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很多的大米灰頭土臉狼狽地逃開。 米行又恢復(fù)了剛開業(yè)時的熱鬧。 蘇瑞斜倚在太師椅上,懶懶地,手里卻捧著米行一年以來生意的賬冊。她冷笑了一聲,合上賬冊,徑直倒了杯酒悶頭喝酒。心頭卻在想著今日那潑頭當眾的羞辱之語。這次,她弄出這么一場羞辱白府的鬧劇,不知道白水心這次又該如何做?是不是要像一年前,她沒立刻答應(yīng)把米行的米交給朝廷引得白水心氣得回娘家那次一樣,這次他不會又要回白府,然后讓她去求著他回來呢? 這次,她沒把全部的大米都收回來,算是看得起白府的勢大人傲。她也在顧慮白府是否會在朝廷那邊說什么話。白府大兒子嫁入宮中,盛寵不衰,若是他在圣上耳邊吹什么耳邊風(fēng),蘇府不知又該如何自處?白府二兒子嫁入將軍府,雖是側(cè)房卻在那將軍眼里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想到這,她突然很無力。她此刻無比痛恨自己前世為何只為紅顏一笑就將天下大勢置于身外,從此鏡花水月終是一場空。 在瞇眼的一刻,看到管事手中拿著一封信匆匆而來,她就悶頭笑了。果然啊。白水心又開始行動,為他所謂的白府爭回在圣上眼中的地位。將手中的信撕成碎片,任那碎片隨風(fēng)而去。 回府有事相商。六個字,簡簡單單,說得只有他白府快失去的利益。這次連所謂的稱謂也沒有了。倒是簡潔利落。 蘇瑞讓管事下去,她依舊在米行后面的廂房小院中喝得糜爛。醉眼迷蒙時刻,卻看到一個身影往她這邊而來。似乎以為她醉過去了,有些冰涼的手,輕輕放在她的額頭上,帶著熟悉的體香。聽得那人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她身邊的石桌上,在太師椅旁邊的石椅上坐著,陪著她,一個假寐,一個干坐。那人卻似乎很樂意,一直默默陪著她,一只冰涼的手一直放在她手心處,另一只玩著她的手指。直到她真的睡過去了,那人也離開了。 待她醒來,桌上只有一個放著冷掉的菜肴和一個精致的盛著米飯的瓷碗。她抬頭,卻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她坐在那里,拿起筷子,就著冷掉的菜肴和米飯,簡簡單單,一口一口,慢慢吃著,眉頭卻皺著。菜肴里有著一種熟悉的味道,雖然味道一般,但是卻很用心。腦海里慢慢浮現(xiàn)那人在廚房里,仔細地切rou,蹲在灶子面前,費力地吹著那火。 第九章 蘇瑞沒有讓下人收拾碗筷,而是自己親自收拾,小心翼翼將師瑜謹送來的碗筷洗好放進竹籃子里,回去的時候一起放在身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做,只是心里一直在響應(yīng)著,這是師瑜謹送來的。 回府的時候天色漸晚,剛推開書房的門,便見一身白衣翩翩的人坐在書桌那里,眼連抬也沒抬,一直揮著毛筆,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筆墨畫的世界。她只是略微有些驚訝地挑高了眉頭。本以為白水心會在房間內(nèi)等她的,不料這人這次沉不住氣了。畢竟和白水心做了一年多差不多兩年的夫妻了,看白水心這樣子,她大概知道白水心不是沒看見她,而是在生氣,故作當她透明的,就等著她先低頭開口說話。 她覺得有些好笑,輕輕地笑了,將竹籃子寶貝地放在桌子上,優(yōu)哉游哉地喝著還熱著的茶。她偏要裝作看不懂,亦猜不透白水心他在想什么,反正有求于人的是他,而不是她蘇瑞。 在蘇瑞喝著茶好一會兒,那人終是忍不住,將手中的筆放下,直直地望向正對著他的蘇瑞。柳葉眉皺著,他站起身,靠近蘇瑞,沉默了許久,才終是嘆了口氣,喚道:“敢問妻主是何用意?”那人接過她手中的茶杯,為她添上茶水。 她故作受寵若驚,一臉欣喜,將白水心白皙修長的手握入掌中。那手略微掙扎,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卻還是最后放棄掙扎,任她摸著。她暗自冷笑,瞧著白水心這副好似被登徒浪子輕薄的模樣,手不禁用了些力,聽得白水心輕痛一聲,她才慢慢放開他的手。宛若無事,疑惑地開口:“水心,可是為今日米行的事而來?我有讓白府的家丁把米搬去,怎么,是不是那群下人沒把米交上朝廷嗎?” “妻主,今日的米有些少,故沒讓人把米送走?!卑姿睦淅涞厍屏怂谎?,將手收回袖子中,沒理會蘇瑞的話,開門見山地問道:“妻主,為何只把米庫里的三分之一賣給朝廷,卻把其余的大米賣給百姓呢?妻主可是知道,圣上還等著我們這些大米呢!” “知道啊。可是,蘇府上下有這么多的人口要養(yǎng)活,這米行可是虧損了許久了,再虧下去,這投下去的血本定會收不回的。這關(guān)系蘇府今后的生意還能不能做下去?!彼椭^,沒看白水心,兀自玩弄著手中的空茶杯。 “雖是如此,但是畢竟皇上下的旨意,要收購?fù)赀@批米糧的。你也知道,君意不可違。若米行不出多點米,到時候觸怒了皇上,可是萬萬不好了?!卑姿囊娝@模樣,卻是冷笑著,在她身邊坐下,將自個兒的身體倚入蘇瑞的懷中,低聲輕輕地問道:“妻主,你的意思呢?” 她的鼻端聞著白水心發(fā)端的香味,這熟悉已久的香味倒讓她感慨萬分,心里卻有些排斥這人的靠近,手卻不得不摟住這人的身體。手一碰上這人,這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她暗自道這白水心也是在排斥她。 她故作點點頭,在白水心臉帶著微微笑,正想開口,蘇瑞又說道:“恩。我也知道顧忌著皇上的旨意。我倒想起來了,前陣子,我聽別人說水心你的堂姐在京郊那里開種了一大片稻苗,今年剛好豐收了。我看那里面的稻米長得很好,米行的剩下的米再加上你堂姐那里,不就可以交上朝廷了嗎?” 她俯下頭,看著白水心,卻見這人的臉色發(fā)白,一會又紅了些,看起來有些惱怒,卻礙著蘇瑞還沒答應(yīng)他而不好立刻發(fā)作,終是又立刻恢復(fù)剛才淡然的樣子,“妻主親自去那里看過了么?上次我去那,那稻田還沒長好呢?!?/br> 蘇瑞點了點頭。“昨日去看過,本來去京郊遛馬的,不小心踏入一個稻田里,當時迷了路,找了個人問,一問才知道是水心你家親戚的。怪不得長勢很好,水心的堂姐也是個會種稻的好手呢。”最后這一句,蘇瑞半帶認真半帶挪揄,卻讓白水心輕輕掙開她的手,站了起身,有些不自在地開口道:“妻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回去轉(zhuǎn)告母親大人的。今晚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