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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心里便萬分痛苦,渾身冒冷汗。她差點就與蘇瑞陰陽相隔,她差點就要對不住蘇夫人的請求了。 那時候,她恨不得將顏湘給掐死。她知道自己對不住顏湘,她可以用自己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顏湘因為她所受的苦,甚至,她可以賠上她的命,只要顏湘愿意的話,她真的很想陪著他,為他做任何事。只是,這些承諾的前提是不傷害到蘇瑞。 在她將蘇瑞送回府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就在想著殺死顏湘,給蘇瑞陪罪,然后再殺了自個兒,給顏湘陪葬。若非蘇瑞活了過來,若非蘇瑞和師瑜謹拉著她,勸她莫要如此做,她恐怕已經(jīng)將眼前這人活活掐死了。 她的手緊了緊,終是抿著嘴,跨開步伐,便想走。腰際上卻纏上了一雙手,背上靠近一個人。 “放手!” 顏湘緊緊抱住蘇末,拼命搖著頭,就是不放開,反而抱著更緊。 “我知道你怨我,怨我給蘇瑞下毒,差點讓蘇瑞送命,你怨我背叛了你,背叛了你給我的信任,去幫助四王爺對付蘇瑞。你怨我是對的。但是,我求你不要娶親,真的不要。你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你明知道我最恨得便是我喜歡的人成親了,新郎卻不是我。你明知道這樣做,會讓我比死了更難受,可是卻你偏偏要這么做。你恨我,為什么不干脆娶了我,然后慢慢折磨我呢?我寧愿死在你的手下,也不愿看著你和別的男人雙宿雙棲。我死了,你不就解脫了,不就不會活在對蘇瑞的愧疚之中了么?” 蘇末卻連頭也不回,面無表情地慢慢掰開腰上的手,將他推開,任他坐在地上,看著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雨里,望著她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 傾盆大雨砸在他身上,感覺就像有萬重山壓在他身,又像那年背在身上的萬斤重的石子,壓得他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他咬著牙,酸痛的腿再也支撐不起他的重量,他只能趴在地上,像蛇一樣,向著蘇末離去的方向爬去。眼前的視線因為雨而越來越不清晰了,眼皮更是重的要命。他仍是死命瞪大眼,努力看清蘇末的背影,顫抖地伸出手,朝前伸去。 蘇末,蘇末,不要娶別人,好不?你要成家立業(yè),我陪你。你要光宗耀祖,我給你。你要恨我,要掐死我,我甘愿,我不會掙扎的。 但是,求你了,不要娶別人,好不好? 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是說我長得很好看,你要等我長大。等我長大了,你就會回來娶我的,不是么?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啊。你給我的定情扣子,我還留著。你說不能丟的,丟了,你就不會娶我的。我沒丟啊,真的啊,為什么你不娶我了?是不是嫌我臟了,不配了? 他眼睜睜看著蘇末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繃緊的身子軟了下來,往身后倒去。大雨朝著他的臉直撲來。他很痛。抬起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胸口,這里,更痛。好像有人拿著刀子,一刀一刀地剮著。比那些趴在他身上,肆意糟蹋他的人還讓他痛。 他躺在那兒,看不清天,也看不清楚那大樹。眼睛越來越模糊,在他的耳邊卻響起一片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擊鼓震天,慘叫聲,一切的聲音好嘈雜地交接在一起。然后,有人扯著他的頭發(fā),罵他賤/人,趴在他身上□他。然后……是一片血腥。 他伸高了手臂,看著那手,感覺真臟。就是他用這手揪著封喉的毒藥,一把塞進那些該死的女人的嘴里,然后掐死她們。她們都該死,該死。都死了才好,才干凈。 可是,干凈了又如何? 他捂著自己的嘴,又哭又笑,最后小聲小聲哭了起來。 她們干凈了,他卻臟了。他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傻傻地期盼著長大,長大以后等著蘇末來娶他。 蘇末,為什么你不來找我?我等了你那么久。是你說過,無論我在什么地方,你都會來找我的。 我被抓走的那天起,我無時無刻不在期盼你來找我,救我出去。我不怕,因為我相信你回來找我。 可是最后,你有來找我么?沒有啊。 我現(xiàn)在都不干凈了,還死皮賴臉讓你娶我。你不愿意也是對的。是我,也不愿意娶一個臟了的人啊。 在他閉著眼昏了過去之后,卻有個身影站在他面前,渾身都濕透,雙手顫抖著,摸到他鼻子前,一把抱起了他。 “顏湘,你醒醒。顏湘,你不要嚇我?!?/br> 她低著頭,不斷吻著顏湘,連連喚著顏湘。只覺得這手不是自己,這身子也不是自己,都不聽指揮了。她癱軟在地上。緊緊抱著顏湘。她現(xiàn)在才覺得顏湘瘦的厲害。看著人高高的,原來沒幾斤重。 “是蘇末么?” 有些不確定的聲音。她低下頭看去,顏湘微微睜著眼,很虛弱,在見到是她,朝她笑了笑。又說道。 “剛才,是你在吻我么?” 她不應聲,卻是低著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懷里的人眉眼間全是笑意。伸手在身上,似乎想摸什么,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彎彎的眉毛緊皺著。手突然推著蘇末。 “不要碰我,我臟了,蘇末啊,我不干凈了。真的,我不干凈了。你一定在笑我,對不對?” 話里間又含糊起來。 蘇末伸手探了他的額頭。 很燙。 她這才回過神,知曉顏湘要看大夫了。忙抱著顏湘往屋子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吩咐仆人請大夫。仆人猶猶豫豫的模樣,讓蘇末眉頭更是緊皺。 她讓人幫著換下顏湘的衣服,自己卻顧不上換衣裳,拿著毛巾,親自為顏湘擦一頭濕發(fā)。轉(zhuǎn)過頭,又怒罵那仆人。 “你還不去請大夫?” “小姐,這……這么晚了,大夫都睡了。要不去蘇府那里請吧。蘇府小姐不是說,出了什么事要請大夫,可以去蘇府請的么?” 她擰緊了眉頭。瞅著那仆人,手里的動作沒有停頓。 “蘇小姐什么時候說過的?” “就在昨天您出府的時候?!?/br> 她楞了下,回頭看了床上的顏湘。想了下,便揮手讓仆人去蘇府請了大夫來。那大夫自然是牧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