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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采晴所有的血脈,卻獨(dú)獨(dú)留下了定北侯。 厲鬼連忙答道:“是那毒婦的庶子?!?/br> 難怪了。 定北侯皺著眉頭冷聲斥責(zé)蒔七:“舒公子!本侯請你來捉鬼,并非閑談敘舊的!” 蒔七輕笑一聲,正要開口,那厲鬼卻開口替她抱不平:“定北侯,你把這毒婦當(dāng)親母侍奉,可知這些年你膝下為何無一所出?” 定北侯渾身一僵,眼底流出幾分難以置信。 厲鬼笑得開懷:“那毒婦怎么可能將好容易到手的爵位拱手讓人?你不過是替她的親曾孫占著這位子罷了!” “晏兒莫要聽這惡鬼胡言亂語!舒公子!還不速速捉鬼!” 定北侯沒有說話,卻將身形微微往一旁偏了偏。 “老夫人,你可知你去了地府,閻王會(huì)怎么判嗎?”蒔七微微一笑,徐徐開口,“挑撥離間,說謊騙人,打入第一層拔舌地獄;陷害他人,打入第五層蒸籠地獄;欺善凌弱,謀害他人財(cái)產(chǎn),打入第九層油鍋地獄;最后,欺上瞞下,買賣他人性命,打入第十八層刀鋸地獄?!?/br> 她每說一句,老夫人的臉色就白一分,直到她話音落下,老夫人已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侯爺,貴府鬧鬼乃因果報(bào)應(yīng),恕在下不能接手此事?!?/br> 一聽這話,老夫人哀嚎一聲:“舒公子,你若能幫老身捉了這惡鬼,老身愿重金酬謝,但請舒公子救救老身!” 定北侯眸底陰冷的瞥了她一眼,旋即拱手對蒔七道:“今日有勞公子跑一趟,本侯這就派人送公子回去?!?/br> “不必了?!鄙P七擺了擺手道,轉(zhuǎn)而對厲鬼道,“等了六十幾年,報(bào)仇吧?!?/br> 這句話頓時(shí)引得厲鬼一陣哽咽,眼中流出兩行血淚,它對著蒔七鄭重的跪下:“多謝大人?!?/br> 厲鬼化成一團(tuán)黑霧,從老夫人口中進(jìn)入了她體內(nèi),老夫人一陣凄厲的慘叫。 蒔七輕嘆了口氣,因果報(bào)應(yīng),屢試不爽。 厲鬼最終還是選擇了玉石俱焚,將自己和老夫人融為一體,化為鬼面瘡,直至老夫人身死之日,灰飛煙滅。 不過這對它來講也是一種解脫吧,大仇得報(bào),灰飛煙滅后也不必去地府飽受枉死地獄之苦,更不用墮入畜生道永世為牲畜,也許于它而言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從定北侯府出來,蒔七心情有些沉重。 抬眸看著爬上柳梢的圓月,她沒有選擇回宅子,而是轉(zhuǎn)頭去了國清寺。 玄凈剛沐浴完,正坐在案幾前抄寫經(jīng)書,忽然一陣微風(fēng)拂過,他低垂著雙眸,執(zhí)筆的手微微一頓。 “好大的膽子!” 玄凈沒有停下動(dòng)作,亦沒有抬眸,只是聲音里的冷意叫人心底發(fā)憷。 案幾前霎時(shí)間現(xiàn)出一個(gè)身著紅色衣裙的絕色女子,她蓮步款款走到玄凈身旁,頓時(shí)帶起一陣幽香。 “和尚,你就這么討厭我?” 蒔七笑盈盈的在他身側(cè)坐下,抬手支著臉頰,衣袖順勢滑至手肘處,露出蓮藕般白皙的胳膊,眸光款款的看著他。 玄凈輕嗅著鼻尖的幽香,原本如水般平靜的心底似是被人投了一顆石子,驚起圈圈漣漪。 他眉頭微蹙,淡漠開口:“狐貍,你當(dāng)我真不會(huì)殺你?” 蒔七抿唇輕笑:“你說過,寺外才不留我,可現(xiàn)在是在寺內(nèi),出家人不打誑語?!?/br> 玄凈聞言,緩緩放下手中的筆,轉(zhuǎn)眸看著她,輕聲開口,可說出的話卻叫人一陣心驚。 “我不在寺內(nèi)殺妖,但我可以把你帶去寺外,誅殺!” 蒔七唇角漾著笑意,眼底盡是溫柔,輕聲道:“你不會(huì)的。” 玄凈正欲輕笑反駁,卻意外對上她那一雙如星辰般閃耀的明眸,心底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 “你走吧。” 玄凈低垂下雙眸,淡淡開口。 蒔七莞爾一笑,緩緩靠近他,在他耳畔輕聲道:“我喜歡你,和尚?!?/br> 玄凈沒有任何反應(yīng),蒔七笑了笑,丟下一句“下次再來看你”后,搖身一晃便離開了。 她走后良久,屋內(nèi)還殘留著她留下的裊裊幽香。 玄凈腦海中滿是她剛剛的那句“我喜歡你,和尚”,以及她輕柔的呼吸噴薄在他耳畔曖昧的感覺。 他心煩意燥的將筆下寫歪了的經(jīng)文揉成一團(tuán)扔掉,道了句。 “狐妖惑人!” 第七十章 和尚,我是你的小狐貍呀(九) 回到宅子的時(shí)候,正瞧見一輛馬車疾馳而去。 蒔七進(jìn)了門就看見裊裊滿心雀躍的迎了上來:“姝麗你怎么才回來呀!” “順路去了趟國清寺?!?/br> 裊裊頓時(shí)倒抽一口涼氣:“姝麗你膽子還真是大啊!” “秦逸來做什么?”蒔七睨了她一眼,開口問道。 裊裊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活像個(gè)小跟屁蟲:“來找你唄,聽說你去幫定北侯家里驅(qū)鬼了,就坐著等了好一會(huì)兒。” 蒔七猛地駐足,裊裊一鼻子撞在她身上,立刻慘叫一聲:“姝麗你干嘛突然停下來!” 蒔七轉(zhuǎn)過身,笑盈盈的看著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說?” 裊裊粘人,卻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亦步亦趨的跟著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想求她。 裊裊頓時(shí)嘿嘿一笑,上前給蒔七捏肩捶腿:“姝麗,你看咱們來京城這么久了,連哪里東西好吃都不知道,你整天忙著捉鬼和找小和尚,早把我拋在腦后了……” “所以?”蒔七挑眉笑著看她。 “所以……”裊裊竟然會(huì)有些不好意思,雙手搓著帕子,“明天我想出去?!?/br> 蒔七知道她根本沒說完整,裊裊兩千年道行,在京中基本可以橫著走,只是出去一趟,她從來也未阻攔過。 “那就去吧,忙了一天,我該歇下了。”蒔七佯裝不甚在意,更不追問。 裊裊急了,連忙拉住她的衣擺:“姝麗,那紫微星說明天可以帶我去吃好吃的,只是我的道行和他待久了還是會(huì)渾身不自在,你幫我下道禁制吧?!?/br> 原來這才是根本目的。 蒔七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可我要是幫你下了那道禁制,你就不能動(dòng)用法術(shù)了,遇到危險(xiǎn)怎么辦?” “嗐,跟著紫微星能有什么危險(xiǎn)!” “你可別忘了他曾被術(shù)士變成狗,神格最多能幫他擋住鬼祟妖物,可對巫術(shù)沒什么作為?!?/br> 裊裊頓時(shí)噤了聲,蒔七笑了笑搖頭道:“要想出去吃,等我過兩天帶你去。” 蒔七回房不久,正坐在桶中沐浴,就聽見裊裊密音入室:“姝麗,你還是幫我下禁制吧,我小心點(diǎn)就是了?!?/br> 到底難敵美食的誘惑,蒔七笑著嘆了口氣,要不是知道裊裊乃芙蓉鳥成精,只怕有時(shí)候都會(huì)以為豬妖了。 第二日一大早,秦逸就來了。 他唇角噙著淡淡的笑:“舒兄也一同前往吧?!?/br>