言莫名感到有些悲哀。蘇言還記得從陵園重回宮中時候唯一次見著宋謐,不過五歲的孩子,剛剛遭逢如此之大變故,眼底卻是一片沉靜,見著蘇言也如常規(guī)矩的行禮。 送別了穆夫人,行宮中的日子安靜的過著,偶爾能聽到些京中傳來些零碎的消息,如宋諄因為頑劣被重罰了頓,宮中又有幾位閨秀被聘入宮中,皇帝有了位出身醫(yī)女的新寵。 住在這北驪行宮之中,唯一不必發(fā)愁的便是冬日里頭的熱水,處處溫泉只需讓宮人去打回來便是。冬日夜寒,睡前,蘇言坐在床邊用新打來的溫泉水泡著腳,手里捧著本穆夫人留下給她解悶的游記看著。 忽然聽著外間有些響動似乎有人急急的進來了,而后錦笙便進來走到她身邊稟告道:“殿下,娘娘那邊剛剛開始有了反應(yīng),似乎已經(jīng)開始作動了?!?/br> 蘇言聽著,心道不好。也等不及身邊的宮女過來伺候,急急的拿著毛巾兩下三下揩干了腳,也顧不上穿襪,急匆匆的就把腳塞到靴子里頭身上就穿著寢衣向外奔去,還是后頭跟著跑的錦笙給她身上披了件厚實御寒的皮毛大氅。 為著能夠確保那個被送出的孩子能順利掩人耳目送出去,自臘月起寧澄早早就在北驪山暫住,隨時等著行宮這邊遞出消息,好第一時間前去接應(yīng)。 一路奔向?qū)幒螽a(chǎn)房那邊,路上不忘吩咐錦笙親自去給山下的寧澄遞消息讓他做好今夜接應(yīng)的準備。外間幾個宮女在準備著熱水毛巾一類葉太醫(yī)在一旁指揮著,里間則是蘭姨握著寧后的手守在床前。 寧后呼吸已經(jīng)開始亂了,忍受著作動帶來越發(fā)強烈的疼痛,下邊一片褥子被破水打得一片深色。蘇言過去輕言道:“阿娘看我,我過來,你莫怕?!?/br> “言言。”寧后轉(zhuǎn)臉看過來,因為呼吸混亂,身體的疼痛話語也顯得虛弱無力,眼睛勉強盯著她道:“事情妥了嗎?” 蘇言知道寧后在擔心什么,連忙安撫她道:“放心,已經(jīng)通知了,一切會安排好了。無須cao心,留著氣力待會兒使勁就行?!?/br> 隨著時間過去,寧后身上的疼痛愈發(fā)的劇烈,臉色疼得發(fā)白,這般寒冬臘月的天氣額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蘭姨在照料安撫,蘇言第一次見著這種場景也只能在旁握著寧后的手,輕聲與她說話防止她疼得昏過去。 蘇言沒想這么折騰便是一夜,寧后意志極其堅韌,保持清醒,好幾次近乎虛弱脫離,硬搖著嘴里頭的人參片扛過去的,小哥倆相隔了半刻,后邊的弟弟還是蘇言拿著剪刀剪的期待。 兩個孩子一前一后,哥哥哭得整天響,弟弟卻沒聲息。蘭姨利落的把孩子包好。蘇言給寧后搽汗,雖說寧后臉色還是疲乏蒼白,但意識卻還算清醒道:“言言,按照我與你說好的辦吧。” 寧后在生之前便與蘇言約定好了,哭聲大的強壯的孩子留在宮中自己身邊,弱小一點的哪一個讓他出去宮外健康自由的長大。 蘇言點點頭,走過去抱起那個只是睜著眼睛,并沒有怎么哭鬧的弟弟,有些猶豫,回頭又看了寧后一眼問:“阿娘,臨走之前真的不再看弟弟一眼嗎?” “不必了,你快去吧。”寧后閉著眼別過頭,似乎生怕再看過這孩子一眼會不忍心,拼命催著蘇言送手里抱著的孩子出去。 這產(chǎn)房看著普通,實則前后都是通達的,蘇言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